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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临墨!”保鸡的小腿儿拼命捯饬着,就是看不到风临墨的人影,急得她上气不接下气,“风临墨,你就是个大笨蛋!”
“你敢骂朕?!”背后传来男人不悦的声音,此刻在保鸡听来却如同天籁。
“风临墨!”
风临墨驾马朝前走了两步,先前的火气因为保鸡看到他之后的喜悦而消退不少。对于这种感觉他厌恶至极,却又无力抗拒。
风临墨别扭问道:“你不是在外面等着嘛,跑进来做什么?”
“皇上,你相信我这一次,陆绍君他已经设好了埋伏,真的是要对你不利!”
风临墨闻言眼神骤冷,“不可能,绍君怎么会害朕?!刚刚还是他提醒朕东边过于泥泞,让朕先行过来西边的,绍君一向为朕着想,绝对不会害朕!”
“他让你来西边的?”保鸡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猛地抓住缰绳就往反方向拉,风临墨见状愠怒,“小雨,你这是做什么?!”
“既然我已经知道了,那就不能眼睁睁看你死,跟我走!”保鸡的态度也很强硬,她的坚决令风临墨一惊,心里竟忍不住有了一丝动摇。
刚走两步,路前却突然被四个骑马的男人并排堵住了,风临墨和保鸡见此情景都是一惊,风临墨这会儿隐约察觉到了异常。
“你们这是做什么?敢挡朕的路,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风临墨想着保鸡刚刚说的话,竟忍不住有些信了,因为这几人都是跟在绍君身边的,胆敢这样对自己必有原因,“陆将军人呢?”
“皇上,微臣在这里。”话音刚落,四人两两分开,为身后来人让出了一条道路。
“绍君,你?!”风临墨不愿相信,但是事实已经摆在了自己面前,容不得他再质疑小雨的话了,“绍君,你真的要害朕?”
陆绍君一脸冷酷,没有回答风临墨的话,反而对保鸡道:“第一次看见你我就隐隐觉得不安,没想到,还真是你坏了我的事。哼,不过算了,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的。”
风临墨眼神一凛,脸上划过受伤的痕迹,他不相信一直被自己视为挚友的陆绍君竟会谋害自己。在陆绍君眼中,他们之间的情谊到底算什么,难道到头来在乎的只有他一个人?
“绍君,你为什么要杀朕?!”
“皇上,知道再多也无意义,还是算了吧。今生,我陆绍君欠你一条命,只有来世再还了!”
风临墨不由得寒了心,看来,陆绍君是要定自己的性命了,毫无转圜的余地。
见没有和谈的可能,风临墨看向一旁的保鸡,道:“绍君,既然你觉得欠朕的,那就答应朕一件事情!小雨与你我之间的恩怨无关,放她离开!”
“皇上!”虽然风临墨冷冰冰凶巴巴,偶尔还有些神经质,但是此刻他的话却真的令保鸡感动不已。
风临墨小声斥她,“别说话,朕要你怎样就怎样!”
陆绍君沉默片刻,一脸平静道:“皇上,微臣不能答应你这个要求,恕罪。她知道的太多了,留下她只会为自己留下祸患,微臣不会做这种傻事。”
“陆绍君,朕真是错看你了!”
“微臣说了,欠皇上的来世偿还!”说完,陆绍君慢慢抬起了一只手,指向了风临墨和保鸡的方向。
身边四人见状马上朝他们冲了过去。
“小雨,上马!”风临墨将保鸡拉到马上,护在了自己怀中,向前方疾驰而去,后面五人则拼尽全力追赶。
看到前方地面横出来的绳索,保鸡一惊,赶紧喊道:“皇上小心,前面有绊马索!”
风临墨眼神一紧,却并没有减缓马速,大声喊道:“劲风,跨过去!”
