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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你个疯子!”舒映月大喊,想要甩了舒紫鸢那拽着她的手,可是怎么都甩不掉。只是更令她瞠目结舌的竟然是,臻妃……
明明舒紫鸢的匕首在她的缓冲下,没有刺中臻妃,明明还离了那么半寸的距离的,可是为什么,臻妃的身子却就那么插进了她们手里的那把匕首中。
“嗤”的一声,是匕首刺穿臻妃身子的声音。
一股暧暧的液流暧了舒映月的双手,一股腥味就那么传进了她的鼻腔。
舒映月整个人傻了。
就那么瞪大了双眸傻傻的看着肚子上插了匕首的臻妃,殷红的血就那么顺着她的肚子流出,染红了她的双手。
“不是的,不是的!臻妃娘娘,不关我的事,是舒紫鸢,是舒紫鸢……”
“三妹妹,想跟我斗,你还没这个能耐!”耳边传来了舒紫鸢很轻很轻的声音,然后只见舒紫鸢唇角弯起了一抹诡异的冷笑,重重的将那刺穿了臻妃肚子的匕首一拔,就那么当着所有人的面,重重的刺进了自己的小腹处,然后噙着一抹阴森的冷笑十分怪异的看向了百里飘絮,用着嘴型对着她说了句“我等着你”!
“娘娘!”计嬷嬷大乱,大声的咕着臻妃。
“娘娘!”
“臻妃娘娘!”
相诗与聂进赶到的时候,只见计嬷嬷正一手按着臻妃的伤口处,那血汩汩的往处冒着。
“皇后娘娘,你不该给咱家一个说法吗?啊!”聂进一步一步朝着皇后走去,双眸阴阴森森的凌视着皇后。
“意嬷嬷,宣太医!把舒紫鸢给本宫扔进乱葬岗,把舒映月……”
“皇后娘娘,这事与映月无关!是舒紫鸢硬拽着映月的手刺向的臻妃!皇后娘娘不可以处置映月!”老太太将手里满是鲜血的舒映月护于身后,驳斥着皇后还没说出口的话。
“计嬷嬷,我想回春华宫。带我回春华宫,我好像看到皇后娘娘了,也看到沈兰姑娘了,还有皇上,他们都在呢。还有老太爷,舅老爷,舅夫人,好多人,都在等着我呢!计嬷嬷,你有看到吗?”臻妃脸上噙着浅浅的微笑,平静的双眸就那么望着前方,淡淡的说着,然后又转眸向了皇后,“舒婉嫔,你看到了吗?皇后娘娘和沈姑娘正在朝着挥手微笑!”
皇后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在这一瞬间僵住了。
“娘娘,不说话,相诗不会让你有事的。娘娘,你不会有事的。”相诗流着泪,轻声的劝着臻妃。
臻妃抬手,拭去相诗脸上的泪渍:“相诗不哭,以后夙宁就交给你和计嬷嬷了。”
“娘娘,不要,你不会有事的……”
“母妃!”南宫夙宁与南宫樾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尽管他们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来,可还是没能赶到。看到是满身是血的臻妃。
南宫樾一双如剑般充满怒意的眼眸直视着皇后,迸射出浓浓的杀气,垂放于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凸,直发出“咔咔”作响的声音:“本王……”
“樾儿。”南宫樾正想朝着皇后而去的时候,臻妃唤住了他。
“母妃。”南宫樾转身,在臻妃面前蹲下,一脸细柔又恭敬的看着她。
“带母妃回寝宫好吗?”臻妃笑的一脸慈柔的对着南宫樾说道。
“好!”南宫樾应声应道,抱起满身是血的臻妃。
“安逸王爷,这个时候,不应该让臻妃留在本宫的祈宁宫,等着太医来给臻妃诊治!”皇后沉声的对着南宫樾说道。
南宫樾没有转身,却是如锋芒般的透着一份浓重的肃杀,对着身后的皇后冷声道:“你最好讫求母妃无事,不然,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夙宁,走!”
