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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十日后,当慕青箩来到徐州城外的时候,却发现不少百姓纷纷逃窜,慕青箩挑开了帘子,见那些人像是见到鬼般,各个面色僵白,十分难看。
“怎么回事?莫不是徐州城内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慕青箩瞳孔微微的收紧,探出了头,只看到城门突然关闭,从城内出来众多官兵,拿着刀剑追在这些百姓身后,一刀一个,手起刀落,百姓一个个倒下,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
慕青箩一惊,青天白日,这些官兵到底在做什么?!
在前面赶车的乔木生吓得脸色惨白,挑开了帘子,着急的对慕青箩说道:“青姑娘,你快抓紧,俺带你跑出去,这些官兵怕是疯了,怎么能……啊——”
没等乔木生说完话,便传出一声哀嚎,慕青箩心中咯噔一声,大叫不好。
忙挑开帘子,只见乔木生的右腿中了一剑:“木生哥,你没事吧?!”
“青姑娘,你快走,别管俺!”乔木生倒在地上,疼痛的脸抽痛拧紧,十分苍白无力,右腿处淌着血水,将裤子浸湿。
突然,又一批官兵冲了过来,慕青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冷的双眸迸射出冷冽的寒光:“找死!”
她顺手一捏,几十根银针在手,手一摆,只一瞬间,那些凶残的官兵便静止不动,待在原地。
乔木生看到惊呆了:“青姑娘,你?”
慕青箩暂且封住了那些人的穴道,由于她没有内力,所以封住的穴道也不过一刻钟便解开。
当务之急,她拽起乔木生的胳膊,费力的扶他上了车子,自己则驾车。
“青姑娘,这徐州看来是不能来了,这里的人怎么都像是疯了不成,百姓乱窜,官兵凶残!我们还是快走了吧!”乔木生眼看着慕青箩驾着马车不仅没有往徐州相反的方向跑,而是径直的冲过那些不会动的官兵,绕过他们来到了城门口。
“青……少爷,你这是做啥?!”
青姑娘难道不要命了不成。
“木生哥,我们现在还不能回去,你没发觉刚才那些官兵哪里奇怪吗?”慕青箩非常淡然的说道。
乔木生听到她说的话后,努力看向身后,叫道:“他们都蒙着面!”
“没错,而且那些百姓看起来脸色僵白,恐是……”
“是什么?”乔木生问道。
“瘟疫!”
“什么?瘟疫?青姑娘,既然是瘟疫,咱们快些走吧,要是被感染了,就完了!”乔木生一听瘟疫二字,一个大男人顿时吓得双腿发软,两眼犯黑。
瘟疫是难以医治的,被感染上那就是一个死字,他不希望自己和青姑娘就这样葬送在这里。
“木生哥,现在即便是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慕青箩笑着说道。
“为什么?”乔木生有些诧异的看着她,突然身前的城门开了——
“瞧,想走也不成了!既来之则安之吧!”慕青箩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来徐州做什么的?”守城门的首领带着一批官兵打开城门,防备的看着慕青箩。
刚才他们在城楼上已经见识过慕青箩的手段,想不到这样一个小子,竟然可以瞬间制止住三十几名身配利刃的士兵,真是不可小觑。
慕青箩挑了眉,道:“我们只不过是来徐州做生意的!”
“你们刚才可碰到了那些逃窜出去的百姓?”那名将领又问道。
“是,确实碰到了!”慕青箩很坦白的说道。
“既然是如此,那便放你们不得了,抓住他们,送到陈大夫那里检查一下!”
“是——”
身后的官兵一并而出,朝着慕青箩和乔木生而亮出了他们的兵器。
乔木生立刻爬出挡在了慕青箩身前:“你们别抓俺家少爷,要抓就抓俺一个好了!”
慕青箩拍了拍乔木生的肩头,笑了笑:“没事的,木生哥,他们并没有恶意!”
“什么?”乔木生不懂她说的什么,慕青箩冲着他点点头,他才作罢。
“我们跟你们走便是了,收起你们的兵器,如果我不是自愿的谁都勉强不去!”慕青箩说道。
其实她哪里有什么深厚的武功,靠的只不过是银针点穴和施毒的小把戏而已。
重量级的武功那个不靠谱的师傅还没有来教呢!
慕青箩心里暗骂晏维老头:糟老头子,都是你的错!
刚才慕青箩的动作确实震慑住了守城的将领,他不敢轻易妄动,加上慕青箩这样配合,便挥挥手道:“请这位公子进城!”
