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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长的针头从颈部拔出,带出了几滴飞溅的血珠,纪田垂着头轻轻喘息,脸上表情迷离,像是已经神志不清了。
折原临也在离他两米开外的地方被几个人硬生生按着半跪在地上,身上伤痕累累,衣服也破了好几个口子,狼狈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平时那个很注重自身形象的情报贩子。
他用舌尖舔了舔破皮的口腔内膜,吐出一口血沫,脸上难得卸下了那副面具般的欠扁表情,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们给他打了什么?”
明明一副狼狈的模样,明明是处于劣势的一方,明明——该是你向我们讨饶才对!
仿佛是被折原临也哪怕变为阶下之囚也仍旧气势不减的样子给刺激到了,绑匪扭曲着一张脸,喉头咕哝的几下,猛然出拳击在他最柔软的腹部,怒极咆哮:“看清楚状况啊混蛋,现在是你落在了我们手里,给老子放聪明点!”
折原临也干呕着吐出几口酸水,对于腹部的剧痛好像毫无所觉,只是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绑匪喘了两口粗气,大概是舒爽多了,于是桀桀一笑,阴鸷又得意地告诉他:“想知道吗?哈哈,那可是好东西啊,刚到手的新产品,兄弟们还没享受过呢。”说着,他轻侮地拍了拍临也的脸颊,往旁边地上啐了口:“倒是先便宜那小子了。”
……好东西?呵,好东西!
折原临也的眼神彻底沉了下来。
绑匪以为是自己那一手把他给震慑到了,一面嘀咕着“还以为骨头有多硬呢,也不过如此”,一面蹲□去,死死的盯着他,问道:“说,那批货到哪里去了?”
折原临也掀了掀眼皮,反问:“什么货?”
绑匪又给了他一拳,骂骂咧咧:“别跟老子装傻!枪!栗楠会被半途截下的那一批枪!”
临也这次索性连眼皮也不掀了,直愣愣地盯着地上某一点,像是要研究出一朵花来,然而他说出的话却依旧非常“不识相”:“既然你也说了那批货是栗楠会的,当然是在该在的地方。”
“你!”绑匪的火气直冲头顶,“妈的,要不是你小子横插了一脚,我们早把货截到手了!”
说着又想要动手,却被旁边的同伴拦了下来,劝阻他:“冷静点,你要把他打死了,我们全都要玩儿完!”
听了这话,那绑匪纵然不甘心,也只能鼻孔张大喘了几口粗气,恨恨地罢手。
然后换了一个人来跟折原临也打交道。
新换上的这个比之前那个聪明多了,也难缠多了,至少懂得了抓人软肋。
他吩咐围在一起的众绑匪散开,留出一条敞亮大道,让临也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刚才被强制注射了药物,此时正耷拉着脑袋神志不清的纪田。
事实上,当事人其实并没有他们看来的完全被药物控制住了,因为在颈部的针头拔出之前,他就当机立断地用之前临也塞给他的刀片划破了手掌心,借助疼痛来让自己能够尽量保持清醒。
在必要的时候,他纪田正臣也是能够对自己狠得下心的男人!
