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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自家主子鄙视了一遍。
有这么路过的么,大白天在人家府上晃荡良久,最后再扒了人家祖宗的祠堂?主子这闲事管的未免太宽了些。
“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谢玉看着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依旧显得一本正经。无论如何,这人已经帮了自己好些次了,不管如何,这份好意,她算是记下了。
“麻烦。”司空远定定的看了一眼,突然拽着她胳膊将她整个人带了下去。将她放在了祠堂侧旁的小路上,带着自个擅长修补房顶的景十七纵身离去。
谢玉看了一眼那两人潇洒的背影,转过身依旧朝祠堂而去。
祠堂里此刻已然是乱了一团,江静流刚才被司空远击中了穴道,缩成一团晕在了地上。守门的丫头跪在一旁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江溯流一脸冷意,老王妃已经开口喝了一声,用手中的拐杖指着地上的丫头,语气十分暴躁:“这是怎么回事?那丫头人呢?”
“奴婢,奴婢……”那丫头急得快哭了出来,可她哪知道啊,因而半天还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尤其这祠堂阴暗又森冷,一个窗户也没有。世子妃长翅膀飞了不成?她一想,后背已经爬上了一层凉意。
“我在这。”门外突然传进来一道清脆的女声,众人一回头,谢玉已经自光亮处走了进来。
“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许是顾忌着江溯流在场,老王妃开口的调子温和了些,只是那股子怒气还是讶异的很明显罢了。
江溯流将她拉到了自己近前,一只手替她理了理鬓角略带凌乱的一小撮头发,略带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
刚才他听到了动静,自然知道这祠堂里出了问题,只是眼下还不适合在此处开口询问,索性只是看着她。
“哦。请祖母见谅,孙媳刚才一进来突然觉得身体不适,所以让这位姐姐开了门,去···了一下。”老王妃看着她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脸上也是罕见的带了一丝忸怩,倒是明白的极快。
这丫头要说的是出恭去了?她目带询问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丫头,谢玉也是回过头,唇角带着笑看着地上的丫头。
那丫头原本就觉得这件事十分古怪,此刻看她毫发无损的进了来,偏偏二公子也不知怎么回事,一时无法,只得极为配合的点了点头。
老王妃对自己身边的人本就极为宠信,此刻自然相信了不少。目光落在地上的江静流身上,又是一阵冷意,再看向谢玉:“那这静流是怎么回事?”
“啊?”谢玉疑惑的一转头,这才看见地上倒着个大活人,语调十分惊讶:“二公子怎么也来了?我不知道啊,我出去的时候他还没来呢?”
“小姐,二公子看您走了自请责罚,是跟在你后面来的。”凑到她身边的绿柳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
“祖母,你怎么能这样啊?”谢玉诧异的看了地上的人影一眼,不乐意的扁了扁嘴,走到老王妃身边:“您要责罚孙媳,孙媳听命就是。可您最重规矩了,如何能让二公子和我一起受罚?虽说是一家人,可我到底是她大嫂,男女有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人知道了还不是要毁坏您的英明了?”
“······”老王妃突然愣了愣。
谢玉眼见她面色一怔,自然知道自己一下说到她的顾忌,再接再厉道:“幸好孙媳刚好身子不舒服。要不然,大嫂和小叔关在一起,府里人可不就得船些闲言闲语,到时候要头疼的还不是您么?”
谢玉挽着老王妃的胳膊,语气温和,似乎突然懂事了很多。不就是说几句言不由衷的话么?江静流会,她自然也会,此番她这么一说,若是府里真出现些什么闲话,她顶多往老王妃身上胡拉乱扯就是了。
毕竟大伙应该都知道她将两个人关了祠堂,可眼下却还没多少人知道她根本没有进去,这一件事,只要老王妃相信也就行了。
“倒是我疏忽了。”老王妃是个最禁不住别人示弱的,谢玉又口口声声为了她的英明和府里的规矩风气着想。一时间,她面色缓了缓,点点头自个思量了一下,目光再落到江静流身上,已经朝着身后一众丫鬟厉声吩咐道:“还杵着做什么?不知道找人将二公子抬下去。”
“就是,赶紧去找人呢?看二公子蜷成这样一脸湿汗的,可不是发了什么急病?”谢玉不近不远的瞧了一眼,面色已经一变,将老王妃往出搀了搀,“祖母咱们还是站在外面等着吧,我看二公子这样会不会是得了羊癫疯啊,不要冲撞了你才好!”
“羊癫疯?”老王妃扭头看了她一眼,带着些疑惑。
谢玉瞧见众人也是有些疑惑的看着她,莫不是这羊癫疯众人没有听说过。这么一想,她已经忧心忡忡的一边将老王妃往门外拉一边绘声绘色的解说:“是孙媳听四叔说过的一种间歇性发作的病症,病人发作时会满地打滚,浑身抽搐,头冒虚汗,口吐白沫,脸色苍白,神志不清甚至胡言乱语,就和疯魔了一样。而且听说,好像还会传染呢?所以,为了身体健康,您以后还是离二公子远一点的好?”
