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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想着都觉得好呢?”龙誉又蹦回烛渊面前,拉住了烛渊的手,兴奋问道,莹亮的眸子里闪着美好的期待,像极最纯净无暇的山泉轻风,给人最温暖最柔和的力量,“好像后日就是有村民出山换物的日子,我们去吧去吧,我们的小屋还缺了好多东西,被子是第一的,不能让阿哥每夜都是裹着大氅睡,不过谁叫阿哥你这个爱干净嫌弃村民给的被子,还有我们带来的干粮要啃光了,也不能总是啃干粮对不对?还有盐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啊啊,不行,阿哥你得帮我记着!”
烛渊静静听着龙誉的憧憬以及期待,感受着龙誉掌心的温度,再看着她掰着指头慢慢点数着他们所缺的东西,笑着点了点头,“届时阿妹记不牢了我再提醒阿妹。”
他既然愿意与她来到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深山,与她在这田间劳作,做他这一生从未见过甚至从未想过的事情,还有什么是他不可做不愿做的?
龙誉看到烛渊点头,笑得很是满意。
“还有我们那屋子,破得都快赶上山间破屋了,我都快忍不了了何况你这个爱干净爱嫌弃的阿哥呢?”情绪一向变化极快的龙誉突然又蔫了下来,恹恹地坐回烛渊身侧,用他的掌心撑着自己的脸,叹气,“过些日子我去找巫姑看能不能借我们些人手帮我们修修屋子,现在大伙都忙着春种,而且大伙躲我们还跟躲瘟神似的,就缓缓吧,谁叫我不会修屋盖屋呢,又没有锯子刨子榔头,而且我们的口粮问题也还没解决,只能先这样了。”
一个月前,她带他来到了这个她早就注意到一直欢喜的深山小寨,她喜欢这儿,她想与她生活在这儿,过没有仇恨没有纷争的日子,像普通人一样劳作着,生活着,他曾经的三十九年是苦痛的仇恨的,她想给他最安宁最平和的日子,什么都不用揪在心中在乎着痛着,她要他开心,她要他觉得幸福。
起初,村民是排斥他们的,甚或扛着锄头耙子要把他们轰出去,后来,是村里巫姑让他们在村子住下的,并还让他们住到了久无人居住的木楼,苗疆信奉巫神,安平也不例外,对巫姑是深深敬仰着,对巫姑的话更是深信不疑,于是他们便在这素未谋面的巫姑的“庇佑”下,成了安平的一份子。
在他们住进木楼的当晚便有村民将锅碗瓢盆被褥枕头一类东西远远地放在木楼外,虽然是陈旧的,但龙誉还是异常感激的,可锅碗瓢盆是有了,吃的却还是需要他们自己找,所以白日里龙誉总是拉着烛渊到山间乱窜,看看有什么日后用得着的宝贝。
他们只是安静地住在离村子最东边的破木楼里,从不打扰村民的生活,且他们也无暇打扰村民的生活,他们要收拾整理破木楼,白日里寻找可耕可用之地,并砍些木头回来并齐好算是补补木楼的窟窿,到了夜里,烛渊嫌弃村民给的旧铺盖,只是裹着自己的大氅习惯性地蜷身睡,或许是他爱干净的毛病太过厉害且白日总是跟着龙誉满山跑,一月来没碰过龙誉,且龙誉每夜都会自己躲到里边的小屋做些什么,每次都把门关得严严的,也从不让龙烛渊进那间小屋一步,道是届时给烛渊一个惊喜,偷看的话会掉眼睛,烛渊倒不是怕掉眼睛,只是看着她看那间小屋像护宝贝一样,便由着她去了,反正届时他也会知晓,何必让她不开心。
只是这样一来,龙誉白日在山间乱窜完夜里又窝小屋,每每总是到夜很深很深才会揉着眼睛从小屋出来,而烛渊总是坐在屋外等她,有时醒着,用手撑着脸淡淡看她,有时则伏在桌上睡着了,且睡得很安稳,好似他从未睡过一次安稳觉一般,每每这时,龙誉总会对着他安稳的睡颜出神,而后才把他轻轻叫醒,烛渊看到她时或者揉揉她脑袋,或者直接转身回屋睡觉,龙誉则缩到他怀里将他嫌弃的棉被隔着他身上裹着的大氅盖在他身上。
她知道他怕冷,她只是想给他暖和些,而龙誉每每一窝到烛渊怀里便安稳睡去了,那轻拂在烛渊胸前与颈窝的鼻息时常让他一夜难眠,时常想将她翘起来与她翻云覆雨,可在看到她安稳的睡颜以及那愈来愈显乌青的眼眶,还是生生忍住了身体里的冲动。
村民极少见到这两个外来人,即便偶尔见到,也是远远就躲开,且烛渊每次头顶都缠了青布巾,将白发揽束在身后,再兼他们到达安平时是夜里,因而无人注意到烛渊的白发,可龙誉却看得心疼,她知道烛渊是村民看到他的白发会对她闲言碎语所以才会往头上缠布巾,后来是龙誉亲手将他头上的青布巾解下,她说,她还是喜欢阿哥头上什么都不缠的模样,烛渊但笑不语,便再也没往头上缠布巾。
不过今日的头巾倒是龙誉亲自为他缠上的,道是到田里干活容易把头脏了,还是缠起来好,因为在昨夜,巫姑让人来告诉他们说,他们屋后半山腰的那块田可以给他们用,来人交代完话,撂下两把生了锈的镰刀,一溜烟跑了。
龙誉先是愣了愣,而后猛地搂住烛渊的脖子蹦跳,开心地说他们以后的粮食有着落了,所以才会有今儿到田垄割草之事。
可是,有了开心的事,还是会有忧愁的事,就像他们的木楼,她的阿哥可是每天都会嫌弃一遍,让她叹气叹气再叹气。
“阿妹,我会修补木楼屋房。”就在龙誉忧愁时,烛渊淡淡的声音如炸雷一般让龙誉先是猛地一愣,而是炸雷跳起,不可置信地看着烛渊,“阿哥你说什么!?你会修补木楼屋房!?”
龙誉明显不信,“既然你会,为什么不早说!?”
“我早就说了,而且天天都有跟你说一遍,只是阿妹太笨,不明白不理我而已。”烛渊眼里有似笑非笑的玩笑之意。
“你什么时候说过!?”
“我天天抱怨木楼破的深层含义就是我会修补木楼。”
“……”龙誉牙关紧咬。
“阿妹没有和我心有灵犀,这可不能怨我没说。”
“……”龙誉双拳紧握。
“白白害我睡了透风的破木楼一个月,阿妹还是没明白,不得已,我还是决定明说了。”
“烛渊你个王八蛋!”龙誉怒火奔腾,作势扑到了烛渊身上,张口就狠狠咬住了烛渊的左脸,烛渊只是好心情地笑着。
烛渊的笑声清浅好听,使得龙誉心中怒火莫名少了半截,却紧紧啃着他的下唇不放。
“啪……”突然,他们身后传来竹篮掉落在地的声音。
------题外话------
拧巴了这么久,来几章阿哥阿妹的温馨生活,菇凉们,允许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