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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蠢货想着嫁进平西王府,和自个外甥女共侍一夫,是想要御史弹劾他一个家风不正么?李姝瑶被李大人下了一个月禁足令。
自从和安柔芳出了事情以后,一直闭门谢客的荣阳公主和正养伤的江静流先是听了这江溯流遇刺冲进火场的消息,还没高兴多大一会,又听了两人平安回府的消息。欢喜落了空,自然也是满心怨气,荣阳公主摔了三个御赐的花瓶,江静流踢飞了两个伺候的通房丫头。
竹园里谢玉和江溯流度过了相对安稳的一夜,已经到了第二日晌午,换了药的江溯流被谢玉拉出来在院子里沐浴阳光,而她自个则是趴在移出来的桌子上继续规划生意走向。
眼下养颜堂已经完全步入了正轨,文姑指点好的八个掌柜和江溯流从云氏丽人坊拨出的七个掌柜已经汇合,带着新调的配方和人手前往了各州郡,想来将店铺连成一片只是时间问题。
眼下她要考虑的是按照计划先开酒楼还是健身馆。从荣阳公主为了江溯流宴请各府之后,再到宫内的胭脂遴选上,她已经慢慢察觉出这里的小姐夫人有些人似乎没有再束胸收腰了。
现下她已经从青影那里得知本朝这些身居高位的男人表面上冠冕堂皇的讲着礼教规矩的鬼话,私底下最宠爱的却偏偏是那些肤白貌美,丰胸肥tun的小妾,私下里在花楼里当成货物竞拍,然后彼此间攀比赠送成风,这府上的江静流原本就算上其中一位。
高门大户的正房夫人却多半成了摆设,空有掌家的权利却甚少有人获得夫君的疼宠,因此造成的自怨自艾不胜枚举,却偏偏要在人前端着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想想她就觉得累的慌。
养颜堂售卖商品的时候她让留了个心眼,将买过东西的那些夫人情况都大致记录一下,譬如说出手大方程度,皮肤特点,夫家官居何位等等,眼下又有了青影提供的消息,她心里有了一个比较完整的健身馆经营流程,而酒楼的菜色还需要进一步和连城探讨,再一一试验了才能敲定。
因而此刻心下已经决定,将美容健身这一理念宣传出去,借风得力,将自个的健身馆先开起来。
江溯流在边上坐着,瞧了半天就发现她写写画画一通突然起身将那些东西折起来握在手中已经朝自己转了过来。
“怎么了?”他温声询问。
“我要去养颜堂一趟,有事情和文姑谈。”谢玉看了一眼他的伤口处,不放心的叮咛道:“你注意伤口,不要乱跑乱动,有什么事情让她们去做就行了。”
江溯流看着她一脸认真神色,沉默半晌,点头笑了一下道:“我又不是小孩。你带上青栎他们,小心护着你。”
“嗯。”谢玉应了一声,几人已经出了院子,青栎昨日受了轻伤,眼下喝了一次药已经没什么大碍。倒是青亭,从昨夜进了竹园就有点体力难支,此刻躺在房里,小七正在照顾。
青亭睡得迷迷糊糊,是被自己过于真实的吮吸动作给惊醒的,一睁眼,就瞧见床边的小七姑娘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瞧着他,唇齿间残存的香甜感似乎在提醒他一切都不是错觉。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念头,他已经坐起身子抬起了她两只胳膊,果真在一根手指上瞧见了一个咬破的伤口。
作为江溯流最得力忠心的属下,小七是药人这事他自然是知晓的,此刻看着眼前着姑娘一脸无辜的样子,难免有些心绪涌动。
木门吱呀一声轻响,青霜端着汤药进了来,看着坐起身子的他松了一口气,笑道:“估摸着你也该醒了,这是凌御医开的药,喝几次也就没事了。”
“谢谢。”青亭应了一声,看了药碗一眼,已经开口道:“搁在桌上就好,我一会就喝。”
青霜眼看他说完话目光落在小七身上,将药碗搁了,十分有眼色的关了门出去。
他们月宫众人里,青亭是第一个跟了主子的,说话的权威性多多少少有那么些。
“以后不要这样给别人解毒了。”等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青亭略略想了一下,这才看着小七开口。
小七冲他甜甜一笑,看了看自个的手指,连连笑着在空中摇了几下手。
看着她不以为意的乖巧样子,青亭一阵气闷。这丫头,真个将自己给当成万能解药了?
