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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卿衣朝宫女游去,却只看到空船只,两位宫女全都不见了踪影,扶着船舷,四处张望,除了船只开辟出的一条水路,视线被荷叶遮掩住。
心一沉,看来这不是个巧合,快速的爬上船只,小船被剧烈的顶撞,小船晃荡起来,水卿衣两手紧紧的抓住船舷,稳住身体,看到水底的巨型‘水怪’,饶是水卿衣也止不住心底发颤。
‘嘭——’
水怪顶撞,小木船破了个洞,快速的下沉,水卿衣跌落在水底,看着大约有两三米长,嘴有一米宽的水怪,拼命的朝前划去。
尼玛,居然是变异的巨型鲶鱼,水卿衣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嘴一张,她骨头都不剩。
唯一的念头则是快速的往前游,等拉开了距离,便飞身上岸,可回头看到紧追不舍,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水卿衣真想两眼一抹黑昏死过去。
水怪身体巨大,特别是白白的腹部,鼓鼓囊囊,显得特别的笨重,却格外的灵敏,如一艘快船,紧追着水卿衣。
水卿衣发觉她甩不掉巨型鲶鱼,想着要不要拼死搏斗?
这样想着,水卿衣抽出红绫,把有锋利锯齿的那一边朝鲶鱼的腹部射去,立即割开了一个口子,鲜血弥漫,顿时阻挡住水卿衣的视线,正要进一步攻击,未料到这一击激怒了巨型鲶鱼。
长尾一扫,河面震荡,溅起一丈高的水花,水卿衣快速的潜出水面,腾空跃起,鲶鱼锲而不舍的破出水面,长大如面盆的大嘴,眼见就要咬上水卿衣,将其吞噬,水卿衣敏捷的倒转,打开匕首,插进鲶鱼的嘴里,鲶鱼用力合上嘴,匕首受重刺穿了下颔。
水卿衣脸色凝重,匕首本想是顶住它的嘴,让其闭合不了,可匕首刺穿了下颌,鲶鱼又是可以吃人了。
眸子一扫,看到四周聚集了不少的人,独独不见了与她一同前来的傅浅荷,眼底闪过寒芒,飞身上岸,看到鲶鱼发了狂的在河里到处乱跳,河面如煮沸了的水似的,不断翻腾。
“主子,那…那是什么?”蓦然,水卿衣耳边响起冷雾的抽气声。
水卿衣转头,便瞧见冷雾惊愕的瞪着荷塘,扭头,看着其他的人,发现他们脸色死灰一样,已然吓的失了声,难怪会没有尖叫声。
“巨型鲶鱼。”水卿衣脸上凝重的说道,这鲶鱼的年龄绝对不小,且不是一直生活在荷塘里的,一定是有人故意放进来,而那两个宫女便是诱饵。
背后之人有何目地?是为了她设的陷阱么?他们有如何得知她会来荷塘,又为何会挺身救宫女?
一步一步,算的精密,其中一个环节稍稍出了差错,都不可能成功,偏生还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
早知如此,她还不如陪百里玉那货培养感情呢!
“天呐…这就是那个吃的鲶鱼?”冷雾失态的揉搓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巨型鲶鱼就是寻常做菜使用的鲶鱼。
“冷雾,这条鱼不管是人为,还是乘隙游到了宫里,但绝对留不得,你去找几把大刀来。”水卿衣看着慢慢归于平静的鲶鱼,稍稍舒了口气,灵敏是灵敏,幸而笨了一点。
不消多时,冷雾来了,跟随的还有百里玉和莫问。
“水怪?”百里玉蹙眉,宫中怎会有这等鱼怪?
“鲶鱼。”水卿衣含笑的说道:“寻常我们吃它们,如今,它们吃我们了。”
百里玉望着浑身湿漉漉的水卿衣,脸上还有血印,墨色如玛瑙的眸子暗了暗,冷笑道:“这是赏荷?”
水卿衣脖子一缩,确实是她自作自受,可见他说风凉话,激起了她天生反骨的性子,瞪着眼说道:“这不是被我的美貌吸引了过来嘛,长得好看怎么能是我的错?”
见她没有认识到错误,反而犟嘴胡扯,百里玉气急,脸色由黑转青,想到冷雾说她和水怪纠缠,心都几乎要跳了出来,现如今,拢在袖中的手微微发颤。
“若我毁了这张脸呢?”百里玉气的失去了理智,眼底墨色浓郁,透出几分冷煞之气。
他是认真的!
