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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九点多,由徐组长安排,叶龙天参与审讯凶犯的工作。到了警局才知道,昨晚审讯王护士的二名警官,哪里只是神经兮兮,严重到昨晚自杀未遂,今早一同被要求辞枪休假了。局里所有人现在对那个审讯房间都避而远之,视其如日本电影里的咒怨。叶龙天思绪良久,决定先去探访那位病人孙一凡。
孙一凡审讯室旁边的监察房里早已挤满了人。人都有好奇心,从警局建成至今,从未有过心理专家审讯的先例,更何况是如此年轻的心理专家。白景天,柳玉琪,徐莲英占据着贵宾席,后面黑压压的立着二十几个警官,连美女都不看了,专心致志透过玻璃盯着审讯室里的一举一动,就跟动物园里看耍猴的没啥两样。
推门走进审讯室,叶龙天示意旁边的警官解开孙一凡的手铐。当警官解开手铐的一刹那,监察房里一片倒吸冷气,好像已经看见疑犯扑向叶龙天的场景。叶龙天示意警官先出去,拉了张椅子,坐在孙一凡对角边上,两人距离之近让监察房里的人紧张得忘了呼吸,柳玉琪握着徐莲英的手,手心不停地冒着汗水。
将文件放在桌上,叶龙天两腿分开,双手放在腿上,背靠在椅背上,做出很放松的样子,说道,“孙一凡,我不是他们。我不会用他们的方式和你谈话。知道吗?”
孙一凡双眼只是斜视着桌沿,一动不动。
“你不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吗?喝水时间到了吗?”
令人诧异的是,叶龙天的这句话竟然让孙一凡扬起了头。良久,孙一凡用机械的口吻说着:“9点3o分喝水,还有4分钟。”
此言一出,监察房里的人群爆出一阵惊叹,纷纷开始议论。这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他在审讯室已经呆了一天一夜了,况且审讯室也没有钟,他的手表也被收走了,怎么可能这么精确地知道具体时间呢?
叶龙天朝单面玻璃打了个手势,徐莲英指示一名警官送水进去。
9点3o分,孙一凡端起杯子,喝了9口半的水之后,叶龙天再一次开口:“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你的文件。”孙一凡看着叶龙天进门后随手一扔的文件夹说道。
“你可以把它摆正啊。”
孙一凡双手捏着文件夹的两个角,挪到桌子的角上,面朝叶龙天,使文件的两边与桌子两沿距离相等,应该是十公分,最后左手轻轻拂过文件,把文件夹压平。
“还有什么让你不舒服的地方吗?”
孙一凡似乎开始接受叶龙天了,紧张的身体放松下来,目光时不时地偷看着叶龙天,“我不喜欢这里,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我想回去。我要王护士,她对我最好了。”
“想回家吗?”
“不!”孙一凡忽然间大吼大叫起来,身体剧烈颤动,手捏成拳头不停地敲打着桌面,敲打声响得刺痛叶龙天的耳朵,“我不要回家。我不要,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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