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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呢,我弄不死她不算完!”
陆中昱忽然站了起来,满脸冷诮的看着她冷冷道:“二嫂方才可是死在这屋里的,指不定这会子她的阴灵还没有走远,还在屋里呢,你也不怕她听了你的话便不走了,以后日日夜夜都缠着你!”说完拂袖而去。
余下福慧长公主看着他的背影,气得一连大叫了几声:“站住,我话还没说完呢,你给我站住!”不见他回头,只得恨恨的坐到了就近一张椅子上,自己动手斟了一杯茶。
正待要喝,脑子里却猛地想起了陆中昱方才离开前说的话,不免又想到了陆二夫人的死状,一刹那间只觉得昏暗的屋里说不出的阴森恐怖,整个人都发起抖来,上下牙关打了半晌的架,才终于从牙关里挤出了一句话:“来人,快来人——”
翌日一早,陆大夫人便打发人往各家报丧去了,同时也开始操办起陆二夫人的丧事来,各家闻得陆二夫人的死讯,虽都多少有几分怀疑,这陆家五爷前几日才出了事,陆二夫人不几日便亡故了,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其间会不会有什么隐情?但陆二夫人身体不好,久病卧床,连先前定国公府请吃年酒她都没露过面却是大家事先都知道的,明面上倒也挑不出毛病来,不过只在心里或是自家人嘀咕几句罢了,不论是该亲自登门吊唁还是该打发人送祭品的,都是绝不含糊。
不但旁人觉得陆二夫人死得颇为突然颇为蹊跷,亦连定国公府一众年轻主子并下人们也有同样的感觉,只不过他们无从知道个中隐情也不敢打听罢了,也就陆明凤与陆明珠通过各自母亲之口,约莫知道几分而已。
当然,小一辈的主子里也不是一个都没有知道个中隐情的,至少陆文逐与陆明萱便知道,陆文逐身为受害人,昨儿夜里一回府便被老国公爷亲自告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主要还是担心陆文逐也与福慧长公主是一样的想法,觉得他处罚陆二夫人处罚得太轻;陆明萱则是在老国公爷告知了陆文逐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经凌孟祈之口知道的。
昨儿夜里陆明萱梳洗过躺到床上后,因忐忑那幕后凶手不知道会不会上钩,又到底会等到什么时候才上钩,以致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眠,索性下了床,点了一盏灯歪到窗前的榻上发起呆来。
却没想到发着呆发着呆,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等她再醒来时,桌上红烛已快要燃尽,陆明萱迷迷糊糊的望了望门口,刚要唤在外间值夜的丹青进来熄灯睡觉,——饶是已经重生三年多了,她依然做不到独自面对熄灯那一瞬间突如其来的黑暗,所以从不敢自己熄灯。
还未及开口,就听得背后的窗棂传来一阵轻响,随即窗销被人慢慢从外面拨开,陆明萱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猛地拔下发间的梅花长簪,深吸一口气刚要大声喊叫,窗户已经被人自外面拉开,一张在黑夜中越发显得俊美魅惑的脸便出现在了她面前,“萱妹妹别怕,是我……”不是别个,却是凌孟祈。
陆明萱舒了一口长气,心有余悸的擦着额角的汗吁道:“原来是凌大哥,吓我一跳……”
话没说完,猛地意识到自己因是在自家卧室里,里面不过只穿了身家常的中衣,为怕着凉,外面也不过只着了件褙子而已,才吓得发白的脸立时羞得通红,忙回转过身子嗔道:“凌大哥怎么这会子忽然来了我屋里,要是让人看见了,还不定传出什么样难听的话来呢,况我这会子也衣妆不整的,就不与凌大哥多说话儿了,凌大哥还请回罢,今日之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凌孟祈闻言,俊脸也一下子胀得通红,却不说离开的话,只低声道:“我也知道我此举实在唐突了一点,但事关紧急,我想着萱妹妹必定日夜都悬着心,如今好容易真相大白了,所以立刻赶了来告诉妹妹,也好叫妹妹早些安心。”
“……凌大哥的意思是,凶手真的被引出来了?”陆明萱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凌孟祈这话是什么意思,整个身心霎时被巨大的惊喜所填满,以致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是谁?那个凶手到底是谁?我一定要亲口问问他,为什么要害我,与他有仇有怨的又不是我,他凭什么这般害我!”
凌孟祈见她一时激动之下,也顾不得回避了,猛地便转过了身来正对着他,他甚至连她中衣领口绣的梅花儿都能看见,心跳一下子加快了,深吸了一口气才强自稳住心神,道:“此事说来话长,妹妹不如先换身暖和点的衣裳,我再进来与妹妹细细道来。”说完轻轻合上了窗户。
待合上窗户,又有意退开好几步后,才大口大口喘起气来,他自来便知道陆明萱漂亮,却没想到竟漂亮到这个地步,眉不点而翠,唇不点而朱,脸上的肌肤一看就知道比上好的羊脂玉还要细腻润滑,其触感如何,可想而知,就更不必说她那双会说话的潋滟双眼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光明正大的与她共处一室,为所欲为?
念头闪过,凌孟祈不由暗骂起自己来,先前曾有一次听几个同僚与下属说这世上就没有哪个男人是不好色的,他当时虽没说反驳的话,心里却在想着,自己便不好色,那些人别想把自己与他们混为一谈,如今方知道,他哪里是不好色,只不过他的好色只针对陆明萱一个人而已。
思及此,又想到自己方与陆文逐一道,自老国公爷口中得知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后,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要趁夜潜入陆明萱的房间告诉她,当时自己心里固然想的是早些让她知道了凶手已经原形毕露了,也好早些安心,但要说他没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心思,他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平心而论,这样的心思实在有失光风霁月,——不过,他随即又在心里为自己开解起来,萱妹妹早晚都要成他媳妇儿的,他如今有这样的心思也算人之常情,总好过其他男人老是想着媳妇儿或是未来媳妇儿以外的女人罢?
