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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进了灶房,把茶提过来时往窗户看了一眼。见那个端着碗的汉子走到了关押伍相胥的小房子,他把碗放到小门前叩了一下门,没有回应,手一推门开了。伍相胥躺在柴草上一脸的忧郁和不安,他以为来的是解差,定睛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汉子。他愣了一下坐正身子:“你,你是何人,胆敢私自跑到这里来,若被官差发现可就没命了。快点离我远一些,快走。”汉子一笑把面条送到了他面前说:“你可是巡按府里的伍相胥大人?”“正是在下,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子?”伍相胥一脸的惊讶:“认让你过来的?”汉子一笑说:“快吃吧,这面还热乎着呢。”伍相胥看了一眼不肯接。汉子笑了:“放心吧,面里没下毒。我是你的一个朋友派来的,你的案子可是惊动了整个福州城,老少皆知啊。”伍相胥这才接过碗里大口吃了起来。吃完饭把碗放到了地上,汉子回头看了一眼说:“我不能久留,这就告辞。你不要闹腾,路上会有人救你。我走了,走了。”伍相胥听说有人会救他心里一喜看着那个汉子走远而去。汉子一走远,他往柴草上一躺闭目养神去了。车夫蹲在马厩外的空地上吃着汉子送来的饭疑惑的望了一眼四周,感到有一丝不安。他心想此人是谁,不过就是个在客栈里吃饭的路人,怎么送起饭来了,他进了小屋和伍相胥说了些什么?难道二人以前认识,他找伍相胥谈了什么?车夫把饭吃完端了碗回了灶房,他暗里观察了一下,刚才那几个坐在小桌上吃饭的家伙已经不见了。车夫四下看看不见人又忙跑到楼上客房看了看,逐个查看了一下也没见那几个汉子的人影。屋里睡着的都是一些进城的小贩子,他们旅途劳累吃完饭早早就躺下了。车夫下的楼来迎面碰到查房的店小二,他见车夫从楼上下来忙点头招呼了一声:“官爷好,你还没有睡啊?”“没有呢,对了,刚才店里用餐的那几位客人呢?”店小二一听就明白他所问的是谁回应说人家吃完饭就离开了。车夫没在问什么独自下了楼回到了马厩,给马喂了水后返回到自已屋子。二个解差让店小二点亮蜡烛面对面坐站闲聊,车夫这个时候走了进来。解差看了他一眼,一人问道:“你吃好了么,怎么还没睡,天都这么晚了,过来还有事儿?”车夫看了一眼屋外压低声道:“今天有件事让我感到非常意外,这店里有几个家伙值的怀疑。我怕出事,所以过来告之一声,咱们最好防范一下。”“哦,就是那几个光着头穿青布棉袍的家伙?”一解差站了起来看了看车夫:“那几个人呢,现在哪里?”“我去查看了一下。人已经不在店里了,他们找过伍相胥,也不知和他说了些什么。”听到这里,一解差大怒抓起桌子的佩刀就要往门外走。车夫忙拉住了他,说:“不可鲁莽草率行事,你这么过去也问不出什么来,别惊动了客人露了风声。”听完车夫的话解差笑了笑放下刀子:“说的不错,有理。你比我有心,不要管他,你今晚要好好照看着伍相胥。我们呢,轮换着守夜看押。你先回去睡一会吧。”“好,那我走了。二位一定要加强戒备,以防不测。”车夫说完松开解差走了出去。二个解差提了灯笼出了屋子走到了关押伍相胥的地方,见他躺在那里没有动静也就回来了。到了子时,屋外刮起了一阵大风,真个是飞沙走石。屋顶的茅草被吹的?~?~作响,门窗也是发出怪异的叫声,睡在床上的二个解差忙爬起来点亮灯。“半夜三更的,怎么刮起风来了呢?”一个解差提了刀:“我出去看看,那个伍相胥的屋子有没有锁好,要是人跑了可就麻烦了。”“跑不了,他要是能打开二十斤重的木枷算是神人了。”“我还是怕啊。还是看看吧。”二个人一前一后提着刀走了过去。