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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秦,原本我不想告诉你,我认为你已经碍事了,所以请你离开我的世界。“
她咬着一口银牙,不知怎么就想起有一日两个人吵架,窦秦指天画地的说在原地站到皓雪气消为止,可适时出现的梁默却以一句耳语带走了窦秦,丢下了在生气的她。而当天正是金阳欣的生日会,所以皓雪在衣香鬓影间很不小心的洒了窦秦半身的橙汁,轻笑道:“不用做戏演纯情,你走的很心甘情愿吧!“
丢下在生气的她。
每一次。
那个晚上,皓雪看着洗手间玻璃镜中面色苍白的女孩问:这是爱情吗?“
(5)孩子的名字起好了
其实他们吵架是常态了吧!
比如在他们成为恋人的前几天。
说来可笑,因为金阳欣,窦秦翻脸了。
那时皓雪和金阳欣窦秦还是一个班级,在皓雪和金阳欣说话时,教室里疯闹的人误撞金阳欣一下,皓雪没扶住,两个人一起摔倒了。
在同学的搀扶下,皓雪艰难的站起身,却差点被窦秦再次推到,他用几近质问的语气凶她:“你怎么不站稳了!”
如果不是手腕因为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而疼的钻心,皓雪真想扇他一巴掌,但她只能静静的看着窦秦:“任谁都看得出你喜欢她到她破了油皮你都心疼的地步缠着我有意思吗?”
然而在校医务室,梁月看着不知因为骨头还是心痛而哭的伤心的皓雪终究没忍住好奇:“你不会是喜欢窦秦吧?”
而回答她的却是皓雪戛然而止的哭声。
大概是真的喜欢吧!否则怎么会因为他的一个笑容就被收买成为他的女朋友。
那时皓雪的班级被学校抽中打散整编。本就抑郁的皓雪对这件事更是抵触的要命。因此多番活动企图挽救班级散去的命运。但终是徒劳。
于是散伙饭的那天,皓雪玩的很凶,在KTV的包厢里,皓雪的麦克被抢走后又开始和男生拼酒划拳,梁默拉着梁月道:“劝劝她别闹了。”梁月看着纯属泄愤的皓雪道:“随她吧!”
于是皓雪那天真的喝了一打啤酒,在包厢的洗手间里吐的昏天黑地。张泽瑞拉着她出去散酒,在夏日的微风里,皓雪好像看见了面色严肃的窦秦。她对着那个幻影喊道:“窦秦,你说我凭什么这么难过?”
然后她又看那个影子对着张泽瑞说了什么,她吃吃的笑:“勾搭完我又来玩我朋友吗?“
那个窦秦不说话,只是蹲在路边看着王皓雪。张泽瑞不理会皓雪的挣扎,扶住脚步踉跄的皓雪趴在窦秦的背上3.皓雪浑然不知,欢快的笑:“驾驾,骑大马喽!“
后来的事情皓雪已经不记得,只是在后来偶然听窦秦提起。
“王皓雪,你什么时候再喝大一次呗!虽然不安分,但是居然会告白!“
她说了什么?
她说:“哎,小秦子,要不你嫁我吧!我会保护你永不受委屈,我们要两个孩子,一个小明是豆子,另一个叫包子。“
那时候的她何等单纯,还会为打趣而脸红,会为他嫌弃是男人婆而跳脚,也会为他接下来的话而感动。
他说:“皓雪,做我女朋友吧!我的确不好,不会逗你开心不会让你笑。可我保证以后你难过便会有一个肩膀给你靠。如果你愿意,我还会背着你大街小巷的跑。“
(6)奢求的愿望是言和
那时一个木讷的少年说过最美的情话。可是情话带了诺言就只能当成闲话,因为在分手的时候,那些承诺好像都成为了笑话。
“你终于肯说实话了是吗?我碍事?多好笑!“窦秦一拳砸在皓雪身后的墙面上,却听”Duang“的一响,楼上似乎有人滑倒,一个暖水瓶从楼梯扶手的空栏中坠落皓雪还来不及反应,就跌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而当皓雪很艰难的抬头,就望见了窦秦眉心的褶皱,耳畔有女生的惊声尖叫,却还是未能掩盖抱住她的那人一句几不可闻的呢喃:
“我不分手。”
皓雪怔神,这话好熟悉啊!分明是不久前梁默对梁月说过,可是梁默在送给梁月的那一场震撼之后依旧没能留住梁月的心。
皓雪大概走过青春很久才能忘记梁月在那日在她肩膀留下的泪水的热度,以及她故作成熟的一句:“我知道除了爸妈不可能再遇到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可是我喜欢的人是任川路啊!我做不到在心里有他的情况下接受梁默,皓雪,我喜欢梁默不假,可是那已经过去了,我不能害他。”
是的,那个被人喜欢着的女孩哭了,在那个惊艳了全年级女生的生日之后,不过同样不能忘记的是那时那处落寞离开的少年的背影。
窦秦说:“梁默为了她大费周章,扭伤了脚还坚持布置完那天的所有。”
其实梁月身边的每个人都明白那个少年想在喜欢的女孩的成人礼前在她的生命里刻下最难忘的属于少女的情怀,所以当梁月从寝室楼里走出时,是铺满了草坪的花瓣,明明是萧瑟的秋景,却渲染出三分春意,那大片的生机里是被氢气球吊在空中的精美花束,当姐妹们簇拥着梁月取下花束时,气球忽然爆开纷纷扬扬的洒下梁月最爱的茉莉花。步入教学楼走廊时,那熙熙攘攘的气球下系着颜色鲜艳的卡片。皓雪出于好奇拉下一个气球,看着上面的字笑了,恰巧旁边的女孩也如她一般好奇,念出了卡片上的字:“阿月,生生快乐。”
这是何等的心愿,那个肤色白皙的少年竟借由他人的好奇心,让那么多的陌生人说出他的祝福:生生快乐,世世喜乐!
