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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0 这是你死我活的一章!
家庭女教师与布兰奇小姐的对峙,还有二人配合异常完美的四手联弹,使得简在年轻绅士们的心中,荣登“女神”的宝座。
当年轻人热情的邀请简一起玩牌时,家庭女教师连连摆手,婉言谢绝说:“像我这种不论玩什么牌都输的人,所具备的是对玩牌智慧不断追求的勇气……以及无论如何都追求不到的能力。”
一句话,他们的赌注太大了啊摔!
至于可怜的布兰奇·英格拉姆小姐……
简折磨了她一支曲子的时间后,就优雅的起身谦让——调戏酷帅狂霸拽的傲娇女王神马的,是高难度的危险动作,适度使用有助于增加情^趣,过度刺激就得不偿失了。
总算能够独占钢琴和罗切斯特先生的英格拉姆小姐,不允许自己承认松了一口气。
她堂皇的铺开雪白的长裙,更加趾高气扬起来。她一定不能被一个低贱的家庭女教师比下去,一定要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一定得展示她的潇洒和大胆。
英格拉姆小姐一面叮叮咚咚的弹着钢琴,一面嚷嚷着现在的男人是多么缺乏男子气概……
简怀着怜悯的心情,为同一个屋檐下、膝盖成了筛子、面容白皙俊秀的年轻男子们,点了根蜡烛。
圆润优美的女声和低沉洪亮的男声二重唱结束后,简被男士们一致推举再来一支曲子。
阿米豆腐,布兰奇小姐,但愿你不会因此而记恨我。
她款款坐下,几个灵动柔缓的音符跳跃进在场的所有耳朵中。
Moon river, wider than a mile
月亮河,何止一里之遥
I'm crossing you in style some day
有一天与你相遇
Oh, dream maker,you heart breaker
哦,织梦人,碎心人
Wherever you're going, I'm going your way
无论你到哪里,我也与你相随
Two drifters, off to see the world
两个漂泊者,去看这个世界
There's such a lot of world to see
这世界缤纷灿烂,目不暇接
We're after the same rainbow's end,
我们都追逐着相同的梦想
waiting round the bend
在河曲处等待
My huckleberry friend, Moon River, and me
我可爱的朋友,月亮河,和我
年轻的姑娘垂着长而浓密的睫毛,蓝色的眼睛朦胧,梦幻,渴望和忧伤,全心全意的沉浸在低吟浅唱中。
她丝毫没有炫耀技巧,无论是歌喉还是琴技。简只是温柔细腻的唱着,婉转低回的歌声和缓的起伏着,柔声倾诉,荡气回肠。
她蛰伏在古老庄园的一角,积聚资本和力量,寻找着继续漫游世界的机遇,等待下一次出发的时刻。
唱完这首《月亮河》之后,简就走出起居室,走过狭窄的走廊准备回屋。
身后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简!”
尼玛这古堡已经够阴森的了,你别再扮演阿飘吓人了好吗,罗切斯特先生?
“对不起,先生,今天冒犯了您的客人……”
“做得好。”男主人干净利落的打断她,“我很高兴有人能搓一搓英格拉姆小姐的锐气,简。”
罗切斯特先生的神色似乎不像平常那么冷淡严肃了,人果然是群居动物,一个人宅在偌大的宅子里,要么发霉要么抑郁。
“阿黛勒是个很好的孩子,先生。”简绞尽脑汁,准备为此发表一番长篇大论,却被今天晚上第二次打断了。
“我想你该回去睡觉了,阿黛勒也过了上床时间。”罗切斯特先生带着让她摸不着头脑的神色说,“你得知道,只要客人们还在这里呆着,我希望你每天晚上都在客厅露面。这是我的愿望,不要置之不理,现在你走吧,叫索菲娅来把阿黛勒带走。晚安,我的——”他刹住了,咬着嘴唇,蓦然转身离开了。
……罗切斯特先生闹别扭了吗?
比之下,达西先生多么迷人!善良的心灵,绅士的风度,无害的傲慢!