马儿嘶叫一声,用力甩开四肢,肚皮擦着绊马索而过,平安跃了过去。
“皇上,你逃不掉的。”陆绍君面无表情地陈述着事实。
“陆绍君,朕绝不让你得逞!”
“皇上,前面没路了!”保鸡指着前方大声提醒。
风临墨勒马,一脸怒火,“该死!陆绍君,你是真要朕死啊!”
就在这时,他们突然觉得身下颤动了起来,马儿也不安地仰头嘶叫。保鸡看向地面,惊得双眼瞪大,“皇上,地面被他们动过手脚了,快逃!”
风临墨一听,根本来不及去看,直觉地拉着保鸡逃离。但是还没等他们有所行动,脚下的土地已经完全断裂了,他们身子一晃,随着嘶叫的马儿一起掉了下去,“啊!”
“小雨,闭上眼睛,抱紧马脖子!”保鸡吓傻了,慌乱之下只好听风临墨的话。
两人能感受到身体在极速下坠,耳边尽是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啊!”两人坠到了地面上,因为身下有马儿挡着,他们两个的身体没有受到太严重的冲撞,只是被惊得不轻,而马儿则是瞬间坠亡,连一声悲痛的嘶鸣都没来得及发出。
“劲风!”风临墨满眼心痛。
就在风临墨为马儿之死哀痛之时,上方突然坠下一块大石,保鸡发现时已经为时过晚,她用力拽了风临墨一把,但是石块还是砸在了风临墨的脚上。
“唔!”风临墨顿时皱了一张俊脸,想也知道会有多痛。
“风临墨!”保鸡将石块推开,费力扯着风临墨的身体,但是两人的体重相差悬殊,她用尽力气也没能移动风临墨半分。
上面的人抱着赶尽杀绝的心,不停向下面丢着石块,石块不停地“咚咚”落地,差点儿就砸到了保鸡,看得风临墨触目惊心。
“小雨,你快跑吧,别管朕了!不然我们两个都会死!”风临墨说着推了保鸡一把,保鸡向后歪了一下身子,恰好避过了一块石头。
保鸡不肯放弃地扯着他的身体,“拜托你把剩下的那点儿力气用来求生好吗?别说这些丧气话!”
风临墨将脸别到一边,不想让保鸡看到狼狈的自己,斥道:“你走,朕才不要你管!”
“硬气个屁!”保鸡没好气地骂了一声,“当初提醒你时你不听,现在这样就是活该!”
“你……”
“我什么我?老实点儿!”保鸡换了个方法,直接从风临墨身后架住他的腋下,用力向后拖拽。
“放开朕!再不走你也会死的!”
保鸡在他胸口拧了一把,“风临墨,我绝对不会扔下你不管,少说废话!”
保鸡这一下用了狠劲儿,疼痛感超越了脚伤,她的话也是放肆至极的,但是很奇怪,风临墨却觉得莫名的熟悉温暖。
他忍不住看向了保鸡,眼中骤然绽放的光彩令保鸡一惊,马上松了手,“风临墨,你不是被吓傻了吧?!”
风临墨沉默片刻,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深。平生第一次,他感受到了别人对自己真心的关怀,原来这世上,是有人真心对他的。这个发现,让风临墨绽放了璀璨的笑容,瞬间让春光都显得黯淡了。
“喂,风临墨……”保鸡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
保鸡朝风临墨伸出手,这一次,风临墨毫不迟疑地握紧,然后他用力一扑,就着翻滚的力量抱着保鸡滚到了一边。
保鸡看着风临墨,一脸讶异。风临墨这个恐女症患者竟然会主动抱住她,天要下红雨了!
