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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卿云身边,害怕地靠着傅卿云,战战兢兢地说道:“姑娘有没有听到哭声?”
傅卿云想到小林氏的诡异之处,忍不住颦眉,难道这府里真有人装神弄鬼?就在铃兰出声的刹那,假山后的哭声突然消失,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听声响应该是越走越远了。
铃兰惊怕地拽紧傅卿云的袖子,傅卿云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抚,朝假山走去,大声喊道:“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再不出来,仔细我叫上夜的婆子封了花园,揪你出来!”
铃兰见傅卿云镇定如初,渐渐放下惶惶不安的心。
花园里静了一会子,傅卿云对身后的韩嬷嬷说道:“嬷嬷,你去叫守夜的婆子来,不知哪个躲在夜色里哭,叫老夫人知道了晦气,看不打断她的腿!”
大家族里有规矩,仆从下人半夜里躲在宅子里哭是晦气,只有主人家死了才许仆从哭。所以,傅卿云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威胁。
韩嬷嬷应诺,就要拎着气死风灯离开,假山后一个影子蓦地跳出来,吓得铃兰惊叫。
“大姑娘饶命,是奴婢,海桐。求大姑娘不要告诉守夜的婆子,奴婢实在忍不住才哭的,不是存心给府里找晦气。”
海桐一跳出来就跪在石子路上,声音哽咽不止。
傅卿云岿然不动,颦眉看向地上的海桐。铃兰大着胆子将玉兔琉璃盏朝前递了递。海桐难堪地撇过脸,铃兰倒抽口冷气。原来海桐的脸肿的像个馒头脸,看样子是没上药,想来疼得狠了,怪不得躲在这里偷偷哭呢。
傅卿云恍然,傅焕云吃坏肚子,小林氏没办法扇她自个儿耳光,只好迁怒到下人身上,她的声音柔软了些:“你怎么躲在这里哭?要是给守夜婆子抓到,闹到二夫人面前,二夫人说不得打你一顿板子。”
现在内宅夜晚巡逻的事务由傅二夫人管着。
海桐窘迫地低头,听傅卿云的语气并没有举报她的意思,她微微舒口气,但对于傅卿云的问题却支支吾吾回答不出来。
韩嬷嬷开玩笑似的说道:“海桐,你不会是因为没有银子买药敷脸,才躲在这里悄悄哭罢?”
海桐脸上红了一片,抿唇不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傅卿云嗔笑:“嬷嬷别埋汰海桐了。海桐,你快起来罢。”她眼神示意苍耳扶起海桐。
海桐吃惊,抬眼看了看神色安详的傅卿云,又赶忙垂下脑袋。
傅卿云左右瞧她的脸,回头吩咐:“苍耳,你回去拿些消肿的药膏给海桐。”等苍耳匆匆去了,见海桐面露犹豫张了张嘴,她又温声说:“女孩子的脸最金贵,留下疤可不好,海桐你别推辞。”
韩嬷嬷看了眼傅卿云忙笑嘻嘻拉着海桐坐在假山底下,声音和蔼地拉些家常话,海桐警惕的心慢慢放下来,神色也自在很多。
韩嬷嬷这才不经意地责怪道:“苍耳这小蹄子腿脚忒慢,跑这么久还没来。”
海桐忙为苍耳辩解说:“苍耳妹妹拎着灯笼呢,看不清夜路,是奴婢耽搁大姑娘回院子的时间了。”
傅卿云眼眸轻轻一转,眸子便如暗夜的星子般明亮,她理顺一丝被风吹乱的发,轻柔地笑道:“我倒不怕,落锁的时间早着,只是,你这么久不回院子,夫人不担心么?”
海桐的脸瞬间变得十分哀伤,恹恹地说道:“夫人说看见奴婢闹心,奴婢不愿夫人平添不快,还是等会子再回去罢。”
傅卿云眉梢一挑,原来是因为小林氏说了不中听的话,海桐在跟她赌气呢。
这时候,恰好苍耳拿了药膏过来,递给海桐,说道:“药是我们姑娘托薛大夫开给丫鬟们应急用的,上面有字,按照纸条上的字按时换擦药膏就行了。”
海桐微微吃惊,傅卿云居然让薛大夫给下人开常备的药膏!她从来没听说过哪房的主子能这么好心的,她看了眼纸条,涨红了脸说道:“苍耳妹妹,我……我不认识字。”
苍耳一愣,便唤了一声铃兰,铃兰凑过来将纸条读了一遍:“……就是这样了。”
整个梨蕊院的下人中,除了韩嬷嬷略微认识几个字,铃兰管账也认识几个字,其他人都是文盲,只认识自个儿的名字罢了。
海桐听着铃兰略显严肃的嗓音,喉咙有些发堵,认真跟傅卿云道谢,脚步匆匆地回院子。
韩嬷嬷轻声问:“姑娘想拉拢海桐么?可奴婢瞧着海桐胆小,绝不敢背叛小林氏,而且看她那迫不及待离开的样子,生怕被人瞧见跟我们一起似的。”
傅卿云笑微微地说道:“嬷嬷,万事有急有缓,我今儿个没踩海桐,而是帮她一把,并非奢望她因为一管廉价的药膏就投靠我们。一点一点来,别心急。”
韩嬷嬷想了想,说道:“姑娘说的也是,是老奴急躁了。”
傅卿云点头,谁都想一口吃成个大胖子,但世上的事哪有这么简单。
海桐回到永和院,将药膏藏在袖子里,小林氏看见她,心烦地皱眉:“你个死丫头死哪里去了?三更半夜地往外跑,不会是因为我骂你两句,你就躲到哪里哭去了罢?赶紧下去罢,看见你就晦气!”
海桐心伤得又想掉眼泪,闻言便一溜烟跑回抱厦里。
小林氏的骂声渐渐飘远:“你个下/贱蹄子,竟然跟我撒气!”
海桐本怕苍耳在药膏里动手脚,默默地流了半夜的泪水,越想小林氏的狠心越绝望,索性爬起来狠狠擦了一遍膏药,管它呢,反正便是毒药毁了容,小林氏也不会关心她的伤!现在的小林氏和以前温柔大方的小林氏简直判若两人,越来越不好伺候了。
这是海桐心底对傅卿云产生信任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