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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去阳谷打探的差哥儿如今仍旧未回来,李狗剩尚且还是个不清不楚的戴罪之身,这府试若是直接除名其实也说得过去,不过府尊大人一向爱才,这于风林倒也不敢擅作主张,过来请示道。
按理说府尊大人前些日子说过要李狗剩参加府试,万一查实此人却是凶手,这再将其除名就是了,可如今这于风林心里有了更多的担忧,这小孩儿刁毒,这人想借这府试的机会给这孩子上上一课,抻他一抻,当官儿的嘛,大多都是这种思维,中国人千百年来也是这么过来的,尤其对于后生晚辈更是如此。
“照例让他参加便是。”
“可是……”
“可是什么?”张逸简道:“风林兄,你莫不成是有啥话说?”
“咱为官的都要磨勘,就像大人您,当上这一府知府也是风风雨雨的走了几十年这才得来,这娃娃如今不清不楚的成了刺杀您的凶手,相信就算不似事实比也是因为得罪了些厉害角色,况且前几日这娃街头借力用力一事下官也能看出这个娃娃虽说善良,可是心里也有几分刁毒,由是下官这便想着借着这个机会抻他一抻,年轻人嘛,身上的棱角打磨一下,莫要太尖棱了才好。”
“你的意思是……抻抻他?让他知道一下厉害?”府尊大人听闻此言也有些心动,这娃刁毒,若是不能将其打磨打磨,相信日后就算科举功成也不好用。
“下官正是此意。”
“可若这娃文采斐然又如何?学子寒窗苦读,只为一朝功成名就,真若他的文章妙笔生花,到头来却只因你我一己私念这就误了前程,岂不是让人痛心疾首?”
“大人切勿担忧,十几岁的娃娃能做出啥样的锦绣文章?况且做人一事自是比那做文章更为重要,这娃如此刁毒,纵使满口仁义道德说的天花乱坠,心里又真的能认可?”
“嗯……”张逸简皱起眉头思索一会儿,忽然觉得十分好笑:“风林啊,咱俩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跟着这一个十几岁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娃娃疯了起来?”
“额……哈哈”于风林闻听此言也突然觉得好笑:“也是,不过一十几岁孩童,不必如此认真。”
“嗯,不过你说的倒也有道理,老夫看不如这样,若这人当真才高八斗,咱就让他府试场上见见真招,可若是文采一般,心思却又如此刁毒,可见是聪明劲儿用错了地方,咱就唤他回去修身养性,来年再考,何如?”
“府尊大人是想试他一试?”
“正是,这娃小小年纪就如此聪明,懂的借力用力,着实难得,不过这文章如何咱倒是未曾所知,不如啊,咱就试他一试,若是过关,证明是个可造之材,就留他科考,若是不过,就当是他刁毒心思的微惩,唤他来年来考,何如?”张逸简笑道。
“成,那怎么个考法?”于风林问道。
这二人这段对话若是出现在后世李狗剩的时代一准儿会被人唾沫,身为一府知府竟然随意剥夺学子考试资格,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过在讲究人治的古代这却算不得什么大事,且不说这不过是府试,就是在乡试的考场上考官因为某个学子做个好对子这就直接引为举人的也不是没有,况且张逸简此人不光重学问,对这学子的德行修养也是要求颇高,这才来了这么一出。
“风林兄可知为何本官对这李狗剩如此感兴趣?”张逸简忽然一笑,神秘的说道。
“这娃娃一入府城这便有了这么大的麻烦,相信不引起知府大人的注意都难。”于风林笑道,可是说完又觉得这他娘的一句废话,刺杀朝廷命官的官府自然都是要追究的,知府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难不成还有什么别的隐情?”于风林疑惑道。
“有件事可能你也不知,农户人家啊,最喜欢给娃娃起个赖名儿,什么铁牛、狗剩之类的,据说啊,起这么个名字阎王爷按名索鬼的时候就会落空,牲口嘛,不入这六道轮回,有此啊,这农户人家最是喜欢给孩童起个贱名……”
“这些下官自然知晓,下官乳名唤作二橱。”于风林笑道。
“哈哈……二橱!”知府大人觉得好笑,一下这又笑到胸口疼,等到那疼痛感慢慢消散之后这才说道:“本官小名儿,唤作狗剩。”
啊?你也叫狗剩?这事儿于风林着实不知,自己同这知府大人又不是儿时玩伴,哪里会晓得知府大人家中父母如何唤他?
“原来您与那李狗剩说来还是同名?”于风林说着又惊奇又想笑。
“正是。”张逸简笑道:“所以啊,听着这个李狗剩的名字本官这就觉得亲切,好啊,一个张狗剩,一个李狗剩,今天啊,我这个张狗剩就来考考这个李狗剩!”
“本官写副对联,你去交于那李狗剩之手,若是他能当场作出下联,则许他今年府试,若是做不出,则跟他说,回去苦读一年,来年这再来考!”
说着张逸简这就要来纸笔,挥毫写下一副上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