叹了一口气,他目光定定的看着小七,又说了一句:“被有心人知道了你会有危险,以后不要在这样给别人解毒了。解毒的话喝药也可以,不一定非得用你的血。”他话音落地,指了指桌上的药碗,做了一个仰头喝药的动作。
小七这下看懂听明白了些,笑笑着点了点头。
青亭心里松了一口气,却是登时有些明白主子了,这些娇娇小小像花朵一样的女子还真是凶不得说不得,讲话都得慢慢来才行。
看了依旧呆呆看他的小七一眼,他起身下床喝完,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仰头将那些药汁一饮而尽,他已经提剑开门出了去。
“听闻世子昨夜受了伤,本皇子特意前来探望,看来这来的也巧了。”司空昊大跨步进了院子,一眼瞧见江溯流面色淡然的坐在院中喝药,唇角噙着冷笑上前去,关怀的话语却是带着咬牙切齿的语气。
江溯流给青霜递了个眼神,青霜收拾了药碗躬身退了出去,临走前不放心的回头瞧了一眼,看见自家主子脸上沉静非常,不见丝毫意外,略微放心了些,听命端了盘子出去。
“三皇子有心了。”江溯流微微一笑,面上的表情十分从容,语调淡然道:“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不是什么大事。”
“你!”司空昊面色倏变,脸上的表情透露出一股子阴鸷:“你是以为我杀不了你?”
“皇子言重了。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须这般动怒?”
“无冤无仇?”司空昊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又紧走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明人不说暗话,你不要告诉我那八百万两白银是被宵小匪类给劫了!”
“呵。”江溯流从椅子上缓缓起身,看着他云淡风轻的笑了一下:“三皇子此言差矣,那八百万两银子是锦州百姓的,不是你的,不过是转几趟手送过去,如何和你扯的上关系了?”
“你当真是敬酒不吃?”司空昊咬牙切齿,面上黑云压顶,目光中都燃烧着熊熊烈火,一字一顿。
“皇子息怒。”江溯流面色依旧是岿然不动,看着司空昊突然伸手在身侧的桌上拍了一下,桌上一只茶杯突然凌空而起到了司空昊身前,他第一反应伸手去接,已经听见江溯流微微透露出清寒的话音落在耳边:“知道皇子要来,茶水一早就备下了。眼下似乎有些凉过了,用来降降火气却也正好。”
“你!”司空昊被戏耍了这么一下,怒火中烧,甩手摔了杯子,一只手紧握成拳就要挥手,却不料那人又突然回头对上他一脸怒容,微勾了唇角声音沉沉:“皇子想在平西王府动武,可是想好后路和说辞了?”
江溯流看着他面色微变,眸底的阴沉却是丝毫不减,依旧用着不紧不慢的语气,慢条斯理道:“户部尚书的位子空悬着,锦州的难民眼看着就到了城外,翡翠宫的那位也已经怀胎一月有余,就连这府里,也有人为了皇子忧思成疾,郁郁寡欢,皇子却还有闲情来我这竹园讨一杯冷茶喝,这份淡定从容,倒也真让人刮目相看了。”
“你!”司空昊脸色越来越难看,却是如同见了鬼魅一般定定的看着他。
他怎么忘了,那青碧不过一个小卒子而已,都对他府上诸人如数家珍,敢拿了消息要他一个侧妃之位,更何况身后这主子?他倒还是小瞧了这人!
翡翠宫那位父皇已经有两个月没有临幸,此刻竟然敢背着他有了身孕,还得由眼前这人来提醒?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静怡的事情莫非也知道?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你,是何居心?”隔了半晌,司空昊慢慢松了拳头,回过神,依旧是铁青着脸看他,心里却是有些明白,这人掌握了这么多消息,件件都相当于他的七寸,却是丝毫风声也没有走漏,想必也是有原因的。
“不过是提醒皇子一二罢了,能有什么居心?我区区闲人一个,所图不过几天安生日子。”江溯流眉眼间的冷意也是渐渐缓了些,看着他说话的语气十分寡淡,瞧见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气定神闲的坐回了椅子上。
“既如此,本皇子反而得道一声多谢了。”司空昊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拂袖而去。毕竟,比起八百万两银子,眼下他的确有更重要的事情得赶去处理才好。
他身后,江溯流目送他出了院子,青亭已经从屋檐下走了过来,立在他身边,躬身道了声:“主子。”
“下去吩咐一声,明日可以安排银子出京了。”
“是。”青亭应声而去。想来主子刚才是和三皇子达成了某种共识了,其实银子眼下正是在云氏的地道里,只是因为这三皇子在出了京城的一路上五里一关卡,十里一设防才导致他们迟迟未动。
眼下主子这般说,想必那三皇子已经将这八百万两银子要抛诸脑后了。
主子受皇上胁迫多年,面上看着在为大皇子积攒实力,私底下却是一直扶助着三皇子和丞相一派,努力让两方势力平衡,才好争取时间寻得解药,摆脱寒毒的控制。若不然,大皇子一旦登基,皇上那边高枕无忧了,这主子可不就得危在旦夕。
眼下暂且稳住了三皇子,还是得尽快寻得解药才是正事。
青亭心里一阵心绪烦杂,脑海里突然闪过小七清清秀秀一张脸,突然有些说不出的庆幸感,那么单纯一个姑娘,也幸好主子说什么也不愿意收,要不然,可就真是彻彻底底的一个牺牲品了。
谢玉一路去了养颜堂,将自个要筹备健身馆的打算给文姑说了说,却不料文姑听完之后却是极力反对。
“文姑姑,这肯定是那些小姐夫人求之不得的好事,如何就行不通了?”谢玉看着眼前死活不松口的文姑,有些着急了。
“姑姑说不行就是不行。小姐你也不想想,你现在是平西王府的世子妃,身份尊贵不可同日而语,如何能抛头露面教那些东西?挣钱不挣钱都是其次,人家的唾沫星子可是都能淹死你,不行,这主意坚决不行。”文姑姑又是苦口婆心的劝说,又是斩钉截铁的语气,总之一脸完全不乐意,丝毫没有商量余地的样子让谢玉一阵头大。
竟是想不到,她也有这样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姑姑,我不是说了是会员制么?而且一对一的教习很私密的,她们如何就能知道是我?”