南宫夙宁同样用着阴木冷厉的双眸如发怒的小母狮一般的剜视着皇后以及在场的每一位,咬牙切齿的沉沉的点了点头,然后一个转身,与南宫樾一起离开了祈宁宫。
“王爷,母妃!”舒清鸾几乎是与南宫樾与南宫夙宁前后脚到的祈宁宫,却是看到了南宫樾抱着一身是血的臻妃出了祈宁宫的大门。舒清鸾转眸朝着祈宁宫内望去,便是看到了倒在地上,小腹处还垂着匕首的舒紫鸢,以及被老太太护在身后的双手沾满鲜血的舒映月。
倏的!
舒清鸾的视线如箭一般的射在了舒映月的身上,这一抹眼神透着一束不可忽视的恨与怒。
舒映月在接受到舒清鸾射来的那一束眼神时,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对着舒清鸾猛的直摇头。可惜舒清鸾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了,收回自己的眼神后,快速的跟上了南宫樾的脚步,朝着春华宫的方向而去。
“寒叙,你赶紧去靳大人府上请九九进宫。”舒清鸾对着寒叙说道,“这里相诗和如画先顶着,母妃的伤势只怕必须九九来了。”
“是!王妃,卑职这就去。”寒叙对着舒清鸾作了个揖,一个快速的朝着宫门方向大步走去。
“皇后娘娘,您最好祈祷臻妃娘娘平安无事,若不然,奴才怕您担不了这个责了!”聂进冷冷的斜一眼倒在地上的舒紫鸢,对着皇后阴沉着一张脸,沉声说道,然后又转眸看向了被老太太护在身后的舒映月,“老夫人,不管臻妃娘娘的事,与你家三小姐是否有关系,您和三小姐都方便回相府了。在臻妃娘娘脱离危险之前,就委屈您和三小姐在皇后娘娘的祈宁宫小住一段日子了。哦,奴才这话说错了,皇后娘娘的祈宁宫又怎么会委屈了老夫人与三小姐呢!”
“聂进!”皇后怒叫,一脸阴侧的直视着聂进,“你个狗奴才,也敢与本宫这般说话?信不信本宫要了你的命!”
聂进冷笑,毫不惧愄的直视着皇后:“皇后娘娘,奴才这条命只怕你取不走,也没有这个资格取!奴才这条狗命除了皇上之外,谁都没有资格取走,就算是太子殿下也一样!更别说是你皇后娘娘了!奴才今儿还真就把话给撩这了,若是臻妃有个好歹的,只怕皇后娘娘您这后位也保不住了!奴才告退!”说完,连作揖行礼也直接省了,就那么大摇大摆的瞟一眼在场的每一个人,一个甩袖离开了祈宁宫!
“狗奴才!好大的胆子!竟然无视本宫,还胆敢出言威赫本宫!”皇后大怒,重重的拍桌,然后将那桌子上所有的东西扫地,然后阴厉的视线落在了倒在地,已然还有呼吸的舒紫鸢身上,手指一指,对着意嬷嬷说道,“把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给本宫直接扔了!”
“是!”意嬷嬷一个鞠身,拖起舒紫鸢的一只脚便是往宫门走去。
舒紫鸢显然还没有断气,就那么瞪大了双眸死死的盯着皇后,盯着这个刚才还许诺她重新给她一个新的身份让她回到南宫佑身边的人,可是这会却竟是如此无情的翻脸不认人了。
舒紫鸢恨!
