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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别人说起这事时,有多么的震惊,有多么的焦急。她日夜兼程敢回来,却在踏入王府的霎那想明白了。他必然娶妻生子,她所送上的唯有祝福。就像这侯门深院不属于她一样,眼前的男子亦不是她的。
“大婚……”从自己想携伴一声的女子口中,听到自己的婚事,齐安心中惟剩苦涩。
“我都听说了。沈姑娘,她很好。”勉强挤出笑容,上官颜珍努力掩去自己的伤悲,“就不知道,我以后可以叫她诗诗姐吗?”
“不可以。”看着她的笑,他只感到心中酸涩难当。看着她提那个女子的名,说得那么落落大方,他只感觉一股恼意。为何,为何,她可以说得这么轻松?难道自己多年来对她的疼惜,她真的完全没有感觉吗?说什么,还要叫那个女人姐姐,难道她真的要迫不及待承认那个女人的位置吗?
“王爷?”眼前的人很少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也许真的是自己僭越了。毕竟是出身豪门的未来王妃,可是她这个出身卑微的清苦女子所能亲近的?
“对不起,王爷。”想着,一句道歉已然说出口。
“不是……”有些急,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眼前的女子,是他真心要疼爱的人,却不知为何真正关切的话语却总是说不出口。他可以因为她远远看见她的笑而开心许久,他会因为吃上一口她亲手做的菜喜悦非常,他会因为她的离去牵肠挂肚,但是面对她时,他只能避重就轻,说着无关痛痒的问候。这种情况,不是他想要的,可是却无力改变,更怕改变了之后,他无力承担。
“珍儿明白。”退开一步,他与她永远隔着一段距离。尊与卑,主与仆,天与地!
“不,你不明白!”因她的退开着急了,害怕了,心中的话就要脱口而出,可是……
“那个沈诗诗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婚事是皇命!”最终说不出心里最想说出的话。
“皇上?”不禁有些不敢置信。这沈诗诗想必有非常的过人之处吧,要不然当今圣上也不会赐婚!沈诗诗,她还真想见上一面,去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女子,是否真的如同传言那般与众不同?是否配得上眼前的他?
“你也一路辛苦了。先下去好好休息。这些事情就先不提了。明日里我带你去翠华居,去尝尝你最爱的点心。”不喜欢听眼前的女子谈及他的婚事,齐安有些不舍地说道。
“嗯。”轻声应着,偷偷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又失神了。
伊人已经离去。齐安有些呆愣地看着紧闭的大门。是他牵挂了许久的人,却因为谈及沈诗诗,就这么短暂地分离了。还没有听她说及一路见闻呢。每次她谈及的时候都是那么的开心,笑得那么的明朗……让他都移不开眼。他有那么久都没有看见她的笑了,可惜……
不过,还好。她说要等到婚礼过后再离开。这难得相聚的日子,他一定要珍惜,只是别再提那个沈诗诗就好。
想着那个威胁过他的女子,他温和的脸色又是一变。
第二天天刚亮。齐安早早起床。今天,他要带着珍儿去翠华居……
“珍姑娘呢?”等了许久,却不见上官颜珍,齐安奇怪道。
“王爷……”多福一阵哆嗦。
“怎么了。”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齐安喝到。
“珍姑娘,珍姑娘……”多福稍稍退开一步,“珍姑娘,昨夜说有急事,连夜走了!”
说完,多福立马就跪了下来。往日里,王爷铁定要发火的,怪他没有禀告。可是珍姑娘走得那么急,他们想禀告时,连人影都看不见了。他还哪敢半夜去敲门。至少今天禀明,他们还换得一夜平静不是吗?
“她走了……”齐安心中不甚失落,她不是说要等婚礼过后吗?想不到,即若是他的婚礼,亦未能阻止她的离去。他与她,终究……
“王爷?”有些意外于自家王爷的平静,多福颤抖地问。
“那算了,今天就不去翠华居了。”平静地转身,平静地走进书房……平静地坐下,平静地打开一本书,只是过了许久许久,他都没有望尽一字。
多福在门外小心地候着,他等待王爷发火。可是,他等了许久许久,都没有等到王爷的怒气。他朝房内看了一眼,悄悄走近,讶然发现王爷的眼神呆然……
多福摇头,他不懂,为何看似有情的两个人终是走向了两个方向。他不懂,王爷为何最终没有把人留下。他更不懂,为何赶回来的人,又那么急着要离开。
他想,也许这就是缘分,让人伤心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