车夫的屋子里传来阵阵打鼾的呼噜声,二个解差走到了关押伍相胥的屋子里,他们打开门看了看。黑夜中隐约看到人躺睡在那里,还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一解差向前走了几步,伸出脚来踢了踢:“醒一醒,人死了没有?”“哎哟,你轻一点好不好,用这么大的劲干嘛?”伍相胥被人一下踢醒很是不悦,他翻了个身坐正身子:“你们二个做什么啊,深更半夜还让不让人睡了?”听到他的话二个解差才放下心来。他们走到了外面把门锁好,说:“你睡吧,外面的风大,小心别着凉生病了。”伍相胥哦了一声也没回应卷缩着身子背对着墙睡了去。风吹的天气越发冷了起来,解差不得不盖上了厚厚的被子。天亮之后,风也没了,院落里到处是飘下的残枝败叶和一些掉落的杂物。二个解差早早爬起了床,他们叫醒了车夫套马锁上伍相胥又上了路。店小二见他们要走,也不敢讨要吃饭和住宿的钱,直到他们走远才叹了一口气。车夫一甩马鞭嘴里?n?n驾驾的哟喝着,马儿跑的非快,二个解差跟在左右前行。走了将近二十多里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丛林,山高林密,这让二个解差心里犯了疑多了些担心和不安。向前走没多远就进了林子,树上的叶子早就落光了,只有四季青的叶子还挂在上面,林中不时传来几声黑喜鹊的嘎嘎叫。车夫担心出事不敢在往前走回头看了一眼,说:“这里林路不好走,还是等一会在走吧?”“怕什么,还怕山贼劫车?”一解差四下里看了看不由的他抽出刀来。三个人小心翼翼驾车前行,到了南平驿就安全多了。没走多远,眼前出现了一个丘包,忽听的马儿咴咴叫了二声。车夫忙急急勒住马来,车子停了下来。二个解差正在迷惑当中,听的一声怪叫一支羽箭嗖的飞了过来。二个解差见了大惊忙低头躲过,羽箭呼从头上飞过去了。这个时候,只见从丘包后方冲出十几名头裹黑布,挥舞着大刀的土匪,他们呐喊着逼进囚车。二个解差见状,忙吩咐车夫掉转马头往回走,可是已经晚了,一支短刀飞过,可怜那车夫惨叫一声倒在了地方。寡不敌众,二个解差也顾不了那么多掉转马头逃跑了。十几个土匪冲到囚车,吓的伍相胥闭住眼睛心想这下完了。就在他在心里不住的祈祷上天保佑的时候,听的咔嚓一声,锁住他的囚车被人砍断,二个人把他给拉了下来。“放开我,不要杀我,我是没钱的,我只是一个朝廷罪犯。”“哈哈,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谁?”一个汉子仰头大笑。伍相胥睁开眼来一看,那个说话的正是昨夜在店里给他送饭吃的汉子。但他还是不明白,自已和他非亲非故为何要在半路搭救。汉子笑过之后,伸出手来给他除掉脖子上的木枷和铁链,说:“好了,你现在已经自由了。怎么样,我没有失言吧,说救你就救你。”“啊,多谢壮士搭救之恩。只是,我们非亲沾故何以要伸出援助之手呢?”“呵呵,跟我走吧。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我呢,也只是奉命行事,别的不多说了。”汉子说完把伍相胥搀扶上马,然后把已经打坏的囚车和车夫的尸体拖到丘后扔到了深沟里。他们带着伍相胥顺着林间小路向东南方向急急走了去。伍相胥被他们围在中间前行了二十多里地,前面路口出现了一个石碑界:九牛山寨。往里急行十多里,到了一个山岙口,上了坡又出现了一处林子。汉子摆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了下来,他把手指放入嘴里吹了几声口哨。没过多久,山寨口走出来十几个人,个个手持长枪,穿着牛皮做的长靴,穿着白色羊毛皮做的夹袄。伍相胥疑惑的看了看心想这又到了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