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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山林给我们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现在又已经是傍晚,眼看太阳就要下山,在山里面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怪东西呢。
哑巴站起身,他开始往河流的下游走,我和安常在对视了一眼,立即跟了上去,伊叔和他的伙计们也跟了上去。
河流能往下流,自然是因为它所在的地形高低的缘故,跟着河流到山脚下未尝不是个好主意。才走到一半,哑巴忽然朝我们摆摆手,停了下来,开始往后退,眯着眼睛紧盯着地面,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哑巴平时是极为警惕的,大部分是因为他的生长环境的缘故,我们都不敢打扰他。
哑巴用脚翻了翻地面的泥土,又从旁边找了根树枝在地面上拨弄起来,我们也有样学样,纷纷找些树枝来。
地面的泥土很是松软,也很臭,往下挖的时候,渐渐便挖出一些白乎乎的东西,触感很恶心。拿过来一看,我顿时想吐。那居然……居然……居然……是一只蛆……蛆……白白胖胖浑身不知道布满了什么液体的蛆……再看看周围,其他人也挖出了很多很多的蛆。这地皮下,恐怕有数以万计的蛆!
安常在扯了扯我的衣服,指着地上白花花的蛆,轻声说:“这些蛆恐怕是前些天的。”
我还不太明白,“怎么,几条蛆还能把我们吞了不成?”
伊叔敲了我一记,道:“不长进!有蛆附近嘅就应该有尸体,就算尸体都腐化了也该有几根骨头,可是这里别说尸体骨头了,连根头发都没有,河里却有很多骨头,河对面有很多头发,这说明什么?”
安常在还打趣:“说明山神把死人的身体分成三份,头发分给河对面,骨头分给河神,肉分给山上的生灵们。”
伊叔吹胡子瞪眼,道:“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唐果丫头真是被你这丫头带坏了。”
接着他又说:“这些只说明一个问题,周围有人死了,而且很有可能是附近村子里的人。可是他们的尸体却以这种形式出现在这里,这很有可能是痞子强他们干的好事儿。”
哑巴比划着手势说:“大概是一个村子里的人,而且就在山下。”之后他的手指往下面一指,果然看见山脚下面,茂密的森林里,隐隐约约有几座低矮的房子,都是农村那种常见的土房。远远望去,烟雾缭绕,明明应该如同仙境一般与世隔绝,我却只觉得很不真实。
“一个村子那么多的人集体死在这个山里?痞子强没理由这么干吧?那这算是邪教的集体活动么?”安常在看着天边,道。没人接话。
山不大,却是太安静了点,虽说是冬天,却也不该安静到连风的声音都听不到。
走到山脚下时,天已经黑了,周围又黑又安静,闹得我心慌慌的,不禁加快了脚步,跟紧了哑巴。说实在话,我到现在都还害怕着鬼化病人,更别提这样的夜晚,他们不在还好,可现在他们就跟在后面。本来就觉得害怕,他们跟在后面我更觉得鬼气森森的,也还好有哑巴在。
周围依旧安静,几乎没有路可走。哑巴在前面开路,都只能向着村子的方向拨开草丛就走。下到山脚时,一轮红月正在背后的天空,散发出一种妖异的美,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它蛊惑心神。我们不久就来到了村子前面。
村子前面是条栈道,两边也是长满了草。奇怪的是,从外面看向村子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挂在房子与房子之间,而且很多。
村子里面竟然长满了一种很奇怪的花,安常在阴阳怪气地说,那是蔓珠莎华。我最讨厌她这种口气,总是很吓人,可她老是喜欢在这种有点恐怖的环境下阴阳怪气地说话。从外面看去,里面竟然没有灯光。即使村子可能没有电灯,甚至没有电,好歹也会有蜡烛,也应该会有人影走动。这个村子里的人,应该真的死光了。很奇怪,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外界不知道?又不是十分偏僻的地方,也不至于如此。
村口的栈道旁,有一块很大很大的石碑,刻着一些文字,有些潦草,用的是繁体字,看得出这里十分落后。伊叔看了两眼,招呼他手下那个斜眼伙计过来,道:“这些都是古文,你给看看。”
那伙计左瞧瞧右看看,一脸奇怪的表情,开始翻译。
上面的内容十分奇怪,让人很容易怀疑它是从某本玄幻小说里面抄出来的句子,有些脱离实际了。里面是这么记载的:
今二零零零,灾祸横生,天煞孤星主道,天地颗粒不收。恶鬼当道,邪灵肆虐,深知将亡。
果然,年六月,邪魔入主。逃至山中,终为灭亡。
安常在忍不住嘟囔:“靠,这口气,村子里的人肯定被邪教祸害得不浅,集体自杀了。”
“问题是究竟是谁把他们分尸,扔到山上去的?要么就是痞子强干的好事,要么就是这里的人还留有活口。总之我们要进村子里看一看,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伊叔摆摆手,带头走进了村子里。村子里果然没人,却也没有所谓的鬼,只是走起来十分安静,这安静太可怕了。
我很好奇那些挂在头顶的是什么东西,于是和伊叔说了一声,就爬上了一个屋子的顶。这里屋子全是泥砖做墙壁的瓦房,身手稍好一些都可以爬上墙头,走几步踩过一个鸡窝就到了屋顶。有好些就挂在屋子旁边。
显然村子里的人十分纯朴,与普通的农村没什么两样,也没有设法坛一类的东西,排除信奉异教而去自杀的可能。
瓦房一看就很古老破旧了,总感觉脚下的瓦会随时塌下去。我可是有些恐高症的……虽然不高,但是让我很没安全感。我大着胆子走过去,但是远远地隐约就看到是一个人形的东西。心里一惊,立即有种不好的感觉,想往回走却又没有勇气。就像之前,我曾经爬过树,爬上去很轻松,却没有勇气下来,辛姨在下面说了好多那里不高之类的话,可我总觉得下来会有危险。
那果然是一个人,不,不止一个人挂在上空。每一座瓦房都用粗绳子在顶上连接起来,每一根绳子上面都吊着三四个人,他们的脚都被从脚踝处砍断。怪不得有这么多蔓珠莎华,这些人是被杀死了再吊起来的,杀他们的人还特别残忍地砍掉了他们的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忍不住尖叫起来,脚下一滑就跌到地上。幸好这里的屋子都不高,只是手和腰擦破了点皮。我皱着眉不停地揉着腰,却突然听见了一种不属于我的声音,似乎就在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
“傻狍子,你是不是又忘记吃药了?”没等我的情绪平复下来,安常在就从旁边冒出来。
我喘着气,指着头顶那些在黑暗中模糊不清的东西说:“你才忘了吃药!那些都是死人,赌你节操,不信你上去看!”
安常在摊手:“那东西,早掉到地上碎了。”
“……”
伊叔从后面敲她一记:“这丫头,说话也不分场合。”安常在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哑巴一个飞身跳上去,不一会儿就从上面掉下了一具尸体。非常奇怪的是,那具尸体掉落在地上的时候没有一点声音,而且它掉落的样子不像是人体在做直线下降运动,却像是羽毛,仿佛尸体本身没有半点重量。
我们从河里过来的时候,身上除了打火机之外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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