罗切斯特先生却完全不同,他是个上等人却绝*型的英国绅士,他经历太复杂,意志又太坚硬,性格太古怪,脑子又太灵活,脾气又不稳定。
如果说达西先生是一道昂贵的牛排,那么罗切斯特先生就是一盘加入了浓重辛辣调味料的咖喱。
再过几个礼拜,我一定要告假回家……
但愿达西先生已经不再那么罗切斯特式的苦大仇深了。
客人们的到来,给古老的桑菲尔德注入了欢乐、忙碌和活力。到处热热闹闹,整天人来客往。过去静悄悄的门廓,空无住客的前房,现在一走进去就会撞见漂亮的侍女,或者衣饰华丽的男仆。
除了服装的样式发生了变化外,这里的一切都与罗新斯和彭伯利毫无差别,包括在难得一见的晴天,大家会蜂拥外出,而连绵的阴雨把大家堵在
室内时,各种娱乐活动也是层出不穷。
猜字谜游戏中,缺了罗切斯特先生与英格拉姆小姐的表演,让期待好戏的简失落万分。
简只好跟把她围住的年轻男士们聊天。
第二天晚上,简从费尔法克斯太太那里得知,男主人不需要她去餐厅呆着了。
喜怒无常、朝令夕改神马的,最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还好这个指令,把自由支配的时间还给了她。
《茶花女》快写完了。
接下来的遭遇让简更加迷惑了:她总是会在任何时间和地点,碰上越来越活泼开朗、越来越不苦大仇深、把嘲讽变成嘲笑再变成玩笑的的罗切斯特先生。
餐厅,起居室,图书室,育儿室,走廊,庭园,绿意初绽的小径……他的表情一天比一天温和,笑容一天比一天亲切……
简受到了惊吓。
尼玛这是宾利先生附体么?!太违和了!!!
这几天,空气中弥漫着雾气的阴霾和味道,傍晚时分,亮红色的太阳才出现在高低起伏的地平线上,想一个过于圆润的橙子,挂在云翳的下层。
晚饭之后,简在亮度远逊于日后白炽灯和节能灯的烛光下,把《茶花女》的最后部分写出来。
窗帘是拉开的,写累了的话,可以站在窗前向外眺望银色的庭园和田野,放松高速运转的大脑,以及高度紧绷的神经。
太阳落山之前,月亮是半透明的云絮状。等阿波罗的马车越来越远、狄安娜的银车逐渐升高,月色也越来越浓郁,变成白炽灯的橙黄。
月光越来越亮,投下的阴影也越来越浓。狄安娜驾着马车,沿着自己的轨道,来到简窗户对面的天空,透过一无遮拦的窗玻璃窥视着她。
这时,夜晚的宁静和安逸,被响彻桑菲尔德府的一声狂躁、刺耳的尖叫打破了。
……原来剧情已经进展到“小舅子深夜探姐,疯女人张口咬人”了。
为头顶三楼上可怜的梅森先生和可怜的罗切斯特太太,点亮一枚照亮茫茫夜色的蜡烛。
简用披肩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起来,拿着一支蜡烛走向外面。
果不其然,整个宅子乱作一团,好像末世来临、丧尸围城似的。
然后,爱德华·救世主·罗切斯特先生降临了,他连哄带骗、恩威并施,好不容易让所有的人再次进了各自的房间,并关上了门。
简躺在床上养精蓄锐,一个小时后,意料之中的听到了房门被谨慎的轻轻敲响。
“要我帮忙吗?”简灭了蜡烛,把木门拉开。
“你没有睡?”罗切斯特先生牢牢的控制着他的嗓音和黑眼睛中的凶光。
“正确,先生。”
“而且穿了衣服?”
“你指望我光着吗,先生?”
“……那就出来吧,轻一点。”他端着一盏灯,昏黄的灯光把那张脸映衬的鬼气森森。
嘤嘤嘤……比疯女人的尖叫神马的恐怖多了!
“需要拿什么东西吗,先生?”
