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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的一场美梦……如弱柳扶风般依偎在他温厚坚实的胸膛之上的女子,意识模糊间,想是听得了男人焦切的呼唤,一双精致的眉眼,缓缓睁了开来,依稀可见其中流转的水漾波光,如料峭的春日里,尚笼着蒸腾的凉气的一汪清泉,朦胧而模糊,娇媚而又柔弱……“臣妾没事……”
娇弱的嗓音,低低浅浅,仿佛强撑着不倒下的精神,隐忍的叫人心疼:
“……可能是因为出来的时间有些久……所以身子有些吃不消……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王爷你不要担心……”
自身早已难保,在这个时候,苏苑莛却似乎仍挂念着面前良人的心绪如何,唯恐因为自己的关系,而引得他为自己焦虑担忧一般……这样的善解人意,想必就算是铁石心肠之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动容的吧?安若溪扪心自问,她一生一世,都学不会这样的温柔和精致……面前的女子,就像是盛放在寒风中的一只娇艳的玫瑰花,是应该被人呵护在手心,移植到温室里,不经半点风霜雪雨侵袭的珍宝……而她则是生长在大路边上的一棵木棉树,坚强生硬,不解风情,任风吹雨打,依旧固执的扎根在原地,不懂得该如何媚人悦己,活的粗糙而动荡……看得如此通透与了然,倒也难得……安若溪僵硬的嘴角,下意识的扯开一抹清浅的弧度,丝丝的苦涩之气,一直泛到舌尖,仍未消散……淳于焉温润清和的嗓音,在这个时候,悠悠响起,飘散在徐徐的凉风中,听起来就像是一场虚无荒芜的梦境一般,那钻进安若溪鼓膜间的字字句句,慢慢凝结成完整的内容,说的是:
“都怪本王不好……光顾着帮你讨还公道,竟忘了扶你回去休息……伶儿,快去请薛大夫……”
那样的关怀倍切,不参合任何的杂质,仿佛由心底而发,自然而亲昵……不同于对着她之时,再表演的如何逼真,也都是假的……一比较,便高下立分……安若溪只觉凝在嘴边的那一缕轻笑,像棉花浸了水一样,慢慢的加重分量,坠的她两片脸颊,都有些微微的酸疼,她试了试,想要收回,才发现它像是被人用胶水黏在了那里,就这样揭下来,扯着皮肤连着筋,吱吱的嘶痛……“本王扶你回去休息……”
男人强而有力的长臂,紧紧揽在女子不盈一握的纤腰上,任她半幅柔弱无骨的身子,都靠在他坚实的肩缚上,半扶半抱的拥着她,往意心小筑的方向而去……安若溪只觉一双眼,像是被那样温柔缠绵的面画所吸引,一时之间竟忘了要移开,仿佛要将此时此刻的情景,尽数印在脑子里一样,是不是从此之后,就可以在她不自觉的深陷的时候,跳出来提醒她一下呢?
男人修长的双腿,蓦地一顿,连带着安若溪的眼角,竟是随之不由的一跳。一颗她以为已经沉入万丈深渊的心脏,不知何时却已缓缓的提了起来。
安若溪凝在男人背后的一双眸子,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可以安放的地方,无所依傍的漂移着,幽暗不见天日的瞳孔深处,却始终未曾脱离那一道玉立秀拔的身姿……男人却是头也未回,清清冷冷的嗓音,不带半分感情,不着半丝情绪,平平硬硬的开口,说的是:
“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本王不会再追究……谨王爷,恕不远送……”
还未等安若溪悬着的一颗心,重又落回到谷底,男人却已拥着怀中的女子,飘然而去,徒留他凛冽的话音,仿佛还荡在偌大而空寂的锦簇园里,回声不断,连绵不绝……“汐儿……饭菜都快凉了……”
端木谨嗓音悠悠的提醒着那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在默默发呆的女子,虽然她略带茫然与迷惘的神情,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动人气质。
突然听得男人的声音,安若溪还是微微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之时,却不禁为自己的走神有些不好意思,冲着端木谨尴尬一笑。
那抹半是羞涩,半是恍惚的盈盈弧度,让端木谨的心,都仿佛不由的一软。
“还在想刚才的事情吗?”
男人柔润的嗓音,徐徐问道。
安若溪晶莹剔透的脸容上,有种被人当场揭穿心事的尴尬。她真的不想再回想先前的事情,但是脑子却仿佛不受控制般,如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的在她眼前掠过。
男人对女子的温柔缱绻,对她的阴鸷残戾,交织的撞击在她的心底,激荡成汹涌澎湃的暗流,仿佛随时都会毫不留情的将她席卷到那深不见底的漩涡里去。
“谨大哥……我只是想将手从她的手里挣脱出来……真的没有要推开她的意思……”
女子喃喃的解释着,交叠相握的小手,无措的绞着衣襟,那副委屈而凄惶的神色,活似一个被人误会她犯了错误的小孩子。
“我知道……”
端木谨的嗓音更柔,那样不自觉的温润似水的情愫,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我认识的汐儿……从来不是一个懂得先去伤害别人的人……”
男人坚定不移的信任,似一股暖流,流入安若溪荒芜阴霾的一颗心,渐渐捂热了那里沁凉的一块地方。
“但那个淳于焉显然不这么想……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坏人……”
脑子里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混蛋,与面前的端木谨一比较,更是让人顿觉心灰意冷。
女子清丽的面容上,那种半是懊恼,半是烦闷的表情,让端木谨菲薄的唇瓣间,缓缓倾泻出来一抹清浅的弧度,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唉……焉王爷看起来英明神武的一个人……却原来是个睁眼瞎子……”
男人一边煞有介事的叹着一口气,一双水色无边的清眸,却是促狭的向着安若溪眨了眨。
安若溪心情再郁郁,看到他这幅神情,再听听他将淳于焉那只变态形容成“睁眼瞎子”,也不由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之下,直如春花初绽,流光溢彩,乍然倾泻,照透了满室的阴霾,耀眼生辉,令人不敢逼视。
端木谨只觉心脏某处,倏然悸动了一下。竟需要微微撇开头去,方能稍解这突如其来的异样情潮。
“谨大哥……谢谢你信任我……谢谢你刚才那么维护我……”
女子娇艳如花的小脸上,还凝着尚未消散的溶溶笑意,晶亮的眸子,充满毫不掩饰的温润和感激,凝向面前的男人。
那样清澈盈透的黑色瞳仁,氤氲着层层叠叠水漾的流光,仿佛让人一眼就能够望到她澄净的灵魂深处一般。
端木谨抹去心底油然而生的一缕不规则的砰然,菲薄的嘴角,缓缓扯开一抹清润的弧度,妖魅而邪气,两片薄唇,一开一合,倾吐字句,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