胡思乱想间,就见方才被自己关上的窗户又被从里面打开了,露出了陆明萱仍带着几分红晕的脸:“我收拾好了,凌大哥还请进来罢,只是要委屈凌大哥翻窗子了。”
她已换了一身淡紫色对襟长褙子,头发来不及梳成发髻,便只随意挽了个纂儿,拿一枚白玉长簪固定住,却仍有几缕刘海没有挽住,时不时调皮的滑下来,她便时不时的抬手去扶一下,使得她整个人都平添了几分生动,让凌孟祈的心跳禁不住又加快了几分。
陆明萱却顾不上去想这些个有的没的,待凌孟祈坐定,与他斟了一杯茶后,便径自急声问道:“那个凶手到底是谁,还请凌大哥快快告诉我,我简直一刻都再等不下去了!”
凌孟祈闻言,想起自己的来意,满腔的旖念立时去了个七七八八,忙正色道:“是一个你万万想不到的人,不但你万万没想到,事先我们所有人都万万没想到……是二夫人!”
“二夫人?怎么会?”果然陆明萱一脸的难以置信,“二夫人那样柔弱的一个人,素日里连自己屋里的姬妾都弹压不住的,怎么会是她,会不会是弄错了?”
她怀疑过两府内院除陆老夫人与福慧长公主以外的所有女眷,也怀疑过两府除老国公爷与陆中昱以外所有的男丁,却从没将凶手往陆二夫人身上想过,万万没想到,凶手不是别个,恰恰就是她从没怀疑过的陆二夫人!
凌孟祈苦笑道:“我之前方听得老国公爷说凶手是二夫人时,也与你是一般反应,但事实的确如此,她自己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凶手千真万确就是她!不但你我不相信,听说一开始所有人都不相信,也就难怪之前从没人怀疑过她,从没人想过要将她当做嫌疑人查上一查了,实在是她懦弱无能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谁能想到那个在我们心里心思缜密,心计深沉的凶手,竟会是这样一个人呢,也许这便是所谓的人不可貌相了罢?”
陆明萱好半晌方回过神来,看向凌孟祈沉声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请凌大哥作速细细道来。”
凌孟祈点点头,便把当年福慧长公主是如何半道截走太医,陆老夫人与陆大夫人又是如何听之任之,以致陆二夫人爱子陆文适因病早夭,之后她自己也因伤心过度早产剩下陆明雅,并伤了身子以后再不能生育之事大略说了一遍,“……自那以后,二夫人便恨毒了长公主,誓要让长公主也尝一尝丧子之痛,让其血债血偿才好,只是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力量微薄,又恐事发后连累到三姑娘,所以一直蛰伏着,直到前年才出了第一次手,之后她本不欲这么着急便又出手的,但三姑娘与二皇子做侧妃之事让她自觉丢进了脸面,也再生无可恋,所以才会有了这一次出手,却没想到这一次却被我们将计就计,让她原形毕露了。”
随即又把陆二夫人两次对着陆文逐下手的细节大略说了一遍,“……这便是由来只有千日作贼,没有千日放贼的道理了,毕竟二夫人在暗小五在明,她又那般能忍,且从十几年前便开始在策划报仇了,若不是此番你想出这招引蛇出洞,只怕下一次她再出手后,我们也未必能查到她头上去。”
陆明萱闻言,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同情陆二夫人的好,还是该恨福慧长公主跋扈嚣张,不把别人的安危乃至生死当一回事,凡事都只想得到自己的好,说到底,她不过只是二人之间城门失火被殃及的小小池鱼而已,何其无辜,可凭什么前世要她付出生命来做代价,甚至若不是因为机缘巧合让她重生了,她至今都还只是一个糊涂鬼,连害死自己的真正凶手都不知道!
陆明萱沉默了良久,才沉声问凌孟祈道:“二夫人如何何在?我明日想亲自问她几句话,不知道凌大哥可不可以代我与老国公爷说一声?”她要当面问陆二夫人,她的儿子便是宝,别人的女儿便是草,就活该为她儿子的死受到牵连,就活该成为她复仇路上的垫脚石吗?她何其无辜,陆二夫人有本事,便明刀明枪的与福慧长公主见真章去,凭什么要让她无辜受累,日日活在提心吊胆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像上一世那样屈死!
“二夫人她……”凌孟祈迟疑了片刻,才道:“二夫人她事发当时,便已自绝于长公主屋里了,临死前说是活着奈何不得长公主,不能为儿子报仇,便是死了也要化身修罗厉鬼,日日夜夜缠着长公主母子三人,让他们……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而且我听说,本来老国公爷与老夫人见她可怜,又有二老爷与她求情,已经有所松动了,并不一定会要她性命的,但她却死志已决,说不要二老爷为她求情,还说自己早在十几年前,便当二老爷是死人自己是寡妇了……然后,她便一头碰死在了长公主屋里的墙壁上,死不瞑目……”
陆二夫人竟然死了?陆明萱本来正蓄着满腔的力量,打算明日一早便去找陆二夫人当面问个明白,算是上一世枉死的自己和这一世自己三年多以来过的提心吊胆的日子稍稍出一口气的,谁知道陆二夫人竟然死了,而且还死得那般惨烈,那般绝望……她不由一下子泄了气,好半晌方叹息了一句:“这才是二夫人的真性情罢,只不过素日一直都被她苦苦压抑着……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