“先躲起来!”两人躲到了上面人看不到的死角位置,长出一口气。
“你的脚伤得不轻,我先帮你包扎伤口!”保鸡说着,脱下了风临墨的鞋袜,他竟没有抗拒。
看着专心为自己包扎的保鸡,风临墨幽幽道:“你救了朕两次了。”
保鸡微微一愣,赶紧道:“怎么会是两次,皇上记错了。”
风临墨一脸了然道:“你骗不了朕的,上次朕中了毒,在山洞里救了朕的也是你,对不对?”他就觉得自己熟悉这个女人,身体和感觉都是,而且,这么猥琐下流的女人估计找遍整个风国都不容易找到第二个了。
保鸡一惊。不是吧,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她可没忘记风临墨当时有多厌恶自己,还说下次再见面一定会杀了自己……
不行,绝对不能承认,反正他又没有证据!
保鸡赶紧摆摆手道:“皇上,我可没去过什么山洞,见到皇上也是进宫之后的事情,您一定是记错了……”
“好,既然你说朕记错了,那就把脸上的面具拿下来给朕看看,朕记得她的样子!”拜保鸡所赐,从山洞回来后,他每天晚上都能梦到保鸡猥琐的笑脸,化成灰都会记得!
保鸡赶紧护住自己的脸,“不行……”
风临墨也没强求,轻笑道:“不用否认了,朕的身体认得你!你偷看朕沐浴的那次抓了朕的……咳咳,朕对陌生女人的触碰不会是那种反应,那只能证明你之前就碰……过朕……”
保鸡额头瞬间冒出几条黑线,“皇上,你这算是什么辨别方法?!”
身体认得你?你妹的,放现代这就是性骚扰!
风临墨一副不愿意啰嗦的模样,“朕记得就是记得!刚才你抓了……朕的胸,那种感觉朕也熟悉,不会认错的!”
保鸡无语地叹了口气。碰到这样的奇葩人才,她除了认罪还有第二条道路可走吗?
“嗯,上次……确实是我。”保鸡原想着风临墨不是暴怒就是黑脸,没想到,他的反应竟意外的平静,“朕就知道不会猜错。”
“咳咳……”风临墨这么一说倒让她不知道怎么回应了,“其实上次偷袭你的人也是陆绍君,只是我当时只听到了他的声音,没有看清他的长相。”
风临墨急切道:“你知道他害朕的原因?”
保鸡点点头,将那晚自己看到陆绍君和锦贵人的事情告诉了风临墨,风临墨的拳头慢慢攥紧,恨恨道:“那个该死的女人!”
保鸡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又不是只有女人犯错,陆绍君才是祸首!你就只会责怪女人!”一生气,报复似的用了力,风临墨马上疼得轻哼一声,“朕是怪她,又没有怪你!”
保鸡瘪瘪嘴,“对了,我还听到这件事和宁王有关,他是什么人?”
风临墨闻言,眉头皱得更紧。怪不得陆绍君有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有风临波在背后指使,那个风临波当真是想做皇上想疯了!
“宁王是朕叔父的独子,野心极大,对朕阳奉阴违。明面上向朕称臣,其实暗地里却在做一些鬼鬼祟祟的勾当,妄图夺位!他以为朕不清楚,实际上他的心思朕清楚得很,只不过朕念及叔父一直忠心,不愿对他的后人太过严苛。”
“那你准备怎么做?”
风临墨轻叹一声,“风临波不可再留,否则必成风国的祸患。但是要如何除掉他朕还需要好好想想,他手中握有一部分兵权,若是他联系其他两国一起向风国发难,战火又将肆虐,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老百姓。”
保鸡轻哼一声,“怕打仗你还主动挑起和北堂国的争端,不然广陵王也不会被困在这里!皇上既然做了,就别再遮遮掩掩了。”
风临墨微微垂下了眼睛,“朕也不想打仗,不过一切都是情势所逼。早年北堂国势力强大,风国几乎是被他们压着打而没有还手之力,所以丢掉了不少城池,以至于现在风国人多地少的形势十分严峻。如果朕不想办法扩展疆域,老百姓根本无法生存。朕要的不多,充其量只是拿回曾经失去的而已。”
听了他的话,保鸡不由得对风临墨生出了一丝敬佩之情,由衷道:“风临墨,你是个好皇帝!”