谢玉将老王妃拉到了门外,眼睛瞟了江静流几眼,一张小脸上犹是惊魂未定。胡说八道忽悠人的事她可最在行了,从此以后再胡言乱语,让众人只当他发疯了就好,可就没她什么事了。
“有这么严重?”老王妃眼看着几个下人搀出的江静流面色苍白,一脸湿汗,浑身虚软昏迷之中似乎连落脚都没有力气,一时间已经信了*分。这丫头虽说举止不着调,可那将军府的凌御医在达官贵人圈里风评极好。医术高超又兼之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大奶奶小媳妇什么的极为信任,听说人家还有个名号叫什么什么“圣手?”
“可不是?四叔还说了,这病对人身体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伤害,可指不定哪天就突然发作了。发作的时候也不用吃药,发了一会疯大抵也就自己好了,所以只要发疯的时候离他远一点就成。”
“世子妃刚才说会传染?”旁边一个小丫头忧心忡忡的说了一句。
“对啊,所以以后二公子胡言乱语甚至突然神色古怪的发笑说话就赶紧跑的远远地就好了。”眼看着几个下人已经搀着江静流出了院子,谢玉长长吁了一口气,做了总结性发言。
“祖母,既然静流身子不适,还是赶紧请府医替他瞧瞧的好。”一旁的江溯流眼看着这丫头越扯越神乎其神,不动声色的将她揽了揽,已经冲着一脸若有所思的老王妃开口:“玉儿年纪小不懂事,我回去会好好训诫的。”
“既然如此,那今天就暂且不追究了。”老王妃看了两人一眼,撂了话率先出了院子。
上一次府医说她眼下年岁大了,什么抵抗力下降,容易染病。刚才离的那么近,可别给她染上才好,还是得让府医再给她也瞧瞧。
“哎。终于走了。”谢玉看着她们火烧屁股的离去,终于松了一口气,往江溯流的怀里凑了凑。
“你呀你!”江溯流伸手将她一颗小脑袋拨了一下复有十分好笑的将她整个人揽进了怀里,语调怜惜道:“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嗯。好委屈。”谢玉一只手揪了揪他的衣襟,扁扁嘴。
“不过以后说话还是得注意些。祖母好糊弄,爹爹和祖父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这些话传到他们耳朵里,再追究到你头上可就不好了。”江溯流看着她一脸不知忧愁的样子,又捏了捏她的脸,声音里隐有劝诫。
“我不怕。不是还有你么?就算我惹了什么事,你也会为我收拾烂摊子的对不对?”她在他怀里仰起一张小脸蛋,笑眯眯的讨好。
“也对。”江溯流扶着她的身子,看着她笑靥如花一张脸,中肯的点了点头。
“那不就是了!有了你,我什么也不怕。”谢玉依旧是笑着看他,语调里又是笃定又是信赖,江溯流微微一笑,将她在自己怀里没骨头一般的娇软身子扶正了些,拥着她走出了院子。
身后的春芽绿柳看着自家小姐在世子爷面前这副得寸进尺的样子,对看了一眼,小碎步跟了上去,实在已经是越来越习惯了。
默默跟着两人的重隐卫们有的见过有的没见过,看着那两人大白天也十分亲热的样子,反正是统一得出了结论:这主子真的是拿这一位一点辙也没有。
“爷。”去而复返的司空远和景十七在最后,此刻眼看着人家两个已经走了,自家爷还攥着折扇立在原地,景十七弱弱的唤了一声,心里却有些想不通。
自家爷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偏偏就看上了这么一个麻烦不断的小丫头,难道是因为她和爷忽悠人的水平一样一样的,所以,臭味相投了?
这些话他还是只敢在心里想想罢了,下一瞬,头上就狠狠用扇柄被敲了一下。
“鬼叫什么?”司空远瞪了他一眼,又飞出一脚:“给爷滚得远远地,看着心烦。”
“哎。”景十七被一脚踹中,已经应了一声,麻溜的滚远了。
司空远大喇喇的躺倒在祠堂的屋顶之上,枕着一只胳膊看着头顶蓝天舒朗,白云悠悠,一双狐狸眼是少见的清明波光,眼前却浮现出刚才她在屋顶上堪堪站稳时冲着自己的那个灿然笑意。
第一次,她看见自己如此惊喜吧,将那只握过她胳膊的手掌伸到了眼前,他的唇角缓缓勾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她的胳膊是软软的肉肉的感觉,只那么捏一下,也很舒服呢。
再说江静流被下人七手八脚的搀回了自个院子,府医瞧过之后说没有大碍,只是暂时昏睡了过去,让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对世子妃的话又相信了几分。
这二公子果真得了怪毛病了,以后他们这些院里的下人可有的倒霉了。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江静流悠悠转醒,一醒来先是下身一阵疼痛难耐,又拉过一个下人随口问了几句,知晓了谢玉的说辞,一时间更是气的怒火中烧,十分的不舒服。
抬手挥退了众人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又差人将红儿叫进了房间里。
那红儿原本就是别府的那些公子哥送给他的礼物,肤白貌美,丰胸翘tun,正是天启朝这些人面上不齿心里又极喜欢的那一类,再加上原本就出身风尘经受过特殊调教,举手投足都带着妖娆之感。
原本进了府,这二公子是隔个三五日去她房里一次,可后来慢慢的几乎过个一两日就去一次,再后来,竟是破天荒的开始整夜宿在她房里,让她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此刻听见江静流传唤,自然是摆着柳腰,捏着帕子,一路妖娆的就扭到了江静流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