“东西……对了,你房间里有海绵和溴盐吗?有的话就把它们都带上。”
“是的,先生。”
她套着薄底拖鞋,轻手轻脚、动作轻快的走在铺着地毯的地板上,像一只警觉的、随时准备亮出爪牙的猫。
他们小心翼翼的上了楼梯,在三楼幽暗低矮的走廊上,停住了脚步。
罗切斯特先生摸出钥匙,压低声音问:“见到血你不会恶心吧?”他的声音很近,嘴唇几乎蹭到了简的耳朵。
她下意识的退后一步,避开男主人粗重热忱的呼吸——就像离开其他动物领地的小兽一样,露出八颗牙齿,笑容灿如朝霞的说:“女巫是不会晕血的,先生。”
“……”罗切斯特先生萎了。
他们进入房间,冲着安乐椅上一动不动的男人走过去。
罗切斯特先生把灯举过他的头顶,简看到了一张苍白而血色全无的脸。
他与罗切斯特先生年龄相仿,却比桑菲尔德的男主人好看许多——在简的审美眼光中是这样。
他光滑的鹅蛋形脸蛋十分秀气,一管高高的鹰钩鼻和不大的嘴搭配出病弱美大叔的萌感。梅森先生双目紧闭,一只胳膊浸透了血,他蜷缩在安乐椅上,显得无比脆弱无助。
简的保护欲全开,她主动把溴盐瓶放在他尖尖的鼻子底下,不一会儿,一双褐色的、羊羔般软弱温顺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你是天使加百列吗?”梅森先生喃喃的说。
简扑哧一笑,换上一副严肃的口吻说:“天堂不肯收容你,梅森先生,眼前这位是让你起死回生的女巫。”
罗切斯特先生:“……”他的存在感全没了……
梅森先生:“……”他一定是被深深的嘲笑了……
“不要拿海绵吸干流出来的血,罗切斯特先生,否则血会一直不停的流。”刺啦一声,简扯下一条白亚麻布床单的一条,顺带着把仅剩的节操也撕碎了,女王气场全开的对男主人下了命令,“对不起,先生,我需要给这位先生包扎止血,请您去找个医生来。”
罗切斯特先生:“……”女巫小姐进入“反客为主”模式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本该凄凄惨惨、阴森恐怖的小屋历险记,硬生生的被简掰成了《节操是怎么碎掉的》世界级名著!
“在您请医生之前,麻烦递给我一把剪刀。”
罗切斯特先生:“……”我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梅森先生:“……”我还是早死早超生吧……
简挥舞着一把大剪刀,狞笑着接近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动弹不得的梅森美大叔……在美大叔“嘤嘤嘤”之前,在罗切斯特先生闭上眼睛不忍直视之前,干净利落、一气呵成的剪开了他叫血浸透和黏住的袖子。
伤口狰狞可怖,皮肉外翻,暗色的鲜血不断的缓慢外流……
“你只是静脉出血,先生,放心吧,上帝他老人家至少在四十年内是不会想接见您的。”
梅森先生已经吓得完全不敢言语了。他像受委屈的阿黛勒一样咬着嘴唇,水汪汪的褐色大眼睛眨巴着,好像下一秒就会落下泪来。
好像还挺萌的……
简在伤口上方找到了跳动的血管,用手指紧紧压住。随后,撕下来充当止血带的床单被紧紧扎在上方,血不再流了。
本想威胁这位地下小舅子“无论如何不准跟班纳特小姐说话,否则你会有生命危险”的罗切斯特先生,放弃了威胁的想法,随后离开了房间。
罗切斯特先生的背影里,充满了寒风萧瑟、哭笑不得之感,简发誓。
一个小时过后,简解开止血带。
梅森先生柔弱的问:“你在做什么,小姐?我又流血了……”
“舒筋活血,先生,如果不定时松开绷带的话,您这条胳膊恐怕会废掉。”
简确信她看到梅森先生重重的颤抖了一下,吓得双眼无神,之后就大气不敢出、什么都不敢问了。
……我好像被妖魔化了……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简决定随便说点什么,对这位面如死灰的美大叔,以防他精神过度紧张而大小便失禁——那就太不美型了。
“您是从热带地区来的吗,先生?”