大概是保鸡的夸赞太过直接了,风临墨别扭地看她一眼,脸别向了一边。
保鸡偷偷向上看了看,发现已经没了那几人的影子,赶紧道:“他们不见了,但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说不定已经下来找我们灭口了!我们得赶快离开!”
风临墨看看自己的脚,眉心微蹙,道:“小雨,你回去吧,到皇宫找人来救朕!带着朕也只会拖累你,说不定我们两个都会死!”
“你说什么呢?如果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们找到你会马上杀了你的,我就算叫来了人也没用了!”保鸡有些气恼道:“风临墨,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所以别说废话了!”
“朕是说真的!朕不想拖累你,你救了朕就算仁至义尽了,之后的事情就看朕的造化了……”
保鸡一急,大着胆子在他头上拍了一下,“风临墨,你是我摸过的男人,所以我得对你负责。走!”
说完,她就上前架起了风临墨的胳膊,半扶半背着风临墨向前走。
“你……”风临墨俊脸骤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虽然单腿用力很辛苦,但是风临墨硬是咬牙撑着,一会儿也没有休息。
走到一个岔路时,风临墨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灵光一闪,“朕想起来了,这里有一条小路,绕过去就能回到狩猎场门口。”
保鸡闻言一喜,“你确定?”
风临墨点点头,“小时候误闯过这里,也是误打误撞发现了那条路的,别人不会知道,所以应该很安全。”
两个人沿着那条小路走了一会儿,果然看到了狩猎场。将风临墨放到一边,保鸡小心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要是陆绍君的人还没走,那他们就是送羊入虎口了。
正在保鸡左右张望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小雨姑娘?是你吗?”
这声音是……北堂寒玉!
保鸡一喜,赶紧道:“王爷,是我!”
北堂寒玉听到保鸡的回答,这才牵着马车走了出来。
“王爷,你怎么还在这里?他们人呢?”
北堂寒玉道:“你离开后,本王本想跟进去看看,但是刚走不远就听到了一阵马蹄声向门口奔来,为了以防万一,本王就牵了马车躲了起来。他们出来后没看到本王,还以为本王是趁机跑掉了,也没耽误时间寻找。我听他们说你们坠崖生还,要想办法下去除掉你们,所以一直不敢离开,就是怕万一你回来了帮不到你……”
保鸡看看一旁的马车,一脸欣喜,“多亏有王爷在,真是帮了大忙了!”
说完就去拖风临墨的身体,费力地将人塞进了马车里。
“王爷,发生的一切我回宫后再告诉你。皇上受了重伤,劳烦你驾车回宫了!”
北堂寒玉闻言看了一眼风临墨,风临墨面露尴尬,好像很抗拒被别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北堂寒玉则是了然地点点头,“好。”
三人乘着马车,很顺利地回到了皇宫。风临墨马上下令派人捉拿陆绍君和宁王,因为没料想到他会平安回来,兀自在府中得意的宁王很快被捉进了宫中,而陆绍君则是在崖下搜寻风临墨和保鸡人影时被逮了个正着,一起捉了回去。
风临墨的脚伤已经被处理妥当,此刻的他坐在御书房中,失望且愤恨地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人。
宁王风临波被五花大绑着,这会儿早已没了先前的得意,他不停磕头求饶,“皇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风临墨面色微冷,“风临波,你的记性真是不好。想想看,朕已经饶过你多少回了?是你不知收敛,逼朕动手的!”
“皇兄,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风临波哭哭啼啼,见求饶没用,马上将罪责往身边的陆绍君身上推,“皇兄,都是他,都是陆绍君的错!是他鼓动我的……我只是没抵住诱惑,上了他的当而已,他才是狼子野心的那个!”
面对风临波的指责,陆绍君面无表情,不动也不说话。
风临墨脸色阴冷,“风临波,是谁的错不用你告诉朕,朕自会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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