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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画完,于乐双手箍着她双肩,低头很认真地欣赏自己杰作。
一喜真是忍无可忍了,“主人,您这么盯看,奴家会以为你对人家很着迷!”
对于她讽刺,于乐回以绝对嘲讽一笑,“你可以我这儿放屁,但记住放完开窗户通风,但没事请少说话,会让我很烦。还有,”看了看被她弄脏地板,“给我擦干净,卫生间有擦地布,记得擦完把布漂洗干净。冰箱里有菜,晚饭四菜一汤,菜至少洗三遍,别想糊弄我。浴室你可以用,但用完记得消毒。沙给你睡,但要铺张单子……”
一喜傻了,原来这家伙是个洁癖儿。
哀叹,这一个怎么熬啊?
一喜洁癖加孤僻于乐这里日子真是难捱。
白天她照旧上课,但晚上回来就特别扭。他不会和你说话,你只能沉默。
他俩屋里活动路线相互交叉,彼此仿佛视而不见——
大多数情况下她客厅闷头干家务,他会飘窗那儿安静地画画;
她厨房忙活,他会看体育节目或者玩游戏;
她把饭端上来两人沉默地吃饭,这点上,于乐这主人蛮仁慈,没让她端个破碗蹲墙角吃残羹剩饭;
她去刷碗,他会调油彩,然后她身上创作。
一次、两次当过画布后,一喜不再挣扎。她想开了,既然当初“玩得起”,今天再挣扎就太矫情了,再说,她现身上“涂鸦”非常好看,偷偷自嘲,就当为艺术“献|身”了。
过了一个星期后,有夜他她身上忘情涂抹时,一喜心里突感慨:这家伙有一双忧伤很黑很黑眼睛,不是很大,却相当有神,镶嵌细腻而略显病态白皙脸上,画画时沉默与思考中,那双眼睛就流露出迷人忧愁来,容易让女孩莫名升出那种古老而簇心动。
一喜没心动,但不得不欣赏与感叹。
但,这种美好印象仅限于他作画时短暂沉默,其余时间她相当反感他。
不知哪天开始,白天于乐对着画板好像丧失了灵感,每天下课回来她就现他画板空空如也。他心情好像越来越糟糕,对她挑剔愈苛刻——
沙套皱了你没扽开;
你鞋子没摆整齐;
这菜怎么这么咸?你不知道盐吃多了不好?
臭袜子搭我内衣旁边,你一女孩子怎么这么不讲究!
对于他百般挑剔与古怪脾气,一喜不知道怎么应付,压着委屈和愤慨选择了沉默,没什么要紧事绝不开口搭话。
就这样,一个近乎病态地挑剔,一个异乎寻常地沉默,这个越沉默那个越挑剔,那个越挑剔这个越沉默,挑剔与沉默中,偶尔眼神相撞,好像又酝酿着什么。终于,今晨生一件事让沉默一喜开始挑衅,让挑剔于乐开始沉默。
事情是这样,昨天半夜,她从梦中痛醒,小腹胀痛无比。一喜天生体寒,月经总是推迟,而且伴着严重经痛。这次延迟好些天,这疼得不得了,哈着腰去了趟卫生间,她努力放轻脚步,因为于乐房子是一室一厅,卫生间离他卧室很近,她怕吵醒他。回来后,本想给自己冲杯红糖,想想大晚上别折腾了,也就算了。接下来缩沙上几乎没能入睡,小肚子里拧着筋疼啊,好不容易熬到早晨,正想起床冲杯红糖水,却突然被人拽下了沙,像一块墩布似,不由分说地被拖到卫生间。
“你竟然让这脏东西出现我家,你这女人,你要不要脸!”他表情那么愤怒,一喜以为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她被摔地上,捂着小肚子,惶惶地顺他手指方向望去,马桶旁纸篓里,有一团沾了经血卫生纸。
说老实话,一喜没能立刻反应过来,这人气愤和自己经血之间有什么关联。呆愣了一会儿,才回过味来。爬起,理了理鬓道:“于乐先生,我不得不说出一个严肃事实——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