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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若水往后退了一步，无意识的距离他远点。
这一步只有一臂距离，在司徒少卿心里却如同千山万水之远，更加自责的崩溃。
“对不起，是我该死，是我被权力蒙蔽了心，是我亲手葬送了我的挚爱，清儿妹妹，如果可以重来，我定不会负你……”
司徒少卿把这些年来埋藏在心底的话一股脑都释放了出来，这些年折磨得他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他无时无刻不被噩梦纠缠。
那些故作的坚强，那些自欺欺人的理由，本以为牢不可破，没想到在慕容清歌面前脆弱的不堪一击，彻底土崩瓦解。
现在的他只想告诉他的清儿妹妹，他有多后悔当初的决定，早在大火吞噬她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
他不能没有她，他有多欣喜若狂还能看到她，此生还有机会弥补她，挽回她。
若水看着面前忏悔的男人，心里觉得有些同情，但是那本能的抵触情绪依旧在，于是她再后退一步。
司徒少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在若水转过身的那瞬间，他就已经不能思考，眼看着她一步一步后退，他知道她不能原谅他。
“如果可以，我愿意给你我的命，以此换得你的原谅。”他抽出随身携带的刀，递到她面前。
若水又是后退一步，良久，道，“你认错人了吧？”
司徒少卿已经准备好，等着她骂他，等着她打他，甚至杀他。
因为这是他欠她的，这是他唯一赎罪的方式，也是解脱内心的折磨。
他有无数的预想，预想清儿妹妹会怎么开口，左不过都是骂他无情薄幸之类的，却不曾想到是这句话。
你认错人了！
她不管如何骂他，恨他，怨他，他都可以接受，哪怕她要杀他。可是清儿妹妹就那么淡然的像见到陌生人那样，这句话刺痛了他的心，比杀他更狠。
“清儿……我是你的少卿哥哥啊！”唇颤抖着，一滴泪自脸颊划过，滴落在胸前举着的刀上。
若水摇摇头，重复道，“你真的认错人了。”
这十三年，她在八荒仙岛长大的，除了半年前那次出来游历，但那半年她一直跟在师父身边，根本不认识眼前的男人。
司徒少卿静默良久。
窗突然被轻轻吹开，凉风自外面吹进，夹杂着那淡淡的血腥味，一如他身上的血腥气。
若水皱皱鼻子，不喜这味道。
凉风使司徒少卿清醒了些，他凝视她，忽然似想明白了什么，清儿妹妹纵使那天真的没有死，怎会还是个孩子一般大小？当初的她已经十七了。
如今若还活着，她该三十了，三十……
“不是清儿，不是清儿妹妹…”
不是她……不是她慕容清歌，这个事实如一记重锤砸在他心上，令他险些跌坐下去。
明明那眉眼，那神情，就是他的清儿，世上怎会有如此相似度百分百的两个人呢？
若水看着司徒少卿摇摇晃晃，似乎连站立都有问题，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去给他搬个凳子什么的，还是直接走人去干自己的事呢？
忽然，司徒少卿上前一步抓紧若水的手臂，“你多大了？”
若水被对方这近乎疯疯癫癫的状态吓了一跳，试图挣脱开他的双手，“放开我。”不然她就施法术了啊！
“告诉我，你今年多大了！”司徒少卿用力摇着若水。
“十三了。”
司徒少卿整个人愣住，十三年，清儿死了正是十三年，同一年里，清儿死了，她出生了。
这代表什么？代表她很有可能就是清儿的转世之身，她就是清儿！
她转世轮回，上天又将她送回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