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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顾曼璐打听到浅水湾饭店这里的规矩,早餐叫到屋里来吃,另外要付费,还要给小费,因此顾曼璐决定替自己节省下小费,也替荣先生节省一点,就到食堂里去吃。
顾曼璐平常都是在外面的走廊上拣了个桌子坐下。石阑干外生着高大的棕榈树,那丝丝缕缕披散着的叶子在太阳光里微微发抖,像光亮的喷泉。树底下也有喷水池子,可没有那么伟丽。不过在这有水有树的地方用餐,食欲就不会不振了。顾曼璐是比较能吃的,平常活动量也大,年龄也小,还能发育。
顾曼璐常常在浅水湾的汽车道旁看到那郁郁的丛林,听说那种树是南边的特产,英国人叫它“野火花”,是红色的;不过在黑夜里,顾曼璐看不出那红色,然而她直觉地知道它是红得不能再红了,红得不可收拾,一蓬蓬一蓬蓬的小花,窝在参天大树上,壁栗剥落燃烧着,一路烧过去;把那紫蓝的天也薰红了。
顾曼璐仰着脸望上去,广东人叫它“影树”,这叶子像凤尾草,一阵风过,那轻纤的黑色剪影零零落落颤动着,耳边恍惚听见一串小小的音符,不成腔,像檐前铁马的叮当。
有一次,顾曼璐跟着荣正茂到了浅水湾饭店过去一截子路,看到空中飞跨着一座桥梁,桥那边是山,桥这边是一堵灰砖砌成的墙壁,拦住了这边的山。荣正茂靠在墙上,顾曼璐也就靠在墙上,一眼看上去,那堵墙极高极高,望不见边。墙是冷而粗糙,死的颜色。顾曼璐的脸,托在墙上,反衬着,也变了样——红嘴唇、水眼睛、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一张脸。
荣正茂有次带她到大中华去吃饭。顾曼璐一听,仆欧们是说上海话的,四座也是乡音盈耳,不觉诧异道:“这是上海馆子?”荣正茂漫不经心地道:“你不想家么?”顾曼璐眨眨眼,道:“可是……”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专诚到香港来吃上海菜,总似乎有点傻。
顾曼璐有一天下午用荣先生的望远镜看了看附近的海滩,红男绿女,果然热闹非凡,行动也十分自由,果然是英国人管辖的城市,很洋派、很开放,她不免心动,想找个自由活动的时间,去海泳一回。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顾曼璐每天跟着荣先生到处跑,什么都玩到了,电影、广东戏、赌场、格罗士打饭店、思豪酒店、青鸟咖啡馆、印度绸缎庄、九龙的四川菜……去得是荣正茂他喜欢的地方。
晚上他们常常出去散步,直到深夜,她自己都不能够相信,他之后连她的手都难得碰一碰。她总是提心吊胆,怕他突然摘下假面具,对她做冷不防的袭击,然而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他维持着他的君子风度,她如临大敌,结果毫无动静。她起初倒觉得不安,仿佛下楼梯的时候踏空了一级似的,心里异常怔忡,后来也就惯了。
明显的,他要她,可是他不愿意娶她。然而她家里穷虽穷,也还是个清白人家的女儿,大家这样熟悉,他不想担当这诱、奸的罪名。因此他采取了那种光明正大的态度。他处处地方希图脱卸责任。她若是跟了他,也是主动的,是自愿的。以后被抛弃了,她绝对没有谁可抱怨。呵呵,这正是所谓的“人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吧。
这天气真闷得慌。
有一天,荣风华过来说有位英国朋友,计划把游艇开到青衣岛,然后要在游艇上野餐。听起来,颇有趣。
青衣岛,简称青衣,古称春花落、秤衣,是香港新界葵涌对出的一个岛屿,属于18区之中的葵青区,面积10.69平方公里,是香港第5大岛屿青衣岛得名自青衣鱼,说法有二。一说昔日青衣岛东北方的海域盛产青衣鱼;而另一说法则是青衣岛的外形似青衣鱼。
现在还没有建成青衣大桥,只有渡海小轮。不过富家子带着一班朋友开游艇出去野餐,那是不必在乎什么青衣大桥,什么渡海小轮。
顾曼璐记得在网络上看到过这么一段话: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上海是全国最开放、最繁华的城市。此时的上海的社会百态、经济活动都具有相当的中国社会映射力。新旧社会的交替:女性在这个时期是以旗袍为主,上流社会男士是以西装为主,一般的为长袍和褂子。旗袍是从清朝的旗装改造创新而来,创新主要是体现在对腰身的重视、可以露出手臂和脖子。表明人们思想由旧变新。东西方文化交汇:西装的盛行,各种样器物的出现,以及这时候人们渐渐卷着舌头说夷语——英语。但此时依然有较多的中国传统色彩:盘发、旗袍。思想的开放:社会能容忍女性穿露臂旗袍,能光明正大的欣赏女性身材的娇美。创新性凸显:能从旗装中改造出旗袍,对色彩和款式的驾驭能力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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