当梁月走进教室时,课桌上摆放着大束的包装精美的狗尾草,张泽瑞在旁边惊叹:“阿月,这是谁在暗恋你?”
狗尾草的花语:暗恋。
那花束里藏着一张青草色的卡片:我多想明目张胆的爱你。
此后的每节课的课间,梁月都会收到“陌生人“的礼物:最喜欢的钱包样式,最适合的香水,偶像的签名唱片……直到最后一节无老师的晚自习,消失了一天的梁默捧着燃着烛火的蛋糕走进了忽然黑下来的教室里。
他来了,带着光芒,点亮了除了梁月和她好友外手中的荧光棒。
他唱着生日歌,有点跑调,可是任谁都听得出情深。
他问她:“阿月,我可以奢求的你的愿望中有一个是不分手吗?“
(7)走过青春就错过
没有人听见梁月的回答,甚至连轻微的点头或是摇头都没有,可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沉默着放下了蛋糕,音色平淡:“生日快乐。“
无人看清他的表情,可在场的每人都记得他那仿佛在说“阿月我不想看到你和他人幸福,所以也不祝福“的背影。
当众姐妹推搡笑闹着回到教室时,却见到梁月的床上有一个巨大的礼盒。
那个瞬间,明明一天都笑着的少女霎那泪水夺眶,她说:“皓雪,我知道那是什么,他为什么送我,干嘛要送我?“
当众人拆开了那个礼盒之后全都怔住,看着梁月的神色颇为唏嘘,那不是艳羡,而是惋惜——那是一个由照片盖成的房子,每一张上面的少女或喜或悲都有着深入灵魂的质感。
皓雪的心脏似乎骤停几秒,她懂得梁默何意,也懂得梁月的泪水。
那个可以包容梁月全部情绪的少年,在十七岁的生日里,梁月也真的错过。
后来张泽瑞抱着皓雪问:“大姐,那些在年少的时候好像会永远爱我们的人是不是走过青春就会全都错过?“
是的,错过。
所以,窦秦。皓雪抬起头看着面前已经瘦了很多的男生视线又渐渐模糊:我也曾用力爱过,甚至是付出了长久以来最诚挚的感情,可是窦秦,在未来,我们还是会分开。仍旧不属于彼此。
窦秦,原谅我的没勇气。我爱你没错,可是还不够,我十八岁了,很想和那个懵懂的自己告别,和过去告别,而这个过去,包括你。
(8)从那时起不是自己
“皓雪?“
“嗯?“
“你会忘记吗?“
“什么?“
“我们之间的一切。“
“……“
“我记得你说过,在你成年那天会和过去告别。“
“我记得。“
“那么,会忘记吗?“
“也许,不会。“
“……“窦秦顿了顿:”忘记也好,对吧?“
泪凝于睫。
“对不起。“
“不用说,你自由了。“
那一年的冬天的初雪那么大,厚重的好像是那个青春累积的情绪。
“我们还会再见吗?“
“不会。”
从此的天南海北,你只是你。
“皓雪?”
“啊?”
经年的你我。
“还不记不记得你成年的时候我说了什么?”
还记得。
“你说,和你分开是你送给我的最好的成年礼。”
“那你送了自己什么?”
那个时候的皓雪站在茫茫的雪色里,看着自己的手机对自己说:
“我最亲爱的顾良宵,亲爱的我自己,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