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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儿子不敢。”见赵太后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萧煜皱眉赔礼道:“儿子只是觉得这奴才如此无视宫规,当真是罪大恶极!儿子为了维护皇室威严,一时气急之处还请太后见谅。”
“皇室威严?皇室威严单靠杀几个奴才就能维护的了吗?”赵太后厉声斥责着萧煜道,“如今事情已经明了,布偶上的银针乃是这奴才给云锦的,而这奴才之前又是宓夫人的心腹。到了这个地步,想必不用哀家多说,皇上心里也该有个判断了吧?江山社稷、皇嗣安危和那青楼女子,究竟何去何从,还请皇上圣裁!”
咄咄逼人的语气将萧煜置于两难的位置,想来他今日若是不给太后一个“满意”的交代,只怕太后今天是不能善罢甘休了。
“臣妾请皇上为舍妹做主!”皇后虽不知此事详情如何,可看到人证物证俱在,萧煜如今已经被太后逼到了角落,便推波助澜的想要助太后一臂之力,将这顾流盼除掉。
“皇后娘娘真是姐妹情深,让臣妾感动不已。”皇后话音刚落,慕妃便接过了话头。只见她手中把玩着那个扎满了银针的布娃娃,嘴角漾开了一圈有意无意的笑容。烛光如豆,红唇欲滴与那闪烁着点点寒芒的银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妹妹这话倒是说得奇怪。”皇后转身看到慕妃正拿着那个布偶玩味的看着自己,笑着回道:“若是妹妹有难,姐姐一定会第一时间伸出援手。”
揉捏着布偶的手莹白而柔若无骨,只听慕妃笑道:“这宫里,只怕还没人会谋了本宫。若是皇后娘娘仔细瞧过这布偶,想必定会发现其上有点漏洞。”
漏洞?众人闻言皆面面相觑,更有人心中开始发慌,若是被抓了出来,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哀家到还不知慕妃如此心细,是何漏洞不妨说来听听。”太后皱眉问道,虽然她也想借机除掉顾流盼,可在她心中,更多的确是对当年那场巫蛊浩劫的忌惮。
慕妃闻言,起身上前两步,盈盈拜倒于太后座下恭声说道:“启禀太后,臣妾认为有三个疑点。第一这布偶的布料虽是宫缎,可上面的菱花依稀可辨。可臣妾记得,在去年选秀之时本是打算给入宫的秀女用宫缎裁了衣裳,可偏巧进贡菱花宫缎的柳州徐家前年因勾结内侍司的买办被皇上下旨查办了,因此去年选秀的秀女衣裳只有三分之一用了菱花宫缎,剩下的则用后来提供宫缎的沧州蒋家的云纹宫缎代替。想那时宓夫人还没入宫,怎的就会有了这样的宫缎?”
慕妃若是不说众人还不觉得,此时经慕妃一说众人才恍然大悟。众所周知,那宫缎向来以素白色为主,上面的花纹不甚显眼也没人会仔细去瞧。可前年皇上以雷霆手段处理柳州徐家的事情仍是记忆犹新,那正是小皇帝想要立威的时候,苦于前朝下不了手,正巧这徐家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贪污撞到了枪口上,因此结果之惨令人不寒而栗。
“那这银针总是从宓夫人那出来的吧,就连曾经在她身边伺候的奴才都承认了。”皇后眼见着太后眼中泛起了疑惑,急忙将银针之事拿出。
慕妃笑了笑道:“若是说这银针,只怕也不足为证。去年乞巧,宫中虽然有正是饮宴,可一些低位份的嫔妃照例是不能参加的。民家素来有‘拜七姐,引针线’的习俗,领了针线也不为奇怪。况且宫里女眷众多,这银针领时虽有记载,也无法判断到底是出自哪宫。谁敢保证没有人借机将前几年领了的银针扎在布偶上以混交视听?更何况这奴才们小偷小摸的平日也不少,怎知不是哪个有心的留起来了用来害人?若这真是去年的银针,怎会如此光亮如新闪烁着点点寒芒?这也是臣妾好奇的第二点,却不想与皇后娘娘不谋而合了。”
听着慕妃所言似乎也有道理。众人看向她手中布偶的银针,方才没仔细瞧,现在在烛光的照射之下果然散发着光亮的寒芒。试问一个放在身上一年之久的银针,怎会还如此光亮如新耀眼夺目?
见太后不语,像是得了默许一般的慕妃续道:“再说这生辰八字,此人身为狡猾,企图用左手书写来掩盖字迹。可观其字,上面写的是‘乙己年三月初八’。臣妾若是没记错的话,当年赵夫人入宫选秀之时报上来的庚帖是‘乙巳年三月初八’,恕臣妾孤陋寡闻,这‘乙己年’是何月何日?臣妾虽不懂这巫蛊之术,但大凡厌胜害人也要有恨意诚心。这样的错处,试问怎么害的了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