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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冷不防有人来关门,东方麟定睛一看,是个一身缟素的少妇,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少妇见门外有人,赶紧低头将门飞快拴了。
离开林氏武馆,东方麟找了个客栈住下,一天都在想那林老汉家的事,总觉得该做些什么才好,思量半日,终于打定了主意。
傍晚,无为从杭州回来了。二人碰头之后,无为便道,白孟扬果然追到不择园,向司马辛大发雷霆。可人都跑了,再发怒也无济于事,所以一行人在园子里闹了一阵便回去了。听司马辛说,白孟扬已书信一封让彭老管家带回东方府,找东方老爷质问。看来这事有得闹了,白家若是不厚道的话,还可能告到官府去。司马辛又说,昨天房通宝趁着婚礼混乱,竟跑到后面去偷了两样极为值钱的古董。东方麟方才还在担心家里会因此吃官司,听了这消息,忍不住哈哈大笑。
说完,无为从包裹中取出一包东西来,东方麟打开一看,竟是自己昨天丢在不择园的整副头面。“司马辛说,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现在你肯定手头拮据,这些值不少钱。”无为道,“他还说,给你钱你肯定不收,不如让你自己把东西当掉来得方便。”东方麟轻轻哼了一声道:“谁要他给钱。”“还有这个。”无为又递给她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东方麟接过无为手中那个一尺长短,乌沉沉,冷冰冰的铁物,仔细看了一会儿,惊奇道:“火铳?”无为点头,“房通宝新制的短火铳,我试过了,挺好用的。”东方麟侧目道:“他送给你的?”无为摇头道:“不是。是司马辛叫他送给你的。”
“干什么?”东方麟心里发毛,“干嘛平白无故送我东西?我要这干什么?”
“他说……”无为有些为难,顿了一会儿才道:“他说,你功夫不过硬,混江湖要吃亏的。有了这个,遇上厉害的对手可以保命。”
“呸!”东方麟一下子便生气了,将那火铳扔回给无为道:“他凭什么这么污蔑我。我才不要这又傻又笨的东西呢。你觉得好用你自己留着吧。”无为早料到她会如此,也不辩驳,径自将火铳收了。
过了一会儿,东方麟消气了,和无为说起日间所知林家武馆的遭遇。说罢,便道:“我看他家好可怜,既然遇上了,能帮就帮吧。况且,保镖本就是我的本行。你,愿意帮我这回吗?”无为二话不说点头道:“这是自然。”东方麟仿佛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改口道:“谢谢你。”
饭后,天色尽暗,两人起身往林氏武馆去。到了门口,无为道:“我们这么唐突地上门,不知人家肯不肯领情。”东方麟道:“试试吧。”伸手叩响门环。
过了好久,才有脚步声传来,门开了条缝,提着灯笼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儿,皮肤黝黑,眉毛甚长,面色憔悴。东方麟作揖道:“请问你可是林馆主?”老汉借灯光一看,说话的是个男装的姑娘,觉得奇怪,回道:“正是。姑娘有何贵干?我家正在办丧事,恕不接生意。”说罢便低头欲关门。东方麟一把推住门道:“且慢。我们不是来托镖的。”老汉觉查到她手劲颇大,惊道:“那姑娘想干什么?我家小门小户,接不了贵客。”东方麟心中一动,这老汉倒是个明眼人,又抱拳道:“不瞒老伯。我们今天路过此地,听说了你家遭难的事,有意想帮助你们。”老汉看看她,不像在说笑,犹豫再三,垂手道:“姑娘是什么来历?我家都这样了,你要怎么帮?”东方麟正色道:“我家就是开镖局的,我也姓林。山东道走过多次,只要你告诉我们在哪里,在哪伙贼人手里丢了镖银,我们帮你把东西抢回来便是。若东西没了,也可以让贼人陪给你们。”老汉听言,更是吃惊无比,又端详了一番东方麟和身后的无为,一脸疑惑问道:“我们素不相识,为何要相助?”东方麟微微笑道:“帮人还要讲什么相识不相识的。看见了就要出手,否则练这一身武艺做什么用。”老汉纠结踟蹰一番,终于点头道:“那,请二位进来说吧。”
话至此处,便将无为与东方麟相遇的前因后果表明。再说当下,无为在去洛阳的船上向丘胤明讲述这一路的经过。
说到去贼人山寨时,无为一脸佩服地说道:“东方的确对这些江湖草寇了解得很,听了抬尸体回来的林家人诉说,就知道那伙贼人绝不是有头脸的绿林大户,我们去的时候她心里有底,我倒是有些担心,毕竟我们只有两个人。”丘胤明听了,笑道:“结果被你们一下挑了大营不是?”无为道:“幸亏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否则怎么回去和人家交代。钱财么,的确所剩无几,不过东方还是将山寨翻了个底朝天,硬是让他们搬出了家底来。”
夺回钱财,二人一商量,既然本来就是钱家送人的财物,不如一路替他仍旧送到那里,省得来回奔走。于是让林家的人回去报信,二人继续北上,将钱财送至河间府,钱家的亲戚那儿。事情办完,得了回执,刚想回余杭,可听到了丘胤明出事的消息。
那时已入九月,离丘胤明被押解回京已有月余,案情重大,自然上了邸报,分发全国。东方麟和无为本来并不知道,亏得到河间府城,一日于闹市酒肆中偶尔听人议论,找了份邸报看,才知道出了这样大事。于是二人立即赶往京城。东方麟细心,想到了天津卫的镇北镖局,便去托镖把钱家亲戚的回执,并亲自写书信一封送回余杭县。事情了结,这才飞快赶来京城。
丘胤明问起他们如何联系上了祁慕田,无为道:“我和东方到了京城,实在是没有门路,只好跑到樊瑛那里去毛遂自荐。可巧,那天祁先生也在他府上,就这么都碰上了。”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无为问道:“胤明,你以后打算如何?”
无为完全是无心之言,可却恰好触到了丘胤明的痛处,见他微微低头默道,“再说吧。”方知说错了话。丘胤明自不会怪他,平下心来,抬头微笑道:“天气这么好,不如我们出去站一会儿。”
船过开封府地界,入秋已深,河上瑟瑟风来寒气盈袖,丘胤明大伤初愈,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扶栏望去,岸边衰草枯黄,远处的桑树林早已落叶,一片萧瑟。念及当初在此地治河劝桑之事,仿佛已过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