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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寒笑:“那是着一身青衣,天地无居,阴狠歹毒,不懂怜惜,罪该万死的一个恶毒女人。
“幸而老天给了那女人惩罚,夺走了她最宝贵的东西,要她痛苦孤独的在世间寻找。”
冰雪:“她找着了。”
雨寒摇头:“她没有。”
雨寒呼出一口气,凉凉的风钻进了她口中,她含着一口凉气,被嵌得身子骨都酥软了几分。她把这些告诉冰雪,她要冰雪知晓,那场所谓的梦,还有着真实的可能。
她晓得冰雪的性子,表面无情无欲,但有些事固执得令人叹服,而那场青色的梦是冰雪失忆后最大的执念,她脱不了心置下不追求。
雨寒有必赢的把握,她撬开冰雪空洞的心,再把整个天下搬出来填补。她要冰雪去追寻梦中那青影,她要将冰雪拖出这小小的琉仙居,带去纷扰的红尘。
雨寒:“仙子,跟我走,我能带你去冰国,我应你定助你寻到她。”
冰雪灼灼的目光瞧着雨寒,微微起伏的胸口已说明她的动摇。
雨寒便乘胜追击,竟一步退后,抚上三千青丝:“冰雪,过来。”
冰雪手指一沉,再度闭上眼,颤抖着,走向雨寒。
雨寒刹的笑如艳花。
冰雪立即收拾了东西,她要带的不多,薄薄的几件衣衫,再有几本翻旧了的书。她人生难有几多时候冲动,这会儿要跟着雨寒竟让她稍稍有些激动,手都发了抖。
她倒想笑自己一回,可惜了这脸扯动唇角,也没笑了出来。
她走时谁也没通知,雨寒领着她,走到了琉仙居出口,却不想那儿正站着一位怒气滔天的女人。
“姨。”雨寒迎上去,丝毫不惧。
李姨已气得发抖了,她看向冰雪,待看见对方身上的包袱,更气得脸都青了,“梦月雨寒!我告诉过你不准动她!她经不起你随意的玩!”
雨寒面对李姨,将冰雪挡在身后,掏出一块方帕,上边染了一滩血。
她当着李姨面将方帕抛到空中,掌风一煽,竟将这东西瞬间四分五裂。
李姨愣了,她晓得那东西是雨寒珍视到骨髓的,如今竟这般碎了。但对方这回却笑着告诉李姨,这东西已不需要了。
不需要了,那定是因丢了的东西找着了。
李姨的目光从她们身上扫过,雨寒曾说:她丢了东西,得拼了命去找;冰雪曾说:她梦中有一人,是如清荷优雅。
李姨收了要外放而出的真气,连同要阻挡的心一并悄然无息的给收了回去。她似乎明白了,又似乎甚么都不懂。
她见过雨寒为寻人而受过的□□,她更晓得冰雪提及梦中人时那股渴望与茫然。她是最不愿伤害两人的人,所以这时,她应当放手。
李姨皱着眉侧了身,放她们走。
直到两人的身影完全消逝,她紧锁的眉头依旧没能松开。
而冰雪、雨寒顺利出了琉仙居,远远能见二皇子的军队,雨寒让冰雪再披上一件衣裳,这才走去与二皇子汇合。
她们走得快,风儿都吹起了她们的裙摆,可再快也不过妞丫的御剑飞行,突然,一柄长剑横空而出,一声震响便随一道身影立在了她们之前,挡了她们去路。
妞丫只不过性子钝了些,法术却是小辈中的佼佼者,雨寒与冰雪刚刚继承的龙神之力根本不够看,李姨还能用劝,这碰上妞丫可没那么多情理可讲。
雨寒带走的是人家心上人,这心上人又从来都是清心寡欲,谁也入不得心。可这回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拐走了,别说只妞丫一人,琉仙居的小辈出来一半雨寒都不觉新奇。
“梦月雨寒,你拐她去哪?!”妞丫双足并拢站在剑上,居高临下,气势非凡。她俯视雨寒,像个能随意宰杀奴隶的主人,得意的藐视下面的奴仆。
雨寒将冰雪挡在后边,看着半空飘扬的衣袂,心口一股恶怨。眼眸冷得能挖出冰来,脸上却笑得都能柔出甘露,“拐?她可是自愿跟着我,要到天涯海角,双宿双栖。”
“休想!”妞丫气郁,当即一抓当先,飞了身就朝雨寒抓来,她是盛怒下毫不留情,这爪下去,不废即伤。
可那青衫女人居然还笑得欢,转头看上冰雪,又立然摆出楚楚可怜的神态:“仙子,完了完了,我可是身娇体弱,旧伤未愈的弱女子,哪接得下那鸡一般的烂爪子。”
冰雪:“……”
这时,鸡爪卷起一阵劲风,对着雨寒,就狠狠落下。
同时,一声惊天震响,就“轰”的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