从药物发挥作用后身体传来的一系列不适感,他就已经有心理准备恐怕是栽了。
全身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般慢慢流逝,紧接着精神恍惚,神经反应开始迟钝,困乏不安的同时身体中又好像涌出了一股难以名状的舒爽。
纪田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凉了个透彻。这群人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他们绝对不会用致幻药这类小儿科,所以难道是……
他拒绝去想那种可能。
脑袋中转过思绪万千,实际上当他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现实中仅仅只是过了几秒种而已。临也先生在那边被大部分人制住了,不能只期待着让他来救,他必须尽快自救才可以。他好歹也是个堂堂男子汉,至少不能让自己成了对方的拖累。
想到这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趁着折原临也在那边尽量拖延时间的空档,发狠力切割绑在他身上的绳子,当然他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否则就更加难以脱身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边的绑匪好像已经发现了临也的意图,脸上渐渐显现出不耐烦来,而且还若有所思地往他这个方向望了一眼。
纪田心中一惊,脸上倒是不动声色,但是在稍微停顿后,手上的动作更加急切了一些。忙中易出错,一不小心,他就把狠狠地割在了大拇指上。
尖锐的剧痛从指腹传来,纪田疼得在心里龇牙咧嘴了好一阵来排遣这股痛楚,手上却不敢停顿,咬咬牙死挺着。
正在逼问临也的绑匪似乎对他起疑了,于是打发了两个人过来查看他的情况。
纪田听着他们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紧张地心脏快要从嘴巴里跳出来,额头也密密实实地渗出了一层冷汗。
10、9、8、7……
他一边默默数着平复心情,一边突然仰起头装出一副略显扭曲的表情,然后整个人像是无比烦躁地甩头,闹出大动静来掩饰自己背后的小动作。
被打发过来的两个绑匪起先冷不丁被他吓了一跳,等看清楚他的样子后,嗤笑一声:“切,老子还当什么呢,这小子看来是药瘾犯了!”说着就跟身边的人咬起了耳朵,还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听说这次的新货烈着呢,那纯度,以往的可没办法比……”
越说他越觉得自己的推断没错,于是将稍微放松了警惕,没像之前戒备地那么严了。
而恰恰是他这种松懈的态度给了他致命一击。
纪田在他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成功割断了绑着他手腕的绳子,忍不住心中一喜,忙不迭地把将他身体和椅子绑在一起的绳子也割断了,而且他运气很好,大概是以为被注射药物后他没办法反抗了,所以那群绑匪也没想着把他的腿和椅子腿绑在一起,这可大大便宜了他,也就是说这时,他已经成功从五花大绑中挣脱出来了!
Supernice!!他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点了好几个赞,然后再假意耷拉着脑袋默默等着。
那两个绑匪终于踢踢踏踏走到了他的面前,纪田眼中神色一凛,毫不迟疑地咬破了舌尖,在疼痛的刺激下猛地蹿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拎起之前坐着的那张椅子狠狠地朝对方抡过去。
那两人根本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出,根本来不及防御,于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结结实实地砸倒在地,头破血流,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不远处还围着折原临也的绑匪们显然好似也被砸懵了,愣神了这么一两秒,而这短短的瞬间,已经足够临也速度暴起了。他之前仿佛认命一样丝毫没有挣扎地任打任骂,所以自然而然地化解了小部分绑匪的防备心,因此才能够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原先呈包围状的人群顿时被撕开了一条口子,场面一下子变得无比混乱。
纪田在砸晕了那两个绑匪后,也不知道是因为药物作用还是被口腔中浓郁的血腥味刺激到了,精神变得无比亢奋,连之前流逝的力气也恢复了,简直就跟磕了大力神丸一样。
手头没有武器,他四下随意瞄了瞄,视线一定,发现了一个带着倒钩的铁棒。
纪田迅速弯□躲过背后横劈过来的刀子,就地一个打滚,翻到铁棒所在的地方,抄手捞起来想也不想地就朝着来围堵他的那些人身上挥过去,成功带起一片血肉,还有少许溅在脸上。他没发现,在感受上脸上温热濡湿的触感的时候,他眼中的腥红之色变得更加浓烈了。
同一片战场上的临也分心看了他一眼,在发现他异于往常的亢奋狂暴后,暗红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干脆地手起刀落在绑匪大腿上捅了一个洞,又一个扫堂腿放倒挡路的几个人,然后踩着他们的身体三两下起落跑到他的少年身边,一把攥住了对方的手腕,低喝一声:“走!”
