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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好看的双眉赫然皱紧，额上冒出细密的冷汗，再痛苦也只是咬紧牙关。
如冥界中的任何一只经历磨练的鬼般，他们不会因为疼痛而喊出声，再多的痛苦，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再承受一些罢了。
蓦然，清冷站起身，血液不断在流，她也没在乎，只是紧盯着夙久夜的眼睛看，希望从他脸上捕捉到，哪怕一丝一点的神色变化。
然而，他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无声地静默着，直到……
他唇边轻绽开一个罂粟般的微笑，冷得残忍，“冷清，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冷清咬唇，倔强地仰起头与他对视，“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成为你身边的那一个。
这句话到底没有问得直白。
她无数次告诫自己，少主心中没有自己，其实不是不信，只是不甘心承认这个残酷的答案。总抱着一些侥幸，以为不承认就能改变事实，如飞蛾扑火一般。
直到这个答案在她面前，被残酷揭开，尽管如此鲜血淋漓，冷清也不愿放弃，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为什么鬼王就不肯给我一个机会，或许我是更适合站在你身边人呢？我不怕疼，也不会折磨，只为了努力站在高处，助鬼王成大业……”
夙久夜冰蓝色的眸子一闪，刺在她胸口的簪子又深入几分。
冷清眉梢皱了皱，强忍着痛楚。
他走上前，便从近处欣赏她的哀痛，语气渐冷，寒冷地嘲弄，“呵，为什么？因为你不是她。本座等了她三千年，又怎会轻易放弃，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想推走她，更甚至利用她。本座都护着不碰的人，你怎敢去碰？”
此时夙久夜站在她的身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扼住她的脖子。
冷清根本无法动弹，他的指尖抵在她喉头，她无法说话。
只觉得浑身血液陡然凝固起来，他真的要杀她。
从他指尖传来的杀机容不得丝毫怀疑。
“这一次，本座留下你的性命，往后不要试着挑战本座的底线。”夙久夜的声音没有温度，目光亦没有温度。
他就是那般的极端残忍，不留情面，任何事物，只分他喜欢的，和不喜欢的。
喜欢的势必护到极致，不喜欢的绝对摧毁。
……
冷清最后不知自己是如何出去的，也不知自己眼泪最后流没流，只知道夙久夜径直离去，没对她有过半点怜惜。
霁月阁。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大，与其说是打斗，倒不如说是斗殴。
因为那完全是拳脚相向的声音啊！
过了好久，那声音似乎终于停下了，朝颜心里松了口气，准备继续沉睡。
但是一阵脚步的错乱声由远及近，很快就靠近她床边，然后将她硬生生摇醒，“姑娘，姑娘……快赶紧醒过来，吃药了。这药可是神无大人从君凰那偷……偷来的。”
那女声说到最后一句竟然抖了一下。
只是……快醒来吃药，这……
“……”朝颜不得已睁开眸子，看着她，然后被凌月的这身打扮给惊到了，发鬓凌乱，衣衫破了好几块，她道，“你和别人打架斗殴了？”
原来方才外面那种斗殴声音，她也参合在其中啊！
“姑娘先别说，还是把这回魂碧玉丹吃下去再说，这样你的魔蛊便解了，不再受蛊惑。”
提到受蛊惑，朝颜眼神一黯，神色恍惚，也不知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