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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琴刚走不远,泽口便幽幽地叹了口气:“林,这就是你拒绝岚叶的理由吗?”
“我不明白泽口先生在说什么。”林义宸淡淡地否认了他的话,“令千金心系的是许言,于我无关拒绝与否。”
泽口知道林义宸不愿承认,但为了自己的女儿,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劝他:“虽然背着人说她的不是是很失礼的行为,但我不得不说一句,岚叶可是要比她更为体贴。”
他口中的“她”便是指路琴了,林义宸微微皱眉,很是听不得有人说路琴。但对方于年龄是他的长辈于身份是他的上司,即便自己再受他的器重,也做不得虎口拔须的事。
因此,他保持了沉默。
见林义宸不说话,泽口以为他默认了,便忙趁热打铁:“岚叶虽然比起其他女孩子要活泼一些,但自幼接受的也是大家闺秀大和抚子的教育,言行举止都是极为妥当和稳重的。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缺点,那便是性格有些倔强。你不要因为她一时赌气就当真认为她心系他人,她究竟爱慕谁,我想你应该是清楚的。”
林义宸抬起头,看向泽口的神情里多了几分凝重:“令千金足够优秀,不必在我这里驻足。中国的婚配讲究门当户对,以此为原则来看,林某着实攀不上泽口社长家门。”
从泽口先生变成泽口社长,其中的身份和拒绝立即可见。林义宸向来做人行事都是沉稳得体的,即便气极也不会随随便便与人交恶。泽口深知他这一点,也欣赏这一点,更知道林义宸此时的情绪已然不对,但他已经顾不得许多:“老夫也曾博览群书,对中国历史略有研究,知道中国人讲究门当户对这一条,但也曾听闻状元郎娶宰相女甚至被召为驸马之例。老夫以为,为了个人前途,娶高娶低并不重要。”
林义宸刚想反驳,却听见门口传来脆生生的声音:
“谁说不重要的?”
转头一瞧,但见路琴捧着托盘站在门口,托盘里盛着一壶两杯的一套粗瓷茶具,壶口散发着腾腾的热气,显然是已经泡好的茶。
路琴在他们之间跪坐下,为他们一一斟上茶水:“第一遍茶已经泼去,请慢用。”
说完,她捧着托盘就要离开,丝毫没有要说完之前的话的意思。
泽口被她的半句话吊得浑身上下不爽,只能问道:“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路琴转过身,不卑不亢地答:“如您所见,就是娶高娶低是很重要的。”
“那是你没有听到我之前说的话。”泽口在外人面前一如既往地表现出宽和的风度,路琴却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鄙夷。
路琴瞥了眼林义宸,林义宸示意她畅所欲言。轻轻地哼了声,路琴答道:“就是状元郎娶宰相女或者被召为驸马的话吗?前者和你想说的还有些关系,被召为驸马……在古代,一个男人被召为了驸马便等于彻彻底底永永远远地告别了仕途。皇亲国戚不得掌权,驸马作为皇亲,自然是不能为高官。成为驸马等于断送前程,你说娶高娶低重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