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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便有盛名的祝家七郎,难怪观其容止风度皆为上上品,非凡夫俗子可高攀。上虞祝家,那般的世家豪门果真是英才辈出,而自己一界寒门士子,不知哪日才得出人头地,以慰父亲在天之灵。祝熙之见梁山伯一时失言,便知他已识得自己。
“敢问梁兄,令尊可是安远县令梁东亭?”祝熙之这一问话倒是真把沉思中的梁山伯惊的无以复加,忙问道:“祝兄何以得知家父姓名?”
这祝家郎君怎会知道父亲名讳?难不成其中自有一番故事?
祝熙之现下里已是万分确定了,唉,未曾想救下来一人便是那往后直接导致英台身死之人。不过就今日来看,也难怪英台会对此人产生情意,白面书生,温雅有礼,进退有度,才华学问看其模样也是不低的,可不就是英台最是欣赏的类型。
若是自己未曾发那好心,没准让这对主仆葬身江湖,英台便不会有那般结局了也未曾可知,然,现下人已救下,再者便是没有这梁山伯保不准不会出现什么王山伯,李山伯,与其如此,还不如这知根知底的。
然,这还尚待考验。
“我于上虞偶曾听人提起令尊,说是一代贤良县令,最擅治水,奈何······”这会儿祝熙之中眼睛都不曾一眨的开始扯谎,大有东晋又失一贤人的悲恸之情,“梁兄还望节哀。”
提起其父,梁山伯似有悲状,以袖掩面,哽咽道:“父亲在世时为县中百姓殚精竭虑,每每有治水之策便不眠不休以实践。我此次来钱塘便是为见父亲生前一好友,奈何回程之时竟被同船的世家子弟扔于河中,若非祝兄想救,恐此时我早已和小童去见先父了。”
其实我也很想将你扔下去的!祝熙之为着自己的想法咳嗽了一声,掩饰过去。然,这梁山伯耿直是好,却圆滑不够,难怪难以做人,在书院里于世家子弟中四处树敌,这便是后世所言情商不高吧。即便你是被世家子弟扔下水,却万万不可言于我跟前,毕竟我亦是世家子弟,若是遇上心眼极小之人,怕是只当他在嘲讽世家,也在嘲讽自己。料想文才那般高傲之人,即便不是小肚鸡肠,听着也绝不好受。
且不知他学问如今怎样?
“梁兄,既你我有缘,可否与我切磋学业?见梁兄你如此姿态,定也是饱读之士。”
如此要求,梁山伯倒是不曾推辞的应下,毕竟文人相轻,同辈之中必定有一争。
二人立于船头迎风辩难,不过堪堪半刻钟梁山伯便节节败退,再是跟不上祝熙之的思维,脸色涨红,窘迫不已。
扶手拜服道:“以往我只道江左凤凰世人皆赞,今日一见,山伯佩服。然,今日山伯虽败,他日苦读,定再次请教于祝兄。”
呵,祝熙之轻笑。学问虽不算顶好,连谢混那般小小年纪都在其之上,却知耻近乎勇,倒是可塑之才,也不算英台瞎了眼。
不过若是由他来选,定然是要马文才的,当今同辈之中,谢混算是他见过的最惊艳的天才,然他却最属意马文才,不为其他,便是他对认可之人的悉心体贴和文武兼备便是常人所不及的,奈何英台不喜高傲之人,然,世家子弟不高傲的又有几人?只不过有些高傲于外,有些傲然藏内,以此来看,便是谢混这般日后的东晋第一美男于英台也是无引人之处的,真是孽缘啊!
家有此九妹,头疼!
清茗见祝熙之久久不言,只当是他乏了,便悄悄说与梁山伯主仆,让其往后头休息片刻,自己也好伺候了主子歇息。
待祝熙之往船舱里去了,才问道清茗:“清茗,你觉着那梁小郎君如何?”
“那便是要看同谁比了。若是与小郎君你,亦或是那日明圣湖雅集中的谢混小郎君相比,相差甚远。”清茗用随身携带的白玉小辈接了一口水递给祝熙之,“然,若是与一般世家子弟相比倒是秀雅的多,不失为一上品人物。”
见着清茗面无异色的点评人物,倒是哭笑不得,原是自己这习性也连带给了身边小童么?
“那你说小九是否会看上此种人?”旁观者清,或许清茗倒是能说出个一二。
“诶?”这回清茗倒是惊异了些,后想想复又笑道,“倒是有这可能,我们小娘子最喜这般的风流人物,且又是不碍于门第的。若是我说,小娘子会爱此种士人皆是受小郎君你的影响,公子如玉,温和近人,虽世上再难寻小郎君一样地风采人物,但不妨小娘子喜其类似之人。”
“啊?”此话一出,恍若醍醐灌顶,更似烈火之下一盆冰水倾泻而下。
追根溯源还是我之过错?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