到这一刻,她才知道,皇后与南宫佑从来就没打算过重新给她一个身份,让她重新开始。所有的一切都不过只是在利用她而已,让她杀了臻妃,只是在杀她的刀杀人而已。
她刚才匕首刺下去的是肋下三寸,根本不足以致命。她只是在等皇后与南宫佑许她的诺言,却是没想到等来了这么一个结果。
意嬷嬷就这么拖着舒紫鸢的脚,直至那会扔林公公下去的那口枯井,就这么毫不留情,连眼皮也不带眨一下的,就将舒紫鸢也给扔了下去。
春华宫
一身是血的臻妃躺在床上,她的气有些游浮,脸色很是苍白。
相诗和如画想给她疗伤,却是被她拒绝了。其实相诗与如画已然知晓臻妃这伤伤的不轻,只怕是……
臻妃让相诗和如画还有计嬷嬷都出了她的寝宫,就连舒清鸾也没有留下。床前只有南宫樾与南宫夙宁兄妹俩。
“母妃,你不会有事的。一会九九就来了,九九攻医术高明,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南宫夙宁紧紧的握着臻妃的手,似是在安慰着臻妃,却更似在安慰着自己。
臻妃有些坚难的拧出一抹微笑,对着南宫夙宁摇了摇头:“母妃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了。谁也救不了了。”
“不会的,母妃,你不会有事的。”南宫夙宁摇头,重重的摇头,泪就那么顺着她的脸颊而下,她不想母妃有事,一点也不想母妃有事。
“樾儿,”臻妃气若浮丝般的唤着南宫樾的名字,另一手有些吃力的伸向南宫樾。
南宫樾紧紧的握向臻妃那沾着鲜血的手,“母妃,儿臣在。”
臻妃露出一抹欣慰的浅笑,就那么满满满足的看着南宫樾,“我的小主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当初皇后娘娘将你交给我的时候,你才不过三个月大,才那么一点点大。我总算是没有负了皇后娘娘与太后娘娘的重托,看着你这么有出息,一会见着皇后娘娘与太后娘娘,我也能向她们有所交待了。”
“母妃,您永远都是我的母妃。母后生我,您养我。您和母后一样,都是我的最亲的人,是我的亲娘。”听着臻妃唤自己“小主子”,南宫樾的心是那般的酸涩。他的眼眶微微的有些泛红,双手紧紧的握着臻妃的手,然后又握住南宫夙宁的手。
“呵!”臻妃欣慰的轻笑,“我这一生总算是没有白走一趟。皇后娘娘待我如亲姐妹一般,太皇娘娘待如亲生女儿一般,还有如此懂事的一儿一女。这一生,还有什么不足的呢?樾儿,以后夙宁就交给你了,母妃不在,你这个当兄长的要替母妃好好的照顾着妹妹,知道吗?”
三个人,六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南宫樾重重的点头:“母妃,你不会有事。夙宁永远都是儿臣的妹妹,是儿臣最疼爱的妹妹。”
臻妃点头,“我知道,我的樾儿是最重情重义的。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会抛下自己的亲人。母妃很放心,有你和鸾儿在,母妃一点也不担心。不哭,母妃熬了这么多年,累了,只是想早点去跟你母后还有皇祖母早点相聚。母妃多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是赚回来了。能看着你们俩个长大成人,母妃心满意足。如果不是因母妃长的微酷似于沈姑娘,当初你父皇又岂会应下你母后,留下我,还纳我为妃呢。沈姑娘啊,一个多么好的人啊,可是却苦了一辈子。樾儿,以后要对鸾儿好,一辈子都对她好,不要让沈姑娘生前受过的苦在鸾儿的身上重现。如果不是沈姑娘,不会有现在的念恩。她没有错,她是最苦的那个人。还有百里青鹤,他们两个明明那般相爱,却是阴阳两隔这么多年。”
“母妃,我答应你。这辈子都会对鸾儿好,这辈子我不纳妾,没有别的女人,只鸾儿一个妻子。”南宫樾对着臻妃许下对舒清鸾的诺言。
“呵!”臻妃舒缓的轻笑,笑的由心而外,“母妃对你从来都是放心的,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夙宁。夙宁,母妃只是希望你可以顺着自己的心意,不要一味的执着,知道吗?”
南宫夙宁点头,重重的点头:“母妃,我一定听你的话。一定听你的话!母妃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去叫鸾儿进来,母妃有话要跟她说。你跟樾儿先出去,好吗?”臻妃浅浅的笑着。
“嗯。”南宫夙宁除了点头,还是点头,与南宫樾一道出屋。
“母妃。”舒清鸾双眸含泪的在臻妃的床头蹲下。
“傻孩子,不哭。”臻妃伸手慈爱的揉抚着舒清鸾的脸颊,“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关任何人的事情。”
“母妃,你……”舒清鸾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臻妃。
自己的选择?
难道母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