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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路边的枯枝败叶,明显是憋着一场瓢泼大雨。
沈逍遥走到仁爱医院时,雨就噼里啪啦地倾泻下来。时间本来也就接近七点,可在大雨和乌云的掩映下,整座城似乎陷入了黑夜一般,街边的路灯陆续亮了起来。
二十多分钟后,浑身湿透的沈逍遥跑到了悬壶阁前,看到虚掩着的门,心里一喜,推门走了进去,可没多久,又面色阴沉地退了出来。
“难道她回家了?怎么连店门都不锁呢?”沈逍遥眉头一皱,冒着雨朝月华庄园的方向跑去。
刚刚跑出十几米,沈逍遥忽然看到前方不远处昏黄的路灯下,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瑟瑟发抖。
白色T恤衫,牛仔短裤,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一缕一缕粘在脸上,在暴雨之中无依无靠,如同风中飘絮、水中浮萍。
“淼淼……”沈逍遥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绞痛,飞快地跑了过去,脱下身上的汗衫,赤着上身,双手举着衣服挡在了孙思淼的头顶,嘴里责怪道,“这么大的雨,你不回家好好待着,站在这里干什么?”
孙思淼看到沈逍遥,先是一喜,随后便一头扑进了他的怀中,嚎嚎大哭起来,可才哭了一会儿,却又从沈逍遥怀里钻了出来,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抱你的,我就是……我就是……”
她脸上的雨水和泪水交汇在一起,看上去十分憔悴,一直以来都充满着快乐的双眼里,满是惶恐。
沈逍遥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要抬起手去抚摸她的脸庞,却生生止住了:“我不能这样,短痛好过长痛……”
“逍遥,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孙思淼忽然抬起头直视着沈逍遥的双眼,举起右手,两根手指指向天空,“我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缠着你了,我也什么都不问你了,我就想待在你身边……逍遥,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做普通朋友,好不好?”
她的嗓音有些发颤,还间或伴随着压低声音的抽泣。
沈逍遥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柔声道:“傻姑娘,我们先回家再说,好不好?”
孙思淼点点头,擦干眼泪,鼻子抽动了两下,呼吸也顺畅了许多,看了看赤着上身的沈逍遥,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们快一点,你这样会感冒的……阿嚏!”
“是得快一点……”看着正不好意思地揉着鼻子的孙思淼,沈逍遥也加快了脚步,“你在雨里面站了多久啊……你怎么这么傻啊?我什么时候说不回来了?”
孙思淼低下了头,小声道,“我开始以为你很快就会回来的,于是我就回到悬壶阁里等,可我等了一个下午,都没等到你……然后我看天色不好,估计要下雨了,就带了一把伞,想出来找你……”
“伞?”沈逍遥看了看孙思淼空空如也的双手,“伞呢?”
孙思淼抿了抿嘴唇,吞吞吐吐地说道:“被风吹走了……我追不上……”
“真是个傻瓜……”沈逍遥无奈地摇了摇头,“真不知道你爷爷怎么放心你自己照顾自己的。”
孙思淼没有回话,只是低着头快步走着,沈逍遥也知道她有心事,便也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