慕青箩赶着马车,随着前面的官兵走着,后面立刻便有几十人用枪指着他们,搞得还挺隆重,慕青箩心想。
城中遍地哀嚎之声,不少百姓倒在街道两旁,场景凄厉。
不时有穿着白色衣衫蒙着脸的人穿梭其中,拿着药碗给他们喝药。
慕青箩眉头紧皱,始终没有松开过。
到了城中一处医馆,官兵将慕青箩和乔木生带到里面,对着里面正诊断患者的那名中年男子说道:“陈大夫,这是来徐州做买卖的,在城门外撞到了我们要处置的百姓,徐将军怕他们身上感染了,所以将他们抓起来送来了这里!”
“是他们两个?”陈大夫看了一眼慕青箩,只觉得灵气逼人,顿时多看了一眼。
“你看啥?!”乔木生站在陈大夫的眼前,挡住了陈大夫打量青箩的目光。
陈大夫冲着押解他们来的官兵点点头,然后又转头吩咐了他的医童,医童听后,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忙转身跑向内堂。
慕青箩有些奇怪,她从来没有来过徐州,这陈大夫见到她怎么露出那副表情?
“这位公子来徐州是来寻人还是来……”
这话说的挺奇怪的,慕青箩心想,刚才那士兵明明说的很清楚,说他们是来徐州做买卖过路的,怎么陈大夫是有健忘症吗?
“我们是来徐州做买卖的!”慕青箩回答。
陈大夫伸手请慕青箩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公子请坐,待我给你看看可好?这徐州发生了瘟疫,公子真不该这时候来此地!”
“有劳了陈大夫!”慕青箩从乔木生身后走出,嘴角蕴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坐在凳子上,将手腕伸出:“陈大夫,徐州这瘟疫是最近几天才发生的吧,我们来之前可是没有听到过呢。”
“公子说的正是,是这七八天前的事情,汗,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陈大夫沉吟的叹了口气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
慕青箩也不再多说,陈大夫给她查看了一下,脸色缓和的对她说:“看来公子身体并未受到损伤,真是大幸!”
“那便好了,多谢陈大夫了!”
“我给这位……”
“俺没病,不用你给俺看!”
乔木生站在慕青箩身后,转过了头闷哼哼的说道。
“陈大夫,你别生气,我哥哥就是这样的性格,既然我没有染病,我哥哥更不可能,是不是我们没有染病就可以放我们离开了?”
慕青箩说道。
“公子请留步!”
慕青箩带着乔木生刚要走,陈大夫便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陈大夫,你这是何意?我们可不是你们徐州的人,你们无权这样对我们!难道也想像刚才对待那些徐州百姓那般将我们一起铲除了?”
慕青箩脸上充满了鄙夷的神情,令陈大夫不由一惊,忙解释道:“公子不要误会,城外的人并非徐州的人,而是传播瘟疫的源头!”
“哦?这是谁说的?徐州城内瘟疫猖獗,能从哪个人身上找到病源体,陈大夫是您的意思吗?您的医术还真是精湛无双呢!”
陈大夫知道慕青箩这几句话是在嘲讽自己,但是他也是无奈的很。
“公子,杀那些人并不是陈某的意思,而是城主的决定!”
“城主?哼……”
城主就可以滥杀无辜了?
那些人怎么就知道是救不活,怎么确定是本该死的?
慕青箩目光凝起,眼睛落在了陈大夫的身上,陈大夫被她看的浑身发麻,正手足无措的时候,突然看到慕青箩身后,赶紧弯腰道:“二公子!”
慕青箩脸色微微一变,不知道为何,听到那个二公子的时候,她脑海里突然闪现出来的竟然是李清风的身影。
该不会那么巧吧!
那人不是说去了盛京了吗?
所以……
应该不是他才对。
“啊——喂,你放我下来!”慕青箩还未多想,身子便腾空而起,瞬间倒在了一副温热的怀抱中,只听那人低沉的浅笑:“公子?”
“去,放开我!”慕青箩白了李清风一眼,李清风叹了口气:“青儿,可想我了?”
额……
李清风这话一说出,慕青箩便完全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了,感觉自己和外界全然被封闭了般,她好想钻进地洞里去。
“李清风!”慕青箩喊道。
“恩?”李清风回答。
“你这么不要脸,你家人造吗?”
“你说什么?!”李清风恶狠狠的说道。
慕青箩被李清风抱着出了医馆,身后的人才怯怯的抬起头,看着二公子上了马车,方才松了口气。
“陈大夫,那人真的是二公子吗?二公子怎么还抱起人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是啊,二公子不是不近女色的吗?”
“听说二公子连自己的衣服都拿不起来,怎么能抱起一个人?!还是个男人!”
“你们没听二公子说什么吗?他对那个男人说,你想我了吗?!天啊——”
一时之间,医馆内像是炸了锅般,陈大夫却一点不震惊,只因为他知道二公子抱走的不是个男人,是个女子!
