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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属下发现了一件怪事,这用了他们新胭脂的各府夫人,近来都颇为受宠。”青影语气里明显带着纳闷,他对胭脂水粉什么的可真是一窍不通,这件事也是在心里琢磨了好长时间,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等他说完,却发现自家这世子妃似乎却是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一点上,而是微微蹙了眉继续发问道:“他们的新胭脂叫什么名字?售价多少?”
“八十两。命名为绝色倾城。”青影毫不含糊道。
“你现在就差人去买几瓶带回来我看看。”听他说完,谢玉已经毫不迟疑的开口吩咐了。这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到底是怎么个绝色倾城她纵然坐在这想破了脑袋也是白想,还得见过了实物才能想办法找出应对之策。
这青影一溜烟的去了,过了一会功夫,已经将锦绣阁那新出的一套胭脂水粉给带了回来,眼看着那大小不一的粉彩小瓷瓶,谢玉的面色已经变了变。
穿越过来半年时间,她自然知道这天启朝的胭脂水粉大抵也就分为白粉和胭脂两类。一般女子化妆,都是抹上厚厚的白粉,用来遮盖脸上的瑕疵,只在两颊涂抹淡淡的胭脂,透出一点粉红来。
也就只有养颜堂,是按照她的法子,分为了较为复杂的四个步骤,先以护肤水舒缓面色,再用稍微黏腻一点的乳霜滋润,紧接着才是一层淡淡的白粉,最后才是各种花香的胭脂膏,眼下这南宫桓竟是照猫画虎同样弄了这么些名堂出来?
目光落到那粉彩的小瓷瓶上,她这才发现,这些瓷瓶倒不是养颜堂所用的景阳白瓷,而是一种极为常见的大众化瓷器,不过外面的印花也还算精致,因而看着倒是并不廉价。
等她从第一个开始,将里面的护肤水倒出来一点在手心里,抹匀之后凑到鼻尖闻了闻,面色却是又变了一变,等依样将乳液和白霜涂抹之后,面色已经是难看的不成样,再最后,匀了些胭脂膏在手上,神色间又是有了些奇怪。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发现?”江溯流立在面上,眼看着她一会会工夫神色已经是变了又变,出声问了一句,虽说对这胭脂水粉什么的不了解,可他对这丫头却是再了解不过,这些东西应该是有些什么古怪的问题才是。
“这些东西都是养颜堂的。不过是换了个包装而已。”谢玉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不悦的说了一句,看着江溯流和青影都是诧异的一挑眉,继续道:“难怪你们找不出人家做胭脂的地方,因为人家根本就没有做才对。”
脸色忿忿的说完,略微沉吟了一吓,她又摇了一下头,谨慎道:“也不对。最后这胭脂膏里应该是多加了一味东西,闻着很香。青影,你去一趟将军府,请四叔过来一趟。”
青影应声而去,她已经重新坐到了书桌面前,又翻开了账簿,细细比对起来。
正是如她所料那般,养颜堂售价六十两银子的“如花美眷”系列的胭脂水粉套装在近一个月时间算是销售量最大的,不仅京城的两个店铺如此,就连京城附近的幽州、云州、宜州、睦州、德州、青州的几个店铺也是如此。可见,南宫桓不过是趁着这一个月时间大量购买了这个系列,然后换了包装变成自个的东西。
按照她定的规矩,顾客一次性购买十套以上,每套只收取百分之九十的银钱。账面显示的诸多出货皆是十套十套为单位,所以说,南宫桓以每套五十四两银子的价位将这些东西买了回去再以八十两银子的价位卖出。纵然有换包装的费用,他每一套还是能赚近20两银子。