“怎么会不知道?按照你画的那些衣服草图,根本就是中衣么?也真是亏得你能想出来,你这一张脸蛋要怎么办,就算面纱遮了,最多三天也得露馅。”文姑看着她一脸的不赞同。
“文姑姑说得有理。”谢玉突然愣了一下。
“我就说嘛,根本行不通的。失了名声赚再多的银子也是白搭,眼下世子爷宠你,你趁热打铁生个小世子爷出来才是正事,别整天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掉钱眼里去了你?”文姑站起身子,在她若有所思的脑袋上戳了一下,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是。我是说你说面纱遮面不合适这句话有道理。的确有可能被人发现,我还得再想想,到底要怎样才能不被人发现。”谢玉睁着乌溜溜一双眼睛,一脸认真的冲着她点点头,那话里的语气,分明是还坚持己见。
“我的好小姐,你是要气死姑姑不成?”文姑姑愣在当场,狠狠瞪了她一眼,有些语塞。
“哎呀,姑姑···”谢玉拖长了嗓音喊了她一声,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姑姑也不想想,眼下这形势,咱只守着养颜堂能行嘛?人家南宫家的生意从头饰做到了鞋袜,将百姓的整个吃喝拉撒睡都包完了,咱要是不迎头赶上,只靠个胭脂,就算再过个十几年也赶不上人家啊?挣钱是小事,可这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钱能驱鬼,也能通天啊。到时候,即便将军府出了什么事,咱们说句话,那上面不也得震三震嘛?!”
谢玉一时情急,那后面的话接连不断的就蹦了出来,文姑睁眼看着她,越听越心惊胆战,一时间伸手捂了她的嘴巴,一脸郑重道:“嘴上没个把门的,以后这些话就算在姑姑面前也不能说。”
“唔唔···”谢玉被她捂得难受,两下挣脱开,却发现这文姑反而若有所思了。
在宫中多年,她如何不明白银钱的好处,士农工商,虽说商在最末,可却是顶顶不容小觑的东西。战事吃紧的时候,就连皇上,对南宫家和云氏也得给几分薄面。
这丫头的话虽说直白,可却不得不承认极有道理,古人言居安思危。将军府现在看似颇受重用,可谢将军性子又直又急,难保哪天不触怒天威,就算谨言慎行,这未来也是个未知数。天启朝尚文,历代皇上对武将都是一时倚重一时忌惮,文姑姑前思后想,神色间慢慢有些沉默了。
过了半晌,才抬头对谢玉说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还得准备万全,思虑周到才可开始。小姐先回去,姑姑也得好好想想,过上几日咱们再说。”
“也好。姑姑这几日也可让人将各家夫人小姐的皮肤状况都列个单子,到时候也许也会有需要。”谢玉看她松了口,心里明白她已经听了进去,便也不多做勉强。毕竟,自个这想法确实得有时间让这些古人消化消化。
跟文姑道了别,一路带着春芽绿柳几人回府,进了院子就瞧见几日不见的青禾立在门外,一时间想到江溯流说请外祖父回京的事情她心里已经是一阵雀跃,三两步就蹦进了屋子里面,兴高采烈的喊了一声:“溯流。”
“玉儿。”江溯流老早就听见她进了院子,此刻已经迎了出来,一只胳膊将蹦蹦跳跳的她揽进怀里,已经伸手将她牵到了正端坐在屋内椅子上须发皆白的老者面前,温声笑道:“还不见过外祖父。”
“玉儿给外祖父请安。”谢玉笑意盈盈脆生生喊了一句,已经抬起头来看向了眼前这须发皆白的老人。
看样子大约有七十来岁,却依旧精神抖擞,面容清癯,很瘦,浑身有一种仙风道骨的隐士意蕴,和她想象中江溯流的外公十分贴近。
“玉丫头?”苏老太傅也是一脸笑意的打量着她,发现着丫头眉眼间俏生生的眉眼和江溯流娘亲小时候有几分相像,同样的神采飞扬,笑意盈盈,看着生机勃勃,十分有精气神,比想象中倒是更满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