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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铁木真走上岸捡起外袍穿着衣服。
“这鱼长的如此肥大已是难得,你可见过这种白身彩鳞的鱼?”
铁木真低头看地上嘿嘿的笑着摇头。
“看这鱼的双眼像是诉说哀求之意,求我二人饶它一命,我们不如就饶它一命吧?”
铁木真听凌兰说完笑的更大声。
“你笑什么?”
“我夫人心软善念却非要编个鱼眼诉说哀求之意,越想越觉有趣。我倒是没看出它有哀求之意,你若想将它放掉,放回河中即可。”
肥鱼还在做垂死挣扎猛烈的甩着尾巴,凌兰靠过去摸着鱼身子滑溜溜的,她抓了半天才将鱼抓了起来,正要起身往河边走,突然一支箭射过来穿过了鱼腹,贯穿力之大,凌兰一下脱了手那支箭将鱼死死的钉在了地上,凌兰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的一下跌坐在半米开外。
肥鱼被箭钉在地上并没有死,头尾扑腾的更厉害了,顺着箭孔渗出了一些血水,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凌兰一下觉得恶心跪在地上吐了几口。不远处传来别克帖的大笑之声:“合安答你好生没用,一条死鱼也能把你吓吐了?”
别克帖和别勒古台两人骑着马晃荡着过来,别克帖说完话之后两人还对笑了起来。
“别克帖你怎能这般胡为,你这一箭若有闪失岂不连你长嫂也要伤到了?”铁木真满脸的怒意低身扶凌兰起来。
“你把我当成合撒儿那个蠢笨之人了吗?”别克帖和别勒古台跳下马来,别克帖走过来把插在地上的箭拔起来,那条肥鱼还在甩尾把血水河水甩了点滴到别克帖的脸上:“好肥的鱼,我兄弟二人可以美餐一顿了。”别克帖转身拍了拍别勒古台的肩膀。
“正是。”别勒古台笑着点头。
“有族人丢两只肥羊,已然坐在额吉帐中哭了半日,我出来时额吉说她是头痛欲裂,长兄倒是好悠闲,带着女奴在这河边林中行男女欢好之事,真真的惬意啊。”
别克帖说完转身要走,铁木真暴怒的一把抓住他的领口:“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听的不真切?”
“别克帖,你怎可对你长嫂不敬?你与我跪下!向你长嫂领错!”
“谁是我长嫂,我只记得阿爸为你求得弘吉刺的孛儿帖为妻,如今孛儿帖不提嫁你之事,我从哪里又冒出个长嫂来?何日行的拜祖之礼我怎不知?”别克帖看着凌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合安答是我长嫂?我怎记得她是泰赤部的一个奴人啊?难不成是我记错了?”
铁木真咚的一拳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别克帖的面颊上,加上大力的一推,别克帖一下被打飞了半米开外。
“铁木真!”别克帖大叫着站起来,从靴子里拔出匕,大叫着就要冲上来就要和铁木真打架。别勒古台一下拉住了他:“哥,要静心,额吉只让我二人出来寻他们俩回去。”
“别克帖你如今是要拔刀对你大哥了吗?”铁木真上前几步像是还要继续揍别克帖。
凌兰一把拉住了铁木真,看着别克帖:“别克帖,我与铁木真未行拜祖之礼,族人皆知我是族长大人的妻子,你额吉倒是和也该罕行了拜祖之礼,就是不知你额吉此时在篾儿乞究竟为奴为妻?”
“你!”别克帖拿刀指着凌兰,气的直跳脚。
“你若想羞辱我激怒你大哥,我却是不怕,不如我们四人回返,在乞颜部族人面前好好说说此事,我究竟是为奴为妻众人皆知!”
凌兰一说完这话,别克帖被气的更是暴怒,他拿着刀使劲的往上冲要和铁木真拼命,别勒古台用尽全力的拉着他。
“铁木真,我早知你瞧我不起,如今纵了你女人来羞辱我?”
“我哪有瞧你不起?”
“族人捐了马匹,上月你与兄弟分马,人人皆得一匹,合赤温和帖木格年龄尚小都可分得,唯我没有?你的女人你都给了她一匹马!”