纪田这时候其实已经濒临失控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下意识地在做而已,手上动作越凶狠,脑袋就越模糊,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折原临也就是发现了他这种状况,所以才毫不恋战地想要带他迅速脱身。这次明明白白是自己连累了他,而他被注射的药物也是一个不定时炸弹,必须尽快找个能够安静休息的地方。
这样想着,他已经拉着人跑出了之前被关着的地方,那里竟然是一个废弃的地下酒吧,因为位置很偏,所以哪怕他们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也没有任何人发现。
在故意被抓来之前,其实折原临也已经摸清楚了这周围的情况,还在隔了一条街的一家很不起眼的小宾馆里订了房间。那家小宾馆虽然看着平常,表面上是正常营业的小本生意,事实上它是背后老板做生意的一个据点,普通人不清楚,在道上混的可都听说过,因此不敢随便来招惹。而他刚好在几年前帮过那背后老板一个小忙,因此当他提出要借这里躲躲的时候,对方很爽快地答应了。然而对方又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只帮他顶一个晚上,到了第二天就各走各的。
谁都不想无缘无故地惹一身骚,折原临也当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于是也很爽快地保证第二天一早就离开。
回到现在,因为路途并不远,所以两个人很快就到了那里,临也掏出一张照片是他本人,然而名字却叫做川本良,明显是伪造的身份证,说明了已经提前订过房间后,就从老板娘那里拿到了钥匙。
进入房间,临也把已经昏昏沉沉的纪田放到床上,探了探他的额头后,坐在床边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脸色和逐渐粗重的喘息,眉心狠狠跳了跳。
他收敛了所有表情沉思了一会儿,站起来从枕头底下摸出一部提前藏在这里的新手机,换了一张电话卡后熟练地按出了一串数字。
像往常一样响了三声后,电话里才传来对面之人的声音。
……还带着浓重暧昧的粗喘,很显然是被人中途打断了好事。
果然——
折原临也毫不在意地轻笑了几声,一字一顿地交出了一个昵称:“小平平”
对面很是突然地一卡,声音瞬间远离了一些,像是在查看来电显示,而后才深呼吸,尽力用平板的语调回道:仿佛能够透过电磁波看到他朝天花板睁着双死鱼眼的模样。
而在之前加了好几勺糖一样的甜腻称呼恶心过对方后,临也坐到了床头边,一只手伸过去任由难受得浑身扭得像麻花一样的纪田抱在怀里狠蹭,然后语调飞快地在电话中描述了一遍他的症状,沉下声音质问道:“我之前已经让你把提供给他们的货换掉了,为什么他现在还会是这副模样?”
对方很没有诚意地安抚了一下,
临也的眼神一暗:“所以?”
知道纪田不会有问题后,临也也没有了继续和人唠嗑的兴致,丢下一句“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后,匆匆挂断了电话,表情有些古怪地看着床上的少年。
少年已经被无法纾解的折磨得神志有些涣散,眼神迷离,身上皮肤呈现着可口的深粉色,灼热得像是要烫伤别人的手,两条腿纤长却肌肉结实的腿也难耐地互相磨蹭着。
临也不自然地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身体深处蠢蠢欲动的渴望。
而就在这时,少年却忽然挣扎着爬了起来,尽全力把上半身探过来想要来拿他手上的手机。大概是潜意识里发现了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他本能地想要给目前最亲近的人打电话。
“……征…阿征……”他低声喃喃着,手却颤抖地几乎拿不住手机,更别提按号码了。
原本想要帮他的临也伸出的手猛的一僵,眸光沉了沉,像是压抑着什么一般,又像是逗引般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纪田这时候哪还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股脑儿的只想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好早点解脱,于是很老老实实重复了一遍:“难受…打电话……电话…给、给、阿…阿征……我很难受……”哪怕这个时候了,他还牢牢记着自己已经是有恋人的人了,如果无论如何都要来一次的话,他当然是希望与恋人一起的。
对,恋人、恋人……他像是催眠一样地强迫自己一遍又一遍地用仅剩的理智去记。
然而他不知道,在他以为自己仅仅只是在脑内默默循环的时候,其实已经全部念叨了出来,并且被身旁的折原临也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前所未有的,他的心里陡然升腾起来一种莫名的恐慌,好像如果再这么任由发展下去的话,自己会失去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并且永远也找不回来。
低头看着还在和屏幕作斗争的少年,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很轻易地就从对方手中把手机拿了回来,然后又像是在逗弄他一样,忽而凑到他近在咫尺的地方,然后又在他即将拿到手的瞬间收回来,反反复复几次,他终于成功磨掉了少年最后一点点清醒。
