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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学院里吹埙之后,她就在网上订制了一支银笛。
童少谦说起参加夜会的人都要出个节目时,她就决定带上它。现在,果然就用上了。
“月脂,这是什么?”龙悲翼觉得这个亮闪闪直通通的小东西,说武器吧,里面是中空的,上面还有孔。说不是吧,真想不明白这个东西有什么用。
其他人,也是一脸好奇。
那月脂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就放在唇边吹奏。
空灵的音符,明明自少女唇边悠扬而已,却像是自远方缥缈而至,穿过悠悠岁月,牵动了这夜色湖风,让人不知今昔是何昔。清脆与柔和相应,委婉与清亮并存。绮叠萦散,飘零流转。
一曲了,那月脂睁开眼睛,直望着安茗:“等下,就这首曲子。”
安茗还沉浸在笛声中,直到她出声,才“呃”了一声,而后走向她,目光炽炽地盯着她手里的银笛:“这是什么乐器?音色如此好听。轻柔时,像情人在耳边细语般缠绵悱恻,高亢时,却又如此激越嘹亮。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乐器,听过这样的曲子。”
“这种乐器,名‘笛’。刚才的曲子是‘河塘夜梦’。”
突然有人鼓掌,那月脂看过去,发现是浪速逸。他的眼睛,可能是因为倒映了这满园的灯光,明亮异常。自他之后,其他人终于也脱离了刚才笛声营造的幻境。纷纷鼓起掌来。
龙悲翼一脸的与有荣焉,完全地代入那月脂夫君的角色里。
“啊,好好听。月脂小姐真是太棒了。竟然会吹这个怪东西。”某个女宾拍得巴掌都红,望着那月脂的眼神那是满满的崇拜。
“拜托,那不是什么怪东西,是笛。”西门萤白了自已的朋友一眼,不过,她刚才也被那天籁之音给震摄住了呢。
才一个学期不到,从学渣升级到学霸不算。体术也练到了5级。她可是有查过那大小姐之前的底的,车祸前。体术与大多数女生一样,是豆渣2级。看以前,不顾自尊地缠着五王子风子炫,总拿自已的热脸去贴对方的冷屁股。她这丢的可不光是自已的脸。还有那上将的脸啊。再看现在,对她的未婚夫情真意笃不说,自五王子出场,她那风清云淡的样子,绝对是痛改前非了。不惹事生非,安份守已的那大小姐,是浪女回头的典范。
安茗也很优秀,但是,从席守遗一事可以看出她趋吉避凶的本性来。
那次。她解除婚约的新闻发布会一出,母亲就在一本名册上划去了她的名字,而后加了“那月脂”。
那本册子。是母亲为几个孩子罗例的可婚配候选名单。哥哥西门烨那一页中,本来就因各种各样的原因,逐年划去很多,只剩下了两人。一个是安茗,一个是余陌。前者不用说,后者。是母亲坚信,有余灵那么出色的妈妈。看起来完全遗传了其母的余陌,在未来也一定是个不输其母的出色女性当家人。余灵的管家之术,教子有方,在上层社会是很有名的。所以,自已的母亲也是极出色的,她在面对子女婚姻的选择时,除了门当户对,更看重往后是否会生活幸福。
母亲也在那次后,提示过哥哥几次,让他最好能接近那月脂。同在一校,近水楼台啊,不管最后能不能得了这“月”,至少也要动手捞一把试试才甘心吧。可是,这个哥哥唉,别看平日里挺灵活,挺聪明的,碰到这种事,他怎么就“木”了呢?
