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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晓楠心猛地一疼,用微红的眼睛直视着他,大声质问:“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只是一个廉价的棉花糖吗?高兴的时候拿出来吃一下,来调剂一下你无趣的生活。不高心的时候就丢到路边,任由它被碾压践踏融化,是吗?”
钟汶一动不动看着她眼睛,仿佛想要看进她灵魂里。突然惊觉她已不是两年前那个可以随意哄骗的小女孩儿了,她在慢慢长大,学会了爱,会伤心,会心痛。
她的存在就像一颗偏离轨道的彗星,肆无忌惮地撞进他生命里,将它顷刻间搅得天翻地覆。
习惯了掌控一切,甚至可以轻易左右别人喜怒哀乐的他,决不允许自己的情绪不受控制。
他不能容忍,也许只是害怕。
钟汶发出几声冷笑,随即脸色一凛,一字一句地说:“徐晓楠,你应该好好学学你表姐,做一个温顺听话的女人,或许我会更喜欢你!”
“轰”的一声,仿佛一颗惊雷在耳边炸开,徐晓楠张张嘴,竟说不出一句话,巨大的悲伤堵在喉咙。
她怔怔地看着这个绝情的男人,他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像一根根针肆无忌惮地扎在心上,疼得呼吸都困难起来。
豆大的眼泪争先恐后地流出来,顺着脸颊滑下,模糊了眼前那张阴冷的脸。
看着哭得浑身颤抖还倔强的扬起头的小丫头,钟汶的心脏猛地一揪,无声地疼起来,手不由自主地想伸手拭去那些似乎怎么流也流不尽的眼泪。
终于半空中的手只是轻轻将她推开,离得自己更远,冷冷说道:“快回去!”
徐晓楠放开紧紧握成拳头的双手,泪眼模糊地看他一眼,转身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钟汶突然觉得外面好冷,急急回到天上人间,里面很暖,不到一分钟,阴冷的脸就红润起来,可钟汶始终觉得有无数股冷风自四面八方而来,有恃无恐地吹打着心脏。
只得无奈地叹一口气。
徐晓楠一个人沿着江边慢慢走,边走边哭,最后嗓子哑的只能从喉咙处发出呜咽声。
风迎面刮来,割得脸生疼,徐晓楠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她如果回头就可以看到身后跟了辆熟悉的黑色汽车,她走了五个小时,汽车就跟了五个小时。
她没有看到,就像她没有看到钟汶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
第二天中午,徐晓雅跟徐晓静暴怒地踢开徐晓楠的房门,当看见躺在床上的人满脸泪痕,眼睛更是肿的惨不忍睹,想骂的话生生吞进肚子。
扑上去,轻轻扶开徐晓楠脸上的碎发,惊恐地大喊:“徐晓楠,你昨天晚上被强暴了吗,哭得那么惨?”
徐晓楠艰难地动动干裂的嘴唇,指着心口的位置,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大姐,二姐,我这里好痛!我想回家!”
于是两人一致认为徐晓楠是思家成疾,很多年以后,徐晓雅一直以此为笑柄嘲讽徐晓楠:“那么大人了,离家一个星期,就哭成那个怂样!”
表姐帮三人买了当天下午的飞机,徐晓雅跟徐晓静一人拖着两个箱子耀武扬威地走在机场,她们成功地实现了自己来时的目标,甚至还多出了一箱子的战利品。
如果不是徐晓楠坚持回家,或许会多出更多。但一瞟见她憔悴的小脸,徐晓雅就不忍埋怨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遗憾。
等安检的时候,徐晓雅随口一问:“表姐夫呢?”
方才还高兴着的表姐神色一下暗淡下来,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今天早上就飞去意大利了。”
徐晓雅“哦”了一声,扭头看见低着头萎靡不振的徐晓楠,忍不住说道:“徐晓楠,都要回家了,干嘛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徐晓楠没答话,把头埋得更低了。
那个时候,机窗外一片清明,t市渐渐远离。徐晓楠以为自己一辈子再也不会踏上那片土地。可上帝远没有那样仁慈,他悄然无声地编织着一张巨大的网,无数人心甘情愿,前赴后继扑上去,黏住了便是一辈子也无法逃脱的痛苦。
命运还未拉开帷幕,故事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