“你的马是阿爸魂在之时相赠,如今正是体健之时,你有马我为何还要分你?合赤温和帖木格到了能骑马的年纪我自是要分给他们,别勒古台我也一样分了他一匹马,你长嫂日日在族内奔走,无有马匹怎可成行?我同你一样也不曾多分马匹,乌热的脚程也是极好,再要马何用?”
“铁木真你倒是会说正义之言,你是乞颜部族长,那族里的一切还不全是你的?”别克帖气的大口喘着气,只是暴躁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些。他将那插着肥鱼的箭扛在肩上,转身就走,别勒古台牵着马跟着他,别克帖一边走一边高声喊道:“你铁木真最是重情重义,公正无私之人,我倒是要把这鱼拿回去让额吉看看,你为乞颜部是如何日日奔波的,说谎骗额吉,额吉被族事烦扰的头痛欲裂,你二人却在外面好不快活!抢安达的女人!铁木真,不日你的威名就要越阿爸了,阿爸是蒙古部的第一勇猛之人,你会是蒙古部对女人第一用情至深的男人,好名声啊!”别克帖也不回头越说声越大。
铁木真站在原地眉头深蹙的看着他的背影,他动作缓慢的从乌热的马颈上取下了弓箭,将箭搭在了弦之上,慢慢开弓。
凌兰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铁木真,你要干什么?”
“他事事挑衅,不给他些教训何日是头?”铁木真不看凌兰弓拉的越来越开,眼睛微闭像是已经在瞄准。
“铁木真你会伤到他的。”
“我就是要伤他,不见血不立威!我要射穿他的肩胛让他永远记得这天,把你的手松开。”铁木真的态度坚决,凌兰使劲晃他的胳膊,不让他放箭。
“你且冷静些,他是你弟弟!”
铁木真突然转头看凌兰,满脸肃杀的表情冷峻的让人颤抖,凌兰似乎是第一次看见铁木真这种表情,甚至从他的脸上都看不出半分怒气,铁木真的此种面容让凌兰心里充满了恐惧,半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退开丈外与我跪下!”铁木真的这句话像钉子一样一下一下的砸进凌兰的脑子里,凌兰的脑子里有许多反抗的言语,堆的水泄不通却半句也挤不出来。
铁木真又把头转回去继续看别克帖的背影,慢慢开弓:“退远丈外,跪……下!”
凌兰松了手,退了两步跪在了地上,她抬头看着铁木真:“你心意冷静些!”
“你丈夫开弓你也敢拉他的手,难不成是想我被别人射死!弟弟?他何曾当我是大哥?这都是他妄为自取!”铁木真小声的嘀咕,弓已经开到了最大,话音刚落,‘嘭’的一箭放了出去。
凌兰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听到放箭之声一下闭了眼睛。两秒钟的时间,她听见了别克帖的一声惨叫,凌兰的冷汗盖了满头,她很小心的侧头看着远处,现别勒古台傻站在原地,睁大着眼睛张大着嘴,看着躺在地上的别克帖,别克帖的一只手伸向远处像是极力的想要抓住什么。
凌兰觉得脚软,她扶着地挣扎着站了起来,有些踉跄的奔了过去,奔到别克帖身边。
别克帖躺在地上,利箭穿胸而过,他脸上布满了恐惧是一种对死亡的恐惧,别克帖口唇泛白正大口的喘着气,凌兰看着那箭知道已经射穿了他的肺,她伸手想去捂他的伤口,虽然她心里也知道这没用,血水顺着伤口冒了出来,沾的凌兰满手都是鲜血,别克帖的手里还抓着那只插着死鱼的箭,他此时的表情就如同那条鱼垂死挣扎时的样子一模一样,微风吹来,又是一阵血腥的气息,凌兰心口又犯了恶心,还好她压住了,站在一旁的别勒古台突然跪在地上吐了两口,凌兰心想别勒古台也许是被吓的。
铁木真已经缓慢的走到近前,他蹙眉看着躺在地上的别克帖,十分的安静。
别克帖挣扎了一会,突然从嘴里挤出了‘阿爸’两字,那只伸向远方想要抓住什么的手终于垂了下去。头歪在了一边,睁着眼睛死去了。
凌兰伸手把别克帖的眼睛盖了起来,轻声的说了句:死了!
别勒古台扑到在别克帖的尸体上大哭。
凌兰侧头看着站立在一旁的铁木真,现铁木真的此时只是严肃,表情却是异常的平静,一句话都不说!</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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