想到这里,她伸出手,暗地里狠狠地拧了一把他腰上的肉。
西门烨嘴角抖了又抖,抓住妹妹的手,让她松开。
“哥,我要嫂子。”西门萤不松手,挑着一边的秀眉,低声威胁。
“萤萤乖啊,快点松手,肉都要被你拧下来了。”西门烨面上保持微笑,低声求饶。
“给我嫂子。”
“嫂子不是糖,不是说有就有的。”西门烨觉得生活真是好灰暗啊,家里两个女人,老的小的,都逼着他去接近那月脂。他看看那个站在那里熠熠生辉的少女,只那么安静地站着,就夺了这满湖的色彩。就是以美色风姿著称的安茗,在她身边也褪色几分,成了陪衬。这样的女子,确实很诱人。但正因为太可口了,所以,才会引得这么多大鳄环伺啊。
童少谦与荆白城,本来私交就不错,加上是同一个警署工作,应该已是结盟。这算是一方。
龙家五兄弟,看今天的情形,也是开始出手了。没看到那月脂的座位其实就是安插在了他们中间,这是表明了他们的态度。所以,这是第二方。
第三方……就是五王子风子炫。
那月脂在吹笛时,他特意关注了下他,那望着少女的眼神热烈而痴迷。只是,在曲落后,他就收敛了情绪,又是一派风流雍容。
所以,马上就会是三方博弈局面。他这只大白鹅要闯进去抢肉?绝对会被大鳄们撕碎的。
当然,如果来点阴谋阳谋什么的,也许最终能达成目的。可是,那太累。站在局外看戏,会心情愉悦。自已跳到棋盘上,那就太坑爹了。
西门烨正在担心自已的肉真会被拧下来时,安茗和那月脂的节目就开始了。他连忙道:“开始了,开始了。那月脂和安茗的合作表演,也许,仅有这一次噢,你不好好看,以后一定后悔。”
西门萤果然就放了手,还打开了手镯,开启录像功能。
“哎呀,还是你聪明啊,萤。这视频,要是放到网上去,绝对会暴红。”那名女宾。也连忙打开了手镯。
现在,两人已走进了湖岸的阴暗处。
随着笛声悠悠而起,安茗踩着舞步。如一缕花魂,自远处的浮莲蹁跹而至。登上了中央的梅花台,依然婉转漫舞。如诗如雨如飞花,那轻舒的玉臂,那梦幻的笑颜,合着笛声,又为在场的人造了一场迤逦的美梦。正当大家。看得如痴如醉时,笛音嘎然而止。安茗的身体也突然停顿不动。而后,传来“咚咚咚”的声音。由远及近,由轻到重,由疏转密。
寻着声源。只见那月脂踏踩着莲花浮台而来,握笛的手背在身后,另一臂折贴在腹部。目光锐利坚定地看着前方的梅花台,带着百折不挠的意志。明明,还是那个娇小玲珑的身体,此时的她,竟是全身肃杀。有节奏的踢蹬,连绵成片,就像是边关的隆隆响起的战鼓。越催越急。
近了,近了,在离梅花台还有一个浮台时。她却又停下,而后笛子再度吹起。
这回的笛声,没有之前的空灵缠绵,而是有力而高亢。配合着乐声,安茗身体舒展开来,肢体节奏更加紧凑。动作也少了婉顺,变得有力。
曲子的末段。再度轻缓下来。不过,这回的轻缓像是静静流尚的哀伤。
安茗的舞,在原地旋转中结束。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结束,恍若满湖的荷花瓣瓣飘落,与风携舞,将一夜的沉墨点缀成梦。
久久的寂静,久久的凝视,大家都不愿从那一梦中醒来。
那月脂黯然叹息,刚才踩浮台的某个时段,她像是又回去了那个战场这上。十里狼烟,雪甲银枪,枪头所指之处,必是尸横遍野……但,那终是如黄粱一梦。梦醒,她还是那月脂,还站在湖中。岸上,是观看的贵族子弟,梅花台上,是还伏倒在地的安茗。
她足尖轻点,飘渺如烟尘般地落在安茗跟前,弯腰朝她伸出手。
安茗看着那月脂伸出的手,将自已的放入,并握紧了她的手指,而后抬头朝挤了挤眼。就着她的拉力,起身后,竟又跳起舞来。那月脂立在台上,安茗则是围着她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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