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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听雨和木香自说着话,将昨晚发生的事仔细回忆了一遍。
“小姐,你问了那醉仙楼的老鸨是谁将你买进去的嘛?”
“只说是一个中年的男子,长相一般,并无甚么特别之处,口音也是本地人,看来幕后的人也是让我们无从查起。随我去见见我那二娘和妹妹吧。”听雨吩咐道。
二人换了一身家常的衣服,头上带了一幅抹额,由木香扶着向二夫人的入梅轩走去。
进得堂去,见宁婉心正和闻人听露说着什么,看见她来了,连忙起身迎了出来,眼中的一丝诧异却没有逃的了闻人听雨的眼睛。
“我的乖儿,不是病了,怎的起来了,二娘一早就听说你病了,这不是这会正和你妹妹商量请给好大夫给你瞧瞧去呢。”
早上听说病的,这会都下午了才商量请大夫,可真是关心也,闻人听雨心中暗想,“二娘妹妹不用担心,并不严重,早上我睡着了,木香就回了二娘说我病重,我醒来好好说了她,二娘不亲眼看见我,心里自然担心死了,木香还不快给二夫人道歉,白白让二娘妹妹担心了,都是我管教不严。”
木香遂上来道了个谦,行了个大礼,脸上一脸不高兴,被那宁婉心看在了眼里。
闻人听露走过去拉住闻人听雨的手,一只保养得极好的小手放在了听雨的额头摸了一下,“姐姐,摸起来不烧,还是多多休息吧。”
“多谢妹妹,我这就回去,二娘妹妹不要担心了。”闻人听雨突然瞥了一眼宁婉心旁边的绿药,看起来无精打采的,脸色嘴唇也是苍白的,见闻人听雨看她,连忙将袖子往下拽了拽。闻人听雨与木香起身走了出去,宁婉心与闻人听露送出门去,吩咐绿药送二人,那绿药遂将闻人听雨和木香送出了院门,闻人听雨伸手抓住了绿药的手,用力一捏,将个小银锞子塞到了她手里,一对双眸幽深看着绿药,“多谢姐姐,平日尽心侍奉我二娘了。”
绿药吃痛一般往后一缩,脸色涨的通红,自从闻人听雨惩治了张嬷嬷,家人见了大小姐都躲得远远的,“大小姐,都是我做丫鬟的本分,您着……”
“收着吧。”闻人听雨眼睛不抬的说了一句,带着木香走了。
回到了听雨轩,闻人听雨顺手将抹额摘了下来,甩在了桌子上,“香儿,你发现那个绿药有什么异常吗?”
“并无什么异常呀,她一向就是那委委屈屈的样子,同样是二夫人娘家送进府的,也与红丸一同升了大丫鬟,可是二夫人待她并不像红丸那样好,她倒也本分,不争不抢的,与红丸感情极好。”
闻人听雨想起前世,闻人听露进宫就是带的红丸与绿药,那红丸聪明伶俐,讨得闻人听露的欢喜,那绿药好像的确一直都不言不语,不争不抢的,眼里带着良善。最后临死前好像记得闻人听露一旁一抹红色的声影,想是红丸了,那绿药去了哪里?似乎这个丫头有点不对的地方。
“我刚刚赏她银钱时,用力抓了一把她的手腕处,我发现她好像极痛似的,缩回去了手,难道手腕有伤吗?”
“小姐这么一说,我也好像觉得她一直把袖子往下拽的。”
“木香,以后注意多观察绿药,看她有什么异常,可以接近她,我觉得不对劲,也许能从中查出点什么?”
“好的,小姐,我自会去慢慢接近她的。”
传了晚饭,闻人听雨与木香坐在小炕桌前吃着,四样小菜,一碟油盐炒枸杞芽,一碟烩三仙,一碟冷拌小葱豆腐,一碟鸡丝炒苦瓜,一旁粉彩汤罐里乘着白玉木瓜雪梨汤,都是清清爽爽的平日听雨爱吃的,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好好吃饭,此时才感觉饿极了,吃了大半碗饭菜,又喝了一碗汤,才觉得饱了,见小姐吃的香甜,木香也心中高兴,不枉自己一下午的准备,也比平日多吃了半碗饭,二人欢欢喜喜的享受着美食以及别后的喜悦。不去想明日的暗流,只是好好享受今日的快乐。
主仆二人说着话,小丫鬟们收拾了剩下的饭菜,木香给听雨泡了一壶菊花。淡淡的清香晕了开来,轻轻推开窗棂,荷香也渗进了屋,不由得觉得神清气爽,似乎有隐隐的陶埙声传过来,玄色的声影高大而落寞,望着透着亮的窗棂,叹了口气,消失在乌黑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