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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只待有了时机,慢慢劝说。旁的宫妃,更不理会这许多,见宫里有这等盛景,乐得每日出来游玩。
三十晚上,赢烈在乾清宫摆设家宴,后妃齐至。皇子公主也分列在侧,便是太子赢缊连着两位小公主也被奶母抱到了殿上。因赢绵今已成年,便坐了末席。
那赢缊头上戴着泥金八宝护顶,身穿大红织金宝象毛衫,宝蓝绸裤,面白唇红,双眼明净,丝毫不怕人。在奶母怀里,大睁了眼睛,一时望望这个,一时瞧瞧那个。他那两个妹妹,也是天性调皮的,抱在一处,三个孩子你打我一下,我搡你一下,玩耍嬉闹。倒叫赢烈看得高兴,将赢缊抱到自己位上,亲自喂他甜汤奶粥。
萧清婉在旁说道:“皇上还是叫宫人抱着罢,这孩子顽皮得很,待会儿再尿湿了皇上的衣裳。”赢烈笑道:“那怕些什么?今日是合家团聚的大好日子,朕要跟缊儿在一处。”说毕,又拿手逗弄孩子,赢缊也咯咯笑个不住,在他父亲身上爬来爬去,指手画脚。一时又打翻了桌上的汤碗,汤水撒在身上,萧清婉慌忙拿手帕来擦抹,嘴里不住地埋怨。
底下群妃看着上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颇不是滋味,然而谁又敢多口说什么。只借着猜拳行令,祝酒碰盏,遮掩心事。
待到子夜时分,赢缊终是熬不住了,伏在萧清婉怀里打起了瞌睡,外头又有宫人前来奏请示下,问是否即刻燃放爆竹。萧清婉恐唬了孩子,起身告去,要送赢缊回去睡觉。
待回至坤宁宫,安顿赢缊睡下,萧清婉也回至房里,重新匀面理妆,对着穿衣镜整了整衣裳,方才出来。才出房门,只觉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湿冷不已,冰寒透骨,仰头望去,却见天上如搓绵扯絮一般,飘下片片鹅毛。萧清婉不觉笑道:“这场雪倒是会凑趣儿,来得是时候呢。”
穆秋兰见下起了雪,连忙到里间将织金貂鼠昭君套翻了出来,与皇后披上。才要扶她重新上轿,萧清婉却说道:“难得这样的好景,本宫倒想四下走走,先不忙回去罢。”穆秋兰说道:“恐皇上等急了,要怪罪。”萧清婉笑道:“前头有那么多嫔妃呢,本宫不在,她们可不瞅准了空子上去巴结献媚?皇上哪记得起来呢!”穆秋兰听说,就罢了,便问去哪里。
萧清婉微一沉吟,说道:“雪大路滑,也不敢往别的地儿去,到御花园走走罢。”又看四处都在燃放爆竹,热闹到不堪的境地,便吩咐不叫许多人跟随,凤驾先到乾清宫外等候,她自家一会儿就过去。
此举虽不合规矩,然而皇后威严,一声令下,谁敢不遵。也就没人敢多话,众人抬了空轿子先往乾清宫去了。
穆秋兰便搀着萧清婉,径往御花园里去,青莺、明月两个心腹宫女跟随。
行至御花园,只见此处亦是灯火通明,四下里皆有用羽毛蚌壳扎成的各色翎毛,或坐或伏,隐于花丛灌木之间,琉璃宫灯之下,栩栩如生,熠熠生辉。又衬着满园枯木宫花,风景却也别致。萧清婉一路行去,心里默默计算花费,不由长叹了一声。
声儿才落地,路边树影里忽有一人说道:“他造这样的景致,就为讨你的欢心。你却有什么好不高兴的,这般长吁短叹?”这四人不防路边有人,皆惊了一跳。穆秋兰便壮着胆子喝问道:“什么人,这样大胆无礼!见了皇后娘娘,也不出来行礼。这样躲藏着说话,成什么道理!”萧清婉已听出来人的声音,说道:“穆姑姑,罢了,是襄亲王。”
说话间,果然见赢绵自那树影底下出来。
他今日穿着玄色王服,头戴紫金冠,在京中休养了数月,那黝黑的肤色已尽数退去,又如往日一般面白似玉。因下了雪,他也披着羽缎斗篷,立在雪夜之中,倒显得十分精神。
萧清婉眼看是他,低声问道:“你不在殿上吃酒,却为何走到此间?”赢绵笑了笑,不答反问道:“那皇后娘娘又是缘何走至此处?”说毕,大步走来。萧清婉见他来意不善,才要后退,却已被他握住胳膊,拖到跟前。穆秋兰待要阻拦,但女子之身却如何能抗衡这沙场武将?只得眼睁睁看着襄亲王将皇后揽入怀中。
萧清婉奋力扎挣了半日,却丝毫也动弹不得,又恐为人瞧见,不敢高声喧哗。正在惶恐不安之际,却听赢绵低低问道:“许久不见,你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老二又犯二了,他这一辈子都走在中二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