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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了禁锢。
郝夏雪没有乘势反击,因为他相信神明,敬畏神明,这一次,更是他生平第一回对天起誓。
对于很多人来说,“誓言”这个词本身就是一个幌子,但偏偏郝夏雪却相信誓言的力量。
事实上,他并非出身郝氏家族的正室,在他很小的时候,便亲耳听到母亲向神明立下誓言,一定要带他回归家族,得到继承家业的机会。
她兑现了自己的誓言,也在争取名分的斗争中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失去双亲的郝夏雪得到爷爷的万千宠爱,不单因为他可怜,更因为他是家族嫡系血脉中独一无二的天才。
而这些,都是郝夏雪心中永远的痛,也是永远的暖。
相信苍天有眼,自会得到眷顾,只要立下誓言,就必定要恪守,这是他的坚持,也是他永远不会违背的准则。
眼前的少年愿意因他的誓言放过他,便证明对方也是相信上天,相信誓言之人,这样的人,内心往往最有力量,因为他不曾欺骗,便不会害怕。
在双方都彻底放松的那一刻,郝夏雪竟对龙烨生出一丝发自内心的感激,或者说敬意,这是他在曾经的无数对手身上从未得到过的。
他让他寻回了自己的初衷,更让他深深地上了一课。
两人撑地而坐,疲乏地喘起粗气来,此时此刻,他们都已经耗费了太多的力量,只觉四肢如同灌了铅般沉重。
沉默了几秒,龙烨提前挣扎起来,向郝夏雪伸出手。
郝夏雪也没多想,便借着对方的力气站了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又想到刚才那一幕幕幼稚的画面,不禁在苦涩中有些忍俊不禁,但他们都很有默契地没有笑出来,只移开视线,自顾揉捏起肩膀来。
郝夏雪捡回自己的淬玄炉重新盖上,龙烨也关掉了腕上的聚玄镯,外围激荡的炽焰光幕瞬间化作虚无。
看到两人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走了出来,四周所有涉事人员的眼中无不写满了惊骇。
一道清丽的身影疾闪而来——尚有一丝余力的香盈仍想对郝夏雪出手,却提前被龙烨一把按住,缓缓卸下了掌力。
龙烨眉一皱,沉声骂道:“众人联手打人家一个已经不仁,暗地里勾结斗狠更是无耻!我们今日不敌夏雪已成事实,但我们还有时间修炼,开玄大比之日,谁都要凭真本事见真章!你们要真厉害,到时候可千万别留情,通通拿出看家本事来!但是在此之前,谁要再带头闹事,便是同时与我和夏雪为敌!”他的声音加持了风之玄力,让整个训练馆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听了这话,包括赤雄和香盈在内,在场的每个人都有些自惭形秽,若是龙烨不来,他们今日的所作所为就要为龙光蒙羞:暗地里拉帮结派已经违反校规,更勿论还被对手打得落花流水……
郝夏雪也不再多话,只偷偷用舌尖探了探口腔内侧那渗出淡淡血丝的伤口——刚刚那记醒目的重拳依然记忆犹新。
他自顾缓缓离开,步子依旧稳健,眼眉间那傲然的神色也依旧令万物显得苍白,但只有他知道,从他迈出修炼馆的那一刻开始,有些事情的走向已经和从前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了。
至少在龙光,他拥有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直到远离了所有人的视线,郝夏雪的身形才不由得稍稍一松,虽然只是很不明显的一松,却还是被身后那个看似唯诺的小泉察觉到了,“少主,你没事吧?”他那陡峭鼻梁上的眼睛十分低顺,却微微地透出了几分聪明。
“难免疲乏,不过也算给了他们些教训。”郝夏雪强撑着底气,没有松口。
“少主的脖子上似有些痕迹。”小泉的眉头更低了。
郝夏雪的小指不由得颤了颤,好在及时忍住没去触摸那个位置,只沉声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少主今天是怎么了?”小泉不依不饶。
这让郝夏雪不禁有些恼怒了,却仍是没有动气,这个平时看似唯诺的扈从,事实上是家族派在身边监视他的眼睛,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如实禀报上去,接受家族的考核,以评判他是否真的适合继承家业。
郝家的每一代,都会有两个以上的准继承人,不到最后一刻,谁都无法知晓最后的答案——靠的就是十三个大类,多达上百条的评分项目,最后以分数多少作为评判的依据。
到他们这一代正好只有两个准继承人:一个是他,一个便是大伯家的堂兄郝夏风。
堂兄大他一岁,已经带着优异的成绩外出历练,所以他更不能放松,只为不辜负母亲对他的深切期望。
若今日的真相被这条恶狗知晓,只怕有数条评分项目都会受到影响,所以郝夏雪不肯松口,也绝不会松口。
好在有几道熟悉的身影已从四周隐蔽处陆续靠了过来,成功分散了小泉的注意力,他退开一步,整个人也重新回到唯唯诺诺的样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