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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走进那座毗邻中央公园的大院:这是一个由数栋精致的建筑和无数高低错落的花台组成的院子,房屋不高,却处处透着古朴的文艺气息,显示出曾经这家主人的儒雅,花草长年无人打理,已变得极为茂盛而且潦草。
建筑物通通被锁死,一道道白色石门的中央贴着破旧的封条,就好像在清丽的姑娘脸上刻意画了两道熏妆,显得极为扎眼。
穿过建筑物较多的前院,再经过一道拱形石门,便来到了后院,那是一片碧绿而且开阔的草坪,上面反常地没有长出杂乱的野草,仍是绿油油的柔软模样。
草坪中央,有一间白色的平顶建筑,厚实的房檐由两根圆形的石柱撑起,宽阔的正门和微微倾斜的前坡显示出它的功用:这是一间仓库。
库门上没有封条,只有几行指印,说明这里经常被人光顾。
走进去便能清楚地看到,整个空旷的仓库,只剩下一堆粗糙的石料,以及一尊未完成的雕塑:它虽然棱角分明,却已隐隐有了几分韵味,整体上看起来,似乎是在表现一位女子的端庄与温柔。
龙烨不禁由此联想到那张照片上,凌风和凌海的母亲。
凌风在走过那尊雕塑的时候,眼睛里透过一抹淡淡的温柔,却也不作介绍,只径直走向那堆石料背后,转过身,蹲了下来:那里的地面上,有一块地砖看起来特别新,似乎经常被人擦拭。
凌风把手掌轻轻按上,便有一丝清冷的玄力沿其掌心扫过,噗嗤一声,地板轻轻滑开一条通道,露出直通地下的台阶。
两人相继走下,头顶的石块便缓缓闭合,从地板变为天花板,同时投下荧荧的亮光。
龙烨耳际柔软的发丝微颤,有一丝微风由下面吹来,从头顶那道渐渐缩小的缝隙中钻了出去。
“这是我们家的地下室,所有的石门都由掌纹锁控制,只有在里面的玄魔系统中录入过掌纹信息的人才能打开。”凌风介绍着,又打开了台阶尽头的另一道石门。
明亮的灯光随着石门的开启倏然射出,令人眼底为之胀痛。
小憨和小源无比兴奋地迎了上来,“太好了,太好了,我们终于团聚了!”小憨乐不可支地笑起来。
小源也难掩喜色,然而激动之余,却不由得转过头去看向不远处那个被捆在座椅里的中年男人,“凌博士的情况越来越糟了。”
那是一个身形伛偻的中年男人,眼帘低垂,神色萎靡,目光全无焦点,胡子似乎才刚刚被人刮过,透出些许青色,身上的灰色线衣已经旧得有些发白,却依然干净。
龙烨不禁微微皱了皱眉:眼前这个男人,与照片里那个高大英俊的形象格格不入,只有那依然硬朗的剑眉还能隐隐证明他也曾英气过。
“他一会儿忧郁哭泣,一会儿发疯打人,我们都没辙了,才不得不把他捆住。”小源说着,用手捂住手臂上的几道暗红色抓痕,“我们想喂他吃药,可他根本不听劝。”
凌风轻轻叹了口气,便从小憨手里接过曼陀罗药剂朝父亲走去。
龙烨环顾四周:这个百余平米的地下室摆满了各种大型实验仪器,这些设备看起来已经非常古旧了,但从构造上来看,却可以称得上是凌风实验室那些精密仪器的雏形。
此时的凌家大院,正遭到花蝎分队的地毯式搜索。
前院那些被封存完好的建筑物很快被排除——他们已经来这里搜过很多次,对这里的环境异常熟悉。
没过多久,所有人员就都搜完了各自负责的区域,通通集中到了后院。
而眼前草坪上这座没有封条的仓库他们早已搜查过很多遍:除了一堆粗糙的石料和一尊尚未完工的雕塑,这里连半件能令人提得起兴趣的东西都没有,这一次也不例外。
“恳请大人再搜一次,这个院子必有蹊跷啊!”领队登时跪地磕头,“我们每次都搜得太仓促了。”事实上,他也没什么底气,只想借着这个机会拖延回去领死的时间。
红蝎不以为然地横笑了一声,表示非常不屑:有这功夫她宁可回去尝试新买的染发剂和口红。
黑蝎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已经习惯了空手而归,但比较舒服的是这座陈旧的大院里到处都是灰尘,只消轻轻一扬,就能让他的过敏症状缓解不少。
“收工吧。”花蝎失望地摇了摇头,他刚开始还对这个领队的说辞抱有一丝希望,现在却只能企盼此人背黑锅能背得更踏实一点。
地下室里,凌风拿出一管清亮的液体,轻轻抚了抚父亲的后背,“阿爸,吃药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凌宇条件反射地抬起了头,眼睛迷迷糊糊地搜寻起来。
不偏不倚,龙烨的身影正好映入了他的眼帘。
忽然,凌宇如遭雷击,萎靡的眼睛如扩张的海绵般迅速打开,死水般的眼眸突然有了生气,每一缕目光都集中到不远处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少年身上,化作难以企及的惊异。
他一眼便认出了自己死去的儿子,从天塌下来的那天开始,这一晃,已是八年。
“凌海……”
他苍白的嘴唇瑟瑟发抖,清瘦的身体如烈弓般绷得越来越紧……终于断了弦。
“凌海!凌海!凌海!”
他热泪狂飙,拼命挣扎,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声嘶力竭的哭喊几乎要把整个地下室掀开。
凌风吓了一跳,手中的药剂啪的一声掉在地板上,摔成了无数玻璃碎片,浓烈的曼陀罗气味立刻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等一等!”花蝎当即叫停了所有人的动作——他的耳朵极为灵敏,从未误判过敌情。
此时此刻,似乎正有一阵异响自地底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