养颜堂的东西虽说分了好几个等级,可以前卖的最好的是在一百二十两银子左右的各种套装,因而人们会普遍将这一百多两定为养颜堂的正常价位,自然会觉得锦绣阁便宜了很多。
再加上,养颜堂这一百两和几十两区别,其实也仅在花香不同而已。
“如花美眷”用的是这里花期最长的一种名为粉蝴蝶的花,因为成本最低价位相对也低。而其他价位高的当时是因为并不应季,须得从临近州搜集过来,所以价位较高。眼下,竟是让他白白得了一个大便宜,这南宫桓果真是忒不要脸了一些。
江溯流听了她一席话,也是才有些明白为何自己派出去的人手带不回什么有用的消息,想来南宫桓这一次应该是颇费了一番心神,拿过桌边上几本账簿翻了翻,同样比对了一下,他一时间也是若有所思了起来。
眼下若是能戳穿他自然是最好,可若是戳穿他无论如何得将那些买东西的人全部找到,再一一对应,寻出他们是南宫桓派出的证据。可眼下这一招显然不行,那些买过的眼下大多已经无迹可寻。
不然,就得守株待兔,锦绣阁生意这般好,他必然还会继续买进这个套装的胭脂水粉,届时他们有了证据倒是可以让他们哑口无言,可这样一来,等同于直接对上了司空律。
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眼下这司空律做了太子,南宫家自然今时不同往日,贸贸然对了上去,显然也不是良策。
他心里想了一阵子,听见边上的丫头已经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谢玉想的却是,这里不同于现代,一切用证据说话,君权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让她现在拿着证据,也不一定能有想象中给南宫桓重重一击的效果,这件事到底要怎么样解决,一时间还真是让人头疼。
两人心思百转之际,青影已经是脚步不停地将凌怀玉给请了过来。
“四叔,你看看这个东西。”将桌上的东西递给了凌怀玉,谢玉已经语气郑重的开口道:“你能不能试出来这里面特别香的那味料是什么?”
凌怀玉在来的路上已经从青影口中大概知道了这事情始末,此刻也不再多问,伸手接了胭脂膏剜了一小点在指尖闻了闻,面色已经是陡然变了许多,复又闻了闻整盒胭脂膏,这才开口道:“若是我所料不错,这多出来的一味香应该是‘陌上花’提炼而出,食之有迷情之效。”
“陌上花?”
“正是。此花在天启境内原本也极为稀缺,只有幽州邓郡齐云山范围内有所出,算起来,南宫桓应该极为熟知才是。”凌怀玉此刻前后联系一下,说话的口气已经笃定了许多。
“难怪呢!”谢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一时间有些明白为何这青影刚才会说用过的夫人很是得宠。这胭脂的另一个功效和口红差不多,一般的夫人在上妆的时候会挑出一点涂开在唇上,男女亲热之时,这陌上花功效一起,后果不言而喻。
“眼下你有孕在身,还是莫要为这些事操劳,好好养身子才正经。”眼看着她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凌怀玉有些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语带劝解道。
“我知道。”谢玉正儿八经的答了一句,深吸了一口气让心里那股子气闷暂时压下去些,“我不会冲动行事的,四叔放心好了。”
“知道就好。”凌怀玉看着她俏丽的眉眼间的确有了些婉约沉静的味道,一时间心里却也颇为复杂,寒暄了一小会才被青影送了出去。
屋子里谢玉和江溯流对看一眼,谢玉已经先他开口道:“明天这赏梅宴南宫桓是不是也会去?”