是那日在二公子书房无意看到的一张女子画像……
慕青箩被抱走,最急的还是乔木生,乔木生右腿受伤,一双废腿想追人家马车也是不可能。
马车上,慕青箩扯开了她和李清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李清风,你能不能别这样不要脸!”
“瞧你这副样子,难道是在生我的气,怪我没去下聘?”
“鬼才会想那种问题!”慕青箩不屑的冷笑。
“青儿,你穿男装也很好看!”
“滚!”
“青儿,你想我了吧?”
“滚滚!”
“青儿,那个黑炭的男人是谁?”
“滚滚滚!不对,别丢下木生哥,他还受伤呢!”
……
进了李府,慕青箩才知道这李二少竟然是徐州城主的二公子!
刚进门,慕青箩便敏锐的嗅到了不对劲:“好奇怪的味道!”
“味道?什么味道?”李清风黑白分明的眼珠里流露出一丝在意:“青儿,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慕青箩白了他一眼:“李清风,你带我来该不会只是来转转这么简单吧!”
“果然是青儿,好聪明!”李清风带着慕青箩顺着长廊,绕过假山,来到一处水上庭院坐了下来。
慕青箩面色冷淡的说道:“说吧,找我来做什么?!”
“青儿,以前是我不对,我以为你是贪图富贵的庸俗女子!”
呸——慕青箩恶寒的瞪了他一眼。
李清风立刻便笑道:“徐州瘟疫横生,我这次去盛京便是去找御医前来诊治,可惜……”
“可惜不成对不对?于是你便想让我来试试,却也知道若是你叫我来,我肯定不来,所以才假借徐州大旱,商贩高价收购诱惑我前来!好个诡计多端的李二少!”
慕青箩脸色突然一变,眼中含着一丝冷冽,眉头隐隐跳动,这是慕青箩动怒的表现。
李清风微微一笑,低头喝茶算是默认了。
将慕青箩的怒火完全给无视了去。
慕青箩心想,这人真是自私自利,果然不是好人。
诱惑她前来,拿金钱最好用,结果她真的上当来了。
“就算你算计了我又能怎么样,我来了还是不会帮你的忙,那可是瘟疫,我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你不是说了连御医都束手无策吗?!”慕青箩笑着说道,嘲讽着李清风。
李清风看了一眼慕青箩:“你不会袖手旁观的!”
“何以见得?”慕青箩端着茶杯抿了口茶,笑着说道:“那可是瘟疫啊李二少,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只要你能治好徐州的瘟疫,这一千金便是你的!”
一千金,靠!
果然开钱庄就是有钱,富二代了不起是不是?
慕青箩啪的一声,手狠狠的砸在桌子上,震得茶盏里的茶水水花四溅!
怒气冲冲的瞪着李清风,李清风比划了一下指头,伸出一个二:“两千金!”
噗——
慕青箩腾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恶狠狠的揪住李清风的手指:“你说话算话吗?!”
“自然是算话的,一千金先给你,只要你能治好徐州的瘟疫,剩下的一千金自然给你!”
“好,成交!”慕青箩脸上突然露出了喜悦的神情:“李二少,我真的很不喜欢你,但是我喜欢你手里的钱!”
“我知道!”李清风回答。
慕青箩在李府住着,乔木生也在府内养伤,李清风吩咐了人去三叶镇给尹氏报了平安,安排的一切都非常妥当。
对于瘟疫,其实慕青箩没有多少把握,她没有遇到过瘟疫,但是她从各类医书上看过不少,也分析过相关的案例。
瘟疫亦称大流行病,指大型且具有传染力的流行病,在广大区域或全球多处传染人或其他物种。
但引发大流行的疾病不一定能引致很多人死亡。
慕青箩观察了百姓的各种症状,初步认定徐州这场瘟疫是很常见的一种——鼠疫!
鼠疫的传播途径很广泛!
主要是啮齿动物中循环进行,形成自然疫源地。
啮齿动物中主要是鼠类和旱獭,人间鼠疫的传染源、以黄鼠和褐家鼠为最主要,各型鼠疫患者均可作为人间鼠疫的传染源,肺鼠疫患者痰中可排出大量鼠疫杆菌,因而成为重要传染源。
徐州的瘟疫之所以不能抑制,便是因为传染源的不断扩散,没有抑制住传播体,使即便是受了诊治的患者还在不断的传播着病菌。
这样一来,便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患病。
“青儿,有什么发现?”李清风一直跟在慕青箩身边寸步不离,一则是为了帮助二则是为了保护她。
如果不是灾情无法抑制,他绝对不会让她冒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