“是……是的,西班牙城。”
“那里是人都有着跟你一样棕色皮肤吗?是不是一年到头都热得要命,树木四季常青?西班牙城盛产什么水果和食品?”
梅森先生起初回答的十分胆怯,渐渐的开了话匣子,他把对伤势的担忧和对女巫的恐惧全都抛到了脑后。
二十分钟后,他们已经熟稔到互称教名的地步了。
一个小时后,简就跟这位越来越不奄奄一息的富商达成了共识:为了表示对她救命之恩的感谢,梅森先生同意简到西印度群岛的种植园做客——梅森名下的种植园,她愿意住多久都行,同时欢迎她参股投资——出多少钱都行,哪怕一英镑也欢迎至极。
等罗切斯特先生带着外科医生卡特,踩着黎明的脚步回到这间昏暗的小房间时,发现家庭女教师与这位倒霉的不速之客相谈甚欢、依依不舍……
罗切斯特先生深深觉得,这间屋子的打开方式不正确,或者他根本就是走错了门。
“喂,我的好家伙,怎么样?”他忍住出门左转的冲动。
“我跟班纳特小姐聊得非常愉快,爱德华,我们非常投缘。”那是对方微弱的回答。
罗切斯特先生:“……”半个小时之内必须把他送走!
卡特医生:“……”我好像已经失去了用武之地了,看上去是这样的。
伤口处理完毕,包扎完毕(卡特医生不断的赞叹家庭女教师的专业素养),穿戴完毕,罗切斯特先生强行把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一男一女分开,像鹰隼叼着麻雀那样,把梅森先生塞进了马车里。
“让他那边的窗子开着,卡特,反正没风——再见,理查德。”
“费尔法克斯——”
“什么事?”罗切斯特先生的口吻里透出压抑的不耐烦。
“照顾照顾她吧,待她尽量温柔些,让她——”他胆怯的说,然后说不下去了。
“尽我的力量——我已经这么做了,将来也会这么做的。”他“砰”的关上门。
马车开走了,梅森先生从车窗中探出头来,冲着简拼命挥手说:“我很快就会恢复的,简!到时候我给你写信,请务必来西班牙城做客!”
罗切斯特先生:“……”如果再这么咬牙切齿下去的话,四十岁前他的牙齿一定会早早掉光。
当马车、梅森和“务必来西班牙城做客”的热切邀请统统消散在清晨玫瑰色的霞光中,罗切斯特先生终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上帝保佑,终于都了结了!”
他步履迟缓、心不在焉地踱向同果园接界的墙门。
简正准备开溜回屋,那个阴魂不散的声音就再次从背后响起:“简!”
你的简不在这里,罗切斯特先生!
“来,这里空气新鲜,呆一会儿吧,”他说,“这所房子不过是座监狱,你不这样觉得吗?”
“对于我来说,这里是难得的避风港,为我提供了温暖的房间、柔软的床铺、美味的三餐,还有品德高尚的男主人。”
罗切斯特先生微微一笑,心不在焉的模样消失了,他重新变得精力旺盛、生机勃勃——哪怕彻夜未眠。
他沿着一条小径信步走去,简只好尾随着他。
小径一边种着黄杨木、苹果树、梨树和樱桃树;另一边是花坛,长满了各类老式花:有紫罗兰、美洲石竹、报春花、三色瑾,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各色香草。
四月里持续不断晴雨交替的天气,以及紧随的春光明媚的早晨,使这些花草鲜艳无比。太阳正进入光影斑驳的东方,阳光照耀着花满枝头露水晶莹的果树,照亮了树底下幽静的小径。
“简,给你一朵花好吗?”
他采摘了枝头上第一朵初开的玫瑰,把它别在了简浓密的金发中。
“这个颜色不合适。”他小心翼翼的把玫瑰取下来,换上一朵深蓝色的紫罗兰,退后一步仔细打量着简,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简的心里,羊驼奔腾而过,在呼啸的寒风中凌乱了毛。
“谢谢,先生。”其实她更想摸着罗切斯特先生宽阔的额头,叮嘱他记得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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