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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林,天资聪敏,三岁便识得万言。是邓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更是邓家寄以厚望的未来之星。
然而在邓家人人瞩目的开始筑基修炼之时,却令所有人大失所望。即便是邓林如何努力修炼,依旧脚步浮夸,出拳软弱无力。连最基本的筑基都无法修炼,曾经的光环瞬间被打碎,天才一夜之间变成了无法修炼的废材,邓林的人生也如同做过山车一般的急剧的逆转而下。
原来从人见人爱到人见人嫌只是隔了一层随随便便就能捅破的窗户纸而已。之前一看到邓林就欣喜异常,喜爱的不得了的叔伯兄弟,现在却个个似笑非笑的看着邓飞,眼神之中透露着满意,满足,调侃的神色:原来你只不过是个废柴,有什么资格让我仰望。
慢慢的,邓林在邓家成了路人甲,不仅泯然众人矣,更好似一粒尘埃,没人会注意,而人们即便是看到了尘埃,也只是随手挥去而已,尘埃永远是尘埃,甚至让人嫌恶的资格都失去了。
邓林,成为了一个注定要生活在角落的人。一个毫无价值的人。
邓家后山的丛林中,一个弱小的身影一招一式的练着邓家入门的基础掌法-浪叠九天。浪叠九天是邓家最为鸡肋的掌法,邓家一位天资卓绝的先祖穷尽毕生之力也依旧停留在第一层。临终之时,先祖喟然长叹,“穷尽一生,不过尔尔,浪叠九天,误我一生。”,含恨而终的先祖之后,浪叠九天成为了邓家普通的入门掌法,人人皆是浅尝辄止,从来无人深修。
虽然是连最基本的筑基都无法修炼的废柴,邓林却依然每日苦练不缀。高大的柏松之上,绑着一个棉布做的拳袋,邓林一掌接着一掌拍在拳袋之上,晶莹的汗珠顺着脸颊,一股股的流淌,即便是寒冬,弱小的身躯依然浑身散发着腾腾的热气。稚嫩的手掌已被拳袋磨破,双腿不停地颤抖,然而一招一式,却依然一丝不苟。只是柔弱的手掌甚至无法撼动高大的柏松丝毫。
休息片刻之后,邓林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家了。母亲看着脸上被汗水蒸发后残留的盐渍洗刷的道道白痕,双手红肿的邓林,双眼禁不住一红。父亲正直壮年之时,却因一场大病夺走了生命。对于父亲,邓林没有丝毫的印象。唯一永远烙印在心里的是微弱的烛光下,母亲一针一线为别人缝补着衣服。因为过于劳累,母亲的双眼害上了迎风 流泪之疾。一有风吹草动,便泪流不止。
迟疑了半响之后,母亲说道,“林儿,明天是年会,你三伯来让我们去。”,年会是邓家最重要的日子,这一天邓家大大小小的都要聚在一起,祭祀先祖,祈福庇佑。邓林点点头应道:“我知道了,娘。”。
第二天,邓家大堂之上,邓氏族人齐聚一堂,热闹非凡。在众人之中,最为显眼的是邓家嫡系长孙-邓峰。邓峰的筑基修炼顺利的出奇,修炼速度也很惊人。自筑基测试开始之后,便取代了邓林之前在众人心中的地位,一跃成为邓家人人仰望的所在。
邓林与母亲远远的站在角落里,看着被众人犹如众星捧月一般的簇拥着的邓峰,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躲在冰冷的角落里的弱小身影是如此的渴望能够得到哪怕一点尊重。然而却从来没有人注意到他,除了自己的母亲。
邓峰曾经是自己最好的玩伴,两人曾一起下河摸鱼,上山抓鸟,而今两人之间却仿佛横亘着万丈高山,如此的不可逾越。邓林始终静静的站立着,邓峰的目光终于发现了在角落里的邓林,神情微微一变,双眼略带歉意的一扫而过。邓林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双手握的更紧了。
萧氏族长,萧鹏在太师椅上打个哈哈道,“邓老弟,邓峰可是人才呀,小小年纪已经开始炼体了,前途不可限量啊”,邓家的家主,邓旭不禁哈哈一笑,双手捋了捋胡须,满意的看着邓峰,“萧老哥言过了,峰儿虽然于练武一途有些许天分,不过还是要勤勉不怠才行,现在还言之过早。”,萧鹏哈哈道,“早晚的事儿,我看峰儿将来一定会光大邓家门楣。”。邓旭拱手笑道,“借老哥吉言,若有那么一天,定当携峰儿登门道谢。”。
萧鹏接着说道,“老弟言重了,只是当下有件事情还要劳烦老弟做主。”,邓旭哈哈一笑道,“老哥但说无妨。”,萧鹏搓了搓手道,“此事是老哥的乖孙,萧云与邓林的婚姻之事。”,萧鹏眉头一蹙,看了看立在萧鹏身边的萧云,明白了萧鹏的来意。邓林与萧云自幼定亲,当日萧鹏认定邓林他日必定不可限量,因而与邓家结成姻亲。如今邓林却是与废物无异,而萧云的天赋在萧家小辈之中,无人能出其左右。今天来的目的自然是要解除婚约的。
原本大好的心情被打断,邓旭心中自然不爽,心头火起。站起身来,大声道,“邓林可在。”。族长的一声大吼,整个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母亲欲举步上前,叶飞拉住母亲道,“娘,我自己去就行。”。
穿过众人,叶飞拱手道,“族长,”,邓旭不耐烦的摆摆手道,“萧老哥你来说吧。”,萧鹏慈祥的说道,“邓林,虽然你与云儿自幼定下姻亲,只是如今云儿意在修炼,无意姻缘,因此萧爷爷提议你与云儿的婚事就此作罢如何。”。
邓林面无表情的说道,“就依萧爷爷所言,自此之后,我与萧云再无半分瓜葛。”,萧鹏不由得一窘,干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邓旭不满的哼了一声道,“不知轻重,失礼人前,哼!,好了,你下去吧。”。
邓林转身来到角落拉着母亲道,“娘,我们走吧。”,母亲点点头,转身的一刹那,一阵轻风吹过,两条冰凉的物体不禁从母亲的脸上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