紧接着,少年在虚脱般地躺在床上急促地喘息了几次后,突然一把抓住了旁边折原临也的衣服,狠狠一拉,就把人扯到了自己身上,然后又在对方的故意放水下,稍一使力就翻身压了上去,变成了他在上边,两条腿跨开跪在对方身体两侧的姿势。
重心下压坐在临也的小腹上毫无自觉地蹭了蹭,纪田瞪大了眼睛想了一会,像是想到了什么,嘿嘿笑了笑,麻溜地俯□对着下边人的嘴巴毫无章法地啃了起来。
处于下方的折原临也微微眯起眼睛,放任他动作了一会儿,等到对方已经不耐烦地扯着衣领想要干些什么却跟不上的时候,毫无预兆地抬起胳膊箍住了他的腰,然后胯骨一挺,丝毫不费力地翻身将原本跨坐在他身上的少年压在了身下,对着有些破皮的湿润唇瓣深深吻了下去。
纪田迷迷糊糊地承受着,却不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渐渐变得失控,最终滑向了错误的深渊。
……
……
第二天,没等原先绑架他们的那些人找上门来,倒是赤司先带着人到了。
他为了找人一夜没睡,眼眶下已经有了浅浅的青色,身体有些疲惫,可是精神却出乎意料的非常好,简直好到有些不正常。
绿间皱了皱眉头看着他,觉得他有些紧绷过头了,但是只有赤司自己知道,从昨天开始,他的心里一直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非常非常不好,就像是一把利刃一样垂在头顶上方,让他难以忍受。
他担心正臣是不是出事了,所以在手下来报告说有消息后,立刻马不停蹄地带着人过来了。
然而他绝对想不到,他的预感很快就实现了,以着雷霆之钧将他的理智全盘击溃的方式。
绿间站在赤司左后方半步,在看清了房间中的情况后,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黑发的男人只穿了一条长裤,头发湿漉漉地披着,赤着脚站在桌子边喝水,裸.露的后背上有好几道细长的抓痕;房间内唯一的双人床上,茶色头发的少年睡得人事不省,身上盖着空调被,然而露在外面的手臂上,却布满了青紫的痕迹甚至还有牙印。再加上房间中浓郁得根本无法忽视的味道,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巨大的冲击过后,绿间条件反射地上前半步挡住视线,将身后跟着的人打发走,然后担忧地看向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仿佛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的赤司。
有一种人,当他真正愤怒到极致的时候,反而异常安静,安静到令人恐惧,而赤司正好就是这种人。
房间内的临也放下水杯,坦然地望着他们,像是根本不意外他们会在这时候出现一样,而且当他直视赤司的时候,勾起的嘴角隐隐透着挑衅。
绿间默默地站在一边,用恨铁不成钢间或又夹杂着几丝担忧的眼神时不时朝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头号当事人飞过去。
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动静,赤司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他用极其平静的语气,微微侧头对着绿间吩咐道:“把正臣带回去,我和这位…折原先生有些事情需要解决。”
绿间抿紧唇角,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大步走进去用薄薄的空调被把纪田整个人包裹起来,然后打横抱起往外走。
房间门吱呀一声不轻不重地阖上,然后很快,原本寂静的空间内突然响起了一阵很大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人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墙上。
绿间的脚步顿了顿,却丝毫没有停留。
房间内,临也跌坐在墙边,用舌尖舔了舔被牙齿磕破的口腔内皮,站起来随意地抹了一把。他的对面,赤司仍然保持着挥拳的姿势,脸上表情却一如之前的冷漠到寂然。
他动了动嘴角,从喉咙深处溢出几声低哑的轻笑,却又扯到了伤处,不由得“嘶”了一声。他走过去,停下,如同之前的赤司一般,毫无预兆的出手,将对方一拳揍得撞到了墙上。
赤司偏过头,稍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眉眼,令人看不清他此时脸上的神色。
他站直身体,唾出一口血沫,猛地抬起头看向折原临也,赤色的瞳眸中似要沁出血来,本就与众不同的妖异双眼此时更加不像是人类所能有的,简直,简直就像是濒临绝望的兽类!
折原临也挑了挑眉,知道这事今天是绝对无法善了了,但是那又怎么样?他从来就没想过要把这件事轻轻揭过,恰恰相反,他要小正臣深刻地铭记着!
哈,既然已经得到,那他就绝对不会放手!
……
……
另一边,将人带回黄巾贼驻地后,绿间就一直坐在客厅中等着。从早上等到中午,赤司终于回来了,与出去时衣冠整齐的模样相比,他现在的样子不可谓不狼狈。
外套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上身只穿了一件暗红色的衬衫,还破了好几道口子;黑色的长裤上印了好几个脚印,一边裤腿卷了起来,露出半截麦色肌肤的小腿;头发乱糟糟的,颇有些狂野之态,脸上还多了许多伤痕,但是总的来说,伤势还算可以,并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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