这是水卿衣脑子里闪过的第一反应。
怔怔的看着百里玉,眼底暗潮涌现,似要整个将她吞没,看到这样的百里玉,水卿衣的硬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太久太久没有见过发怒的百里玉,已然忘了,他阴狠残佞的性子。
“你舍得?”水卿衣倔强的扬着下巴,一瞬不顺的望着百里玉。
“若这张脸让你置身危险,要它何用?”百里玉微凉的手指抚摸着水卿衣的面颊,愠怒的说道:“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水卿衣轻轻一笑,金色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印下柔和的线条,微微上扬唇角,勾勒出暖暖笑意,似三月春风,吹拂掉百里玉心头的暴躁。
“就知你舍不得。”俏皮的眨巴着眼睛,见他额角青筋跳动,连忙挽着他的手说道:“再不会有下次。”
听到水卿衣的保证,百里玉脸色稍缓,接过冷雾手中的大刀,飞身前往露出鱼肚白的河面,提着大刀,狠狠的刺下去,顿时血水飞溅,蛰伏的巨型鲶鱼长大了嘴,咬住了百里玉的半条腿。
水卿衣一急,朝冷雾打了眼色,正要去协助,便瞧见百里玉墨发飞扬,一刀砍断了巨型鲶鱼的宽扁嘴,惊得众人放声尖叫。
“太帅了!”水卿衣呆滞的看着百里玉一袭白衣被鲜血喷溅上,如浴血的战士,满身杀戮。
巨型鲶鱼失去了嘴,无法食人,百里玉没入水底,在鲶鱼的腹部刺了几刀,见它不再挣扎,浮在水面上,一掌把鲶鱼推上岸。
‘嘭——’鲶鱼摊在岸上,腹部的伤口破裂成一道长长的口子,内脏破体而出。
水卿衣盯着鲶鱼的腹部,直觉有什么不对,提着大刀走过去,让冷雾把鲶鱼腹部朝上,剖开腹部,便看到还没有消化掉的两个宫女躺在里面。
在场的人看到这一幕,双腿发软,蹲着身子呕吐。
水卿衣震惊了,看着有个宫女被鲶鱼的胃液腐蚀掉的半个身子,胃里直翻滚。
“去查,这两个是那个宫里的。”水卿衣冷声说道,这两个宫女不可能不知道宫中荷塘不许采莲蓬,河边根本就没有船只,她们不可能私自弄来一艘小木船采莲,肯定是有人唆使。
“是!”冷雾转身离开。
水卿衣让人散了,径自走到她落河的地方,看到河水有一丝没有散去的红,跳下河,双手捧起一掬水,轻轻的嗅了口,依旧残留着血腥味和一丝极淡极淡的清香。
看来这个才是吸引巨型鲶鱼的药粉,而下这药之人不知是不是傅浅荷,可这个地方,不止傅浅荷一个人站过。
不管是不是她,反正两人的梁子早就结下了,等冷雾的调查结果来了,便知!
“如何处理?”水卿衣神游之际,耳畔冷不丁的响起一句低沉暗哑的话,吓得水卿衣浑身一颤,扭头看着百里玉说道:“放在这!”
百里玉眉头一挑,什么话也未说,轻嗅着身上传来的腥臭味,皱了皱眉,上了岸,闪身朝紫苑殿而去。
水卿衣看着百里玉径自离开,气的拍打着水面,吩咐莫问守着,跟着离开。
……
收拾干净,冷雾正巧调查完回来,脸上凝重的说道:“是御膳房的刘御厨,听说太后想要吃莲子羹,宫中没有新鲜的,便让人去采,听到出了事,上吊自尽了。”
水卿衣脸一沉,线索就这样断了?
“可有查出此人生前与谁特别接近?”水卿衣眼底闪过迷惘,事情真的这样简单?
“嗜赌,与浣衣局的一个宫婢相好,等着宫婢放出宫去,便成亲,属下去时,这宫婢也投到浣洗池里自尽了,两人的人际关系都调查了,刘御厨除了和几个太监聚赌外,没有和任何人亲近,而这宫婢性子怯懦,没有特别要好的人,平时都是一个人,除了和刘御厨私下见面外。”
“没有问题才是大问题,若性子真的怯弱,会与刘御厨在宫中私通定终生?”水卿衣嘴角露出嘲弄,可惜没有抓到把柄,“你去派人监视那几个聚赌的太监,他们是谁的人。”
冷雾颔首应允。
“等等,派几个人监视太妃。”这个人定然也不简单啊,听说傅浅荷的事,就是她煽动太后的,要注重声誉比命还重的太后接受失贞的傅浅荷,足以证明她的不简单。
……
转眼半月时间过去了,牡丹城那边传来了喜讯,蔡瑞不日便会回京,而北辕尘则已经动身前往了雪临国。
可紫苑殿还是愁云惨淡,冷雾调查的消息,始终没有进展,所有的证据指向慈安宫。
水卿衣看着一叠资料,脑袋胀痛,扔掉手中的资料,揉着额角,看着躺在软塌上的男人,又是一肚子的苦水。
至从那日回来,这货便不冷不热,一直没有开口与她多说一句话。
手段用尽,都没能让他消气。
“冷雾,帮我去传太医。”水卿衣有气无力的说道,目光始终盯着百里玉,见他背脊一僵,便恢复常态,眸子微微暗了暗,这次着实不是苦肉计,这两日小腹时常不舒服,也没有什么胃口,今日更是昏昏欲睡,提不起劲。
冷雾睨了眼大主子,见他没有开口,默默的转身出去,打心眼里希望主子有点小病小灾,大主子兴许就会与主子从归于好,他们这些做属下的,也不要担心成出气筒了。
水卿衣躺在床上,放下帷帐,伸出手腕给太医扶脉。
“公主近日身子可有什么不适?”太医皱着眉询问。
躺在软塌上的百里玉虽然误以为水卿衣是在演苦肉计,可听闻太医的询问,心早就提起来了,屏息听着。
“胃口不佳,浑身无力,提不起劲来。”水卿衣如实说道,看着太医的神色,心里有些打鼓。
“公主是疲劳所致,微臣开几幅汤药,煎服,这段时日多躺着休息。”太医叮嘱着,写下一副方子交给冷雾,让她去抓药。
水卿衣眼底有着失望,她原本还以为有了身子呢!
抬眼看向软塌,可看到不知何时站在床边的百里玉,着实吓了一跳。
“你…消气了?”
百里玉抿唇不语,伸手搭在她脉象上,脉象虚浮,确实是没有休息好,忧心所致,心里也淡淡的滑过失落,听闻她的描述,心里蓦然有了惊喜,确实是以为她怀孕了。
“我错了。”水卿衣垂头丧气,见识到这男人的心有多硬,若是她这次身子没有不适,不知还要冷战多久。
“我不想担心受怕。”半月来,百里玉第一次对水卿衣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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