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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询问过原告谈皓昕。”
“问过。”
“他怎么说？”
“他什么也没说。”
路琴有些明白梁轩想做什么了。
因为这场官司是关于谈皓昕能否掌握谈氏大权的，梁轩无需在继承法上多纠结。毕竟谈皓昕能够继承谈氏是笃定的，但能继承和掌握实权有很大的区别。梁轩只要证明谈皓昕虽然年满18岁但还不具备完全掌握大权的能力，那无论这场官司是输是赢是大到最后还是申请调解，股东大会都会阻止谈皓昕来掌握谈氏，权力便还在谈缘手中。
最讨厌这种歪门邪道的官司了。
路琴默默地想。
梁轩的问题还在继续：“他是拒绝回答还是不肯开口？”
“嗯……不肯开口。”
路琴回答时略略瞥了眼林义宸，这个问题她不知道回答之后林义宸还有没有翻盘的可能。林义宸却用眼神安慰她继续说下去。
只是一个熨帖的眼神，她便安下心来，放心地回答。
“为什么？”
“哈？”路琴疑惑地看着梁轩，“我怎么会知道他为什么不回答我。”
然后她看见林义宸在一旁偷笑。
梁轩顿了顿：“那……我换个问题，你觉得有什么因素阻止了他回答你？”
林义宸再次举手：“反对，被告律师在做没有根据的猜测。”
“反对有效。”
“好……我再换个问题。”梁轩无法，“原告当时的神情是怎样的？”
“我不知道，他一直低着头。”
路琴咬着嘴唇憋笑。
她觉得林义宸举手反对的模样像极了在挤兑人的古美门。
“是低着头一直没有跟你进行交流吗？”
梁轩并不放弃，依旧在一点一点地向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努力。
“是。”
“不愿跟人交流，保持着低着头的状态，一言不发……我可以这么理解谈皓昕吗？”
“我想……应该差不多吧。”
“他这种状态给你的第一感觉是什么？”
“他怕我。”
路琴想了想，觉得这个时候跟他兜弯子实在太没有诚意了。她很清楚梁轩要的就是这个回答，干脆就做个人情卖给他算了，也不枉费他跑一趟彼岸空来喝她的咖啡。
梁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便转身向审判长：“我问完了。”
审判长点点头，将头转向林义宸：“原告你是否需要向证人提问？”
林义宸起身：“需要。请问证人，自始至终谈皓昕都没有跟你说过一句话吗？”
梁轩举手：“反对，原告在重复已经确认过的事实。”
林义宸反驳：“被告只是确认了证人得知原告及其堂兄的身份是由原告堂兄告知的，并没有确认原告除了告知身份外也一句话都没有说。”
“反对无效。”
路琴扶额。
这算是诡辩吧。
明明她说过“他什么也没说”，林义宸却非要理解成“路琴在问谈皓昕和谈笙姓名的时候谈皓昕什么也没说”，她虽然不明白林义宸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却隐隐约约觉得她的回答对林义宸之后的质证都很重要。
她正要配合地点头，却在看到林义宸的目光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