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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超脱现实,而是在现实中修得真灵,又使现实理真切。
他想要炼成的点真指,将不同于门派的开光,也不同于宗教的点灵,只对有灵根的天才有效。
他的点真指,将对在“情感,思想,法则”上,也就是‘情理法’上有独到领悟的人更有点化的效果。
世间万象,人间百态,都集中在此,高层可以忽视,大众能不太在意,何乐却不会。
他思绪纷飞,如辫外乱发,根在头为序,梢不束不止——梢动!
咔嚓!意志如同铡刀,以决心为支点,何乐心坚如铁,决断若钢,以十段刀手的刀功,一刀落下,似闸门阻隔,分开段落,断开心中的虚实,整个心海不再起起落落,何乐他平息心神,什么也不想,撒开大步,回王品公司去了。
***
在小说中渗入过多的议论文字,比插播广告还令人反感,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也只有沉舟这样不明智的人才会来作。
第七卷就会这样,当然沉舟已经不在乎了。既然已经被严重搅乱了,就乱码吧,反正也只是没有读者的心事。
从春蛾设计中“走出我们的世界”后,沉舟是早有计划的。
早在17年前,沉舟思之再三,给本卷选中了这个题材后,就曾下决心要写出份量,能让本篇有着到更重要的报刊杂志去转载的价值。
但事不遂人愿,沉舟生活在太边缘,谁会在意一个凡俗之子在底层的心思?天篷望穿,沉舟此情,何以能刊?
第七卷有个总题“你须要太在意!”附题是‘打工族饭菜忧思录’
别人可以不在意,因为那个97年已经过了,很少有人再为吃喝担忧太多,说什么民以食为天,吃穿住行以吃为首,不那个理了!
但何乐不能不在意,沉舟更不能不在意,不是我印象偏差,因为我的眼还没有完全被假象蒙蔽,还能看到不少洞,不少隙,不少不为知。
即使人微言也轻,就算是向隅而泣无人理,也不吐不快呀。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谁故,沉吟至今。
为了本文不在外来工中汗颜,沉舟深入饭堂已达五个月之久,擦亮我的眼睛,不至于被假象所蒙蔽,苦着自己累着自己,都是沉舟自找的,沉舟不后悔。
但沉舟还是后悔了,后悔没有呆在家人的身边。
这期间,家父已经到了矽肺晚期,沉舟没有回去侍奉在他的床前。
最近父母养殖的鱼塘又被人一再投毒,直接损失就超过了一万二千元。这可是1997年,这是一大笔令人心痛的损失。沉舟也没有在他们身边安慰。
沉舟做了一个不孝子,还自欺地解脱道:“我的写作是为了很多人的,写作已经比一切重要!”十七年后,在写作上还是一无所成,沉舟的迷梦破得不能再破了,当初的文学苦情,还堪再审视吗?
象这样的文字能抵我不孝之罪么?能对沉舟的后悔略有小补么?
沉舟企图在现实世界中发掘出社会的病根,好方便大能力者对症下手,揪出病源体,让我的读者悚然,让我的听众惊心。最少也要便于病人和他们的亲友能及时寻方抓药。
这企求太高,短短的四寸钢笔无能将沉舟支撑到那个高度,还需要很多的肩膀来抬高。而我敬爱的父亲就第一个被我踩在了足下——沉舟踩偏了,踩在了他的心上,沉舟知道,因为沉舟的心也剧烈疼痛,而沉舟的心是从家父的心上结出来的果肉。
写完这篇稿子寄出,是沉舟已经不再流泪时。沉舟的泪已经在三天前流干了。那时,沉舟的独子已经死了一个半年头,沉舟的大哥已经死去一年半。沉舟的父亲暂时还活着,活得很气紧很肺痛。
而沉舟却在决心为大多数人活。
这决心是苦的,苦若良药。
沉舟的心若可入药,沉舟宁愿切割成亿万份,沉舟不怕痛,沉舟甘愿将他分成千万、亿万份捐献出去。
只是不能给一份与沉舟的长兄了,他已经实质化虚,不在沉舟的维度了;也不能献给家父,虎毒不食子嘛。他病得再重,却得不到儿子的一份苦心。
沉舟这个不孝之子,却是吃定了父亲!
我是沉舟,97年的沉舟,我背对父母,背着家人,将我的心扉敞开,给众人看。
你们请看,看这心!我不会怕羞!请看不要钱!我献出良心,不是为了钱,良心是不出卖的!
沉舟是真诚奉献的,亲爱的人们,请接受,请笑纳!
华姗敢对何乐敞开,沉舟愿对全世界敞开。
沉舟的文字不是如同我的人,而是如同我的心,不管缺点再多,再平凡,却绝对是真而且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