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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依稀记得,大将军人在少年,头发却似白雪,就与她一模一样。
头人已老了,他的腿瘸了,拄着乌木拐杖,一瘸一拐地走着。
他本可以叫人搀扶。
可他的傲骨、他的脾气,仍旧支撑着作为哈萨克战士的尊严。
他一路走来,牛马长长嘶鸣,几千双眼睛都充满崇敬地盯着他。
他名月赛人。
月比天高,自由过人。
月赛人走到笼前,他已夺下了小主人的刀。小主人叫月啼霜满,是头人现在唯一的儿子。还有两个大儿子,已死在了炮火的轰鸣之中。
月赛人却没流泪,他看着笼里的人,仇蓉满身是伤,腹部败血,却是双目炯炯,意志尚存,尤其那抹银白色的头发,即便沾满了血污,仍旧是那么美丽动人。
月赛人道:“你真得让我想起一个汉人。”
仇蓉道:“可那位汉人早已不在,他是他,我是我。”
月赛人道:“不错,你杀我同族,占我草原,早该被我儿一刀杀死。”
月啼霜满面露喜色,他已拿出了第二把刀。
月赛人道:“可我们却不能杀你。”
月啼霜满又很失望。
月赛人接着道:“你作为主力大将,只要我们将你囚禁在这里,就可以要挟你那些情深义重的士兵,暂时换来安全。”
仇蓉笑了笑,道:“你这老子还算有点脑筋,你的儿子却只长了肌肉,难成大器。”
月啼霜满心里愤恨,却没有再去杀她,他如果真得这么执着、这么傻,那还可能成为下一任头人么?至少他有野心,自小作为头人的儿子而受尽优育的他,怎可能受到任何的挫折?成为下一任头人,已经成了月啼霜满唯一的生存目的。
月赛人道:“确实,我不打算把下一任头人交给我儿。”
月啼霜满瞪大了双眼,吃惊道:“父亲!”所有人都惊呆了,片刻的寂静之后,他们开始窃窃私语,这唏嘘的声音很快传遍了驻地。
头人的儿子是头人,世袭制的传统已经延续了数个世纪,向来如此。
可月赛人却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等话!
分明已看穿了月啼霜满的鲁莽,一个鲁莽的人,不可能带领部族抵抗外敌,甚至会造成全灭的后果。
月赛人眼眶已红,他屏着眼泪说道:“我的儿,你是勇敢的战士,却无法领导众人。”
月啼霜满已愤愤地离去,他满脸通红,没有甩下一个字。
众人议论纷纷。
如果连头人的儿子都无法胜任,那谁才有资格当上头人?
月赛人就在这是做出了惊人的决定。
“我宣布,明天我开始考验,所有成年的哈萨克族人都可以参加选举,最终胜利那位就是头人。”
这种老朽的传统早该做出改变。
弱肉强食,大草原的规则就是如此。如果月赛人不作出这样的决定,早晚也会有人站出来。
这对整个部族是公平的,可对他的儿子却太不公平。
整夜。
驻地的人们都在议论,那挤牛奶的老妇、编草绳的孩童都很兴奋,说个不停,而汉子们都在摩拳擦掌,吃饱喝足。人人都有机会成为头人,头人象征着权利,可以取最美的女人,吃最好的肉,住最高大的毡房,这本是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唯有羽生是那么沉默。
他像是黑夜中的狼,孤零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