“应该是。”江溯流中肯道:“眼下他和司空律关系越发亲厚,这样的场合,自然会借机多接触京中权贵,依我看,应该是在为南宫橙的婚事做打算。”
“南宫橙?”谢玉想起那个张扬跋扈的南宫橙,心里果真是没有多少好感。
“可不是,南宫家世代经商,到了南宫桓这里达到最盛,想来他是希望自个这妹妹能够嫁入皇家,以后对生意也是多有裨益。只是可惜了,这南宫橙没有自个这哥哥一丝半点的眼力劲,真嫁入皇家,是福是祸倒还真是不好说。”江溯流语气缓缓的分析。
谢玉静静听着,极为认同的点了点头,依她的几次接触,那南宫橙的确是个一点脑子也没有的,有朝一日入了宫,绝对是身先士卒的炮灰。
不过,眼下她最需要费心的显然还是养颜堂生意这桩事,目前已经有了眉目,接下来要想的是得怎么扳回这一局才好。尤其是,不能轻举妄动,最好一出手就能给南宫桓重重一击,最好让锦绣阁就此倒闭翻不了身。
心里有了计较,太子府的赏梅宴两人自然是不会再推脱,这第二天起来用了早膳不过多会,就乘着马车到了太子府。
“大哥,大嫂。”给她裹了雪白柔软的狐裘,江溯流将她整个人从马车上抱下了地,身后突然是一声十分友好的问候。
两人一回头,一身素色的江静怡已经到了近前,目光不自觉落在她小腹之上,已经轻声开口道:“大哥一会要去男席那边,大嫂有了身子,今天还是我陪着吧。”
她话音落地,边上的江静流先是极为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想不通自个这向来跋扈的妹妹怎么突然和这两人就看对眼了,冷冷哼了一声,已经拂袖扬长而去。
谢玉听见她说话,也是第一时间愣了愣,再瞧见她一脸善意,已经看了江溯流一眼,冲着她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江静怡有了变化府里人都能明显的感觉到,以前的跋扈嚣张已经完全见不到痕迹,说话再也没有以前的颐指气使,整个人安安静静,内敛中透出一股子让人怜惜的感伤。
更是再也没有花枝招展的打扮过,不是蓝底碎花的衣裙,就是浅青色刺绣花纹的衣裙,许是因为今天天冷的缘故,浅青色的衣裙外裹了一件同色的织锦斗篷,整个人看上去却依旧消瘦而单薄,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一般。
谢玉正暗自感慨,却是感觉她扶着自己的那双手突然顿了一下,一抬眼,已经瞧见一袭深紫蟒纹锦袍的司空昊正在面前不远处。
司空昊左手边是她认识的礼部侍郎嫡次女穆欢,现如今已经是他的侧妃,那一日宫宴之上,她别出心裁从衣袖里飞扬出花瓣来,已经让谢玉隐隐察觉到是存了要攀上司空昊的心思,可此刻她似乎并没有应该有的兴奋和喜悦,规规矩矩的站着,双腿收拢,神色间略带拘谨,唇角的笑意看着也十分勉强,偷偷瞄向司空昊的神色竟然是有些畏缩和惧意。
相对而言,司空昊右手边的正妃宋菀就正常很多。浅紫色的衣裙和司空昊相得益彰,面上的笑意看着也是得体而自然的,眉眼间依旧是带着些骄傲和志得意满。宫宴那一日,谢玉对她的印象也是颇深,这位镇西将军的嫡女听说从小是长在边外,眉眼深邃,十分貌美,挥毫泼墨所绘的那几匹飞马极有气势,和她身上透露出的骄傲自信很相衬。
眼下司空昊的处境比较尴尬,想必在府上的脾气应该没有多好,莫非这穆欢的变化正是因为在府里受了委屈?
谢玉心里一阵寻思,目光不自觉移到两人中间的正主司空昊身上,只觉得有日子不见,这人看着更是阴郁了许多,披着泛着紫光的大氅面色不悦的立着,长眉斜飞入鬓,眼神里透露出威视和阴寒,一双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整个人都透着说不出的邪气。
江静怡紧紧握着她的手臂,那力道似乎要将她一只手臂握断了一般,足见她此刻心里的波澜起伏,谢玉正准备出口宽慰她两句,却看到司空昊突然朝她身后勾唇笑了一下,语带关怀道:“有日子不见,四弟看起来清减了许多?”
司空远?
谢玉心里又是一阵意外,自从宫宴那一日宫里出了事,那个她颇有好感的梅妃娘娘香消玉殒,她不曾出府,倒是一次也没有见过这个对她有几次相助之恩的四皇子了。
一时间心里又是感慨,已经不由自主转头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