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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又怎会有人总是生活在噩梦里,虽有间断,却无休止。
但她那一次却是真的虔诚的求了这个云纹佩,有生以来唯一一次去相信不存在的东西,求了这个保平安的玉佩,还找凌云寺的高僧开了光。
最后,是给了萧无啊。
当时确实没有怀着别的心思,至少在她自己看来,只是因为萧无要保护她,遇到性命之危的情况比之别人来说,已是高出了很多,她总归是个人,有没有感情另当别论,权当是为了安心,若是萧无不中用了,她自己就会很危险了,所以她将玉佩给了萧无,这样做纯粹是为了她自己,她是这样想的。
这是今日,她却看到这样东西挂在了别人的腰间,还是一个丫鬟的腰间,莫非她和萧无真的发生了什么?
即墨白扬唇笑了笑,是冷笑,眸光一分一分的冷下来,竟似要将真儿凌迟一般,“萧公子出手真是小气的很,这般不值钱的东西也能送的出手,好歹他也是我定北侯府的人,这般小家子气,传出去倒真是让人笑话。”
她的嗓音很淡又很奇特,天然的沙哑之中透着一股珠玉流转的温凉,隐隐透出一股淡淡的冷意,真儿腿下一软,不知为何,竟直直的跪了下来,她完全不清楚眼前的小侯爷是何意,只得颤颤道:“这原是萧公子见真儿服侍的好便随手给真儿玩的,倒不是侯爷说的什么赏赐不赏赐,着实牵扯不到定北侯府,且真儿只是一个粗始丫头,哪里就配得到好东西。”
即墨白见她这样,什么话都没说,唇角扬了扬,转过头继续看着湖面发呆。
虽然只是一瞬,真儿分明看到了即墨白嘴角的笑意,竟然带着淡淡的讽刺与说不出的神秘,这样一个少年,眸亮如星,倒真是让她很看不懂了,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恐惧。
这小侯爷既不说话,也不让她起来,却不知是什么意思。这湖边的青石砖却不像阁内的乌金地砖那样光滑如镜,跪上一会便觉腿酸。真儿见即墨白完全没有理自己的意思,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她了,却也是暗暗后悔,不知要跪到何时。只是在心中腹诽:这定北侯果然是个凉薄无情的人。
日头还算温和,真儿的额头却已有细密的汗珠落了下来,划过眼睫,呈一道优美的弧线坠落了下去。
远处有打闹声,一主一仆打桥上走过,百褶纺金绣海棠红丝的绣裙,配嫩绿鹅黄的春衫,一前一后,柳腰纤细,像极了暮春三月里桃色红浅里最耀眼的一抹春色。
细一看,却是江若月和她的贴身丫鬟惠儿。
真儿的眼风晃了晃,却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故意‘哎呀’一声,跌坐了下来,然后赶紧揉了揉双腿,诚惶诚恐的继续跪了下来。
她这一声痛呼果然引起了惠儿的注意,只见她像发现了什么几天秘密似的,大声道:“哎呀,小姐你看,那不是定北侯么,旁边跪着的可是惠儿,难道是犯了什么事在定北侯手上,得罪了定北侯。”
江若月眸光一闪,扬起一抹冷笑,“走,过去看看热闹。”
江若月和惠儿走进,头上朱钗步摇晃出一阵阵银铃般的声响,即墨白却是完全听不见似的,依然望着眼波如翠的湖面,视线仿佛胶凝在了上面一般。
浪涌泛起的侧面,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光点点,似散碎的星光。映着即墨白细腻如玉的面颊,似镀上了一层金光一般,散发着柔柔的光晕,光影潋滟之间,浊世翩翩,似遗落红尘的仙谪。
江若月甫一走进,却像是沉沦于她优美的侧影之中,缓缓收回心神,心下大骇,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惑人的魅力,长大后还不翻天了。
“定北侯好大的本事,无论这丫头犯了什么事,都是平南王府的丫头,怎么着都犯不着让侯爷来处置,侯爷可是有意让南王府难堪么?”江若月厉声质问道。
现在是即墨白扫了南王府的面子,她即便怎么说都在理,即使被南宫羽知道,她也没什么好怕的,而且,她相信,若是涉及到王府的面子,南宫羽肯定会帮她的,所以,她的气势便也盛了。
只是一个丫头自愿罚跪而已,跟她有什么干系,这江若月连这都能利用,看来对她是恨之入骨,她这是想挑起南宫羽的不满,让南宫羽帮着她来对付自己么?她就这么断定她会怕南宫羽么?
即墨白想想便觉好笑,这女人,还真是咬着人就不愿意放了呢,她真以为她是江楚之的女儿,她便会怕了她么?
即墨白冷笑一声,却是并不答话,连头都不曾回。
惠儿见到自己的主子被人无视心里便不乐意了,不屑道:“真儿是南王府的人,王妃为此问侯爷责罚的缘由,侯爷都不知道回应么,定北王府的人难道都这么不知礼数?”
定北王府?
即墨白骤然回首,瞧着惠儿,眼神直如利刃一般,似要将她剖开。她这次是彻底的激怒了她,她即墨白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她既然得罪了她,就会让她付出相应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