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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平面无表情的走进房间里,不知他刚刚在门外听到了多少。蹲到崔老的床边,默默的伸出手握住对方的手。
“阿平。”崔老叫到对方,泪如雨下。
温如锦见状,走出了房间,给他们师徒二人一个空间说些话。
温如锦走到外面,用手摸了摸已经脱色且迸出木屑的桌子,屋子的房顶的边角也被雨水浸透,****一片并开始发霉长出白毛。
没一会,阿平从屋子里走出来,红红的眼眶泄露出对方哭过:“师父他…去世了。”
温如锦听着阿平的话,一时间竟没听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下一秒,温如锦走进内屋,果然,崔老面色祥和的静静的躺在床上,就连脸上的褶皱也如一般尸体一样散开了。
温如锦别过头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曾经的画面飞速从脑海里一一转过。温如锦镇了镇心神,走出屋外。
叫来阿平,温如锦说道:“你去怡园楼客栈,找一个叫百舒的人。就说是我找他,把他带过来。”
阿平看了一眼温如锦,好像是在打量,又好像是在考虑。阿平看了一会儿,点点头:“好。”
等了一会儿,阿平领着百舒回来。温如锦把百舒叫到一旁,悄声商量道:“屋里的老者是我曾经的恩人,他膝下无子,一生只有这一个徒弟。所以我打算帮忙送发崔老。还有那个孩子,我也答应崔老一路带着他,等回安陵再给他安排一个地方。”
百舒皱眉:“可是我们还有事,如果在这里耽误了…”百舒一顿:“如果要发送再加上下棺怎么也得要三天。还有…”百舒看了一眼阿平:“如果你要带着他,那么他肯定还是要给老人守头七,这么一来…怎么也得小半月。”
百舒继续说道:“如果是两三天也就罢了,可以在以后的时间里弥补回来。可是半个月…”百舒摇摇头,叹口气说道:“我先买一件寿衣和一副棺材吧。”
说着,百舒向门外走去,走到阿平身边,百舒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对于他们这种人,可以帮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够意思了。若非是温如锦的原因,他们更是不会管这等闲事。
百舒走后,温如锦对阿平说道:“把崔老下葬后,你跟我走吧。”
阿平沉默的没有说话。就当温如锦以为对方不会回答自己时,阿平沉声说道:“我要在这里守着崔老。”
“你应该听崔老的话,现在崔老尸骨未寒,你就不听他的话了么?”阿平说的话,让温如锦动容。可是若阿平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她不会放心,逝去的崔老也不会放心。
也许是温如锦说的话太过严重,戳中了对方的心伤。蓦地,阿平哭了出来:“我舍不得崔老。”
温如锦闻言,也有些想要落泪的冲动。
在这时,百舒买回了寿衣,身后是棺材店的伙计帮忙把棺材搬进来。百舒把手中的寿衣交给阿平:“你给崔老换上吧。”
阿平看着对方手中的寿衣,双手颤抖的接了过来。阿平接过寿衣,步伐踉跄的向里屋走去。
百舒看着阿平走进屋里,又把目光看向温如锦,他知道温如锦此时肯定很纠结,但是没办法,着本来就是计划之外的一个小插曲,他们实在是不能为此耽误下来。
没一会儿,阿平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从崔老身上换下来的衣服。百舒看到对方从屋里走出来,令身后的几个人进屋帮忙把尸体放进去。
之后,百舒帮忙置了一个灵堂,一直到了晚上才安置好。阿平一身孝衣跪在灵前默默烧着冥币。
温如锦站在一旁,目光不知看在哪里。对着一旁的百舒说道:“我们可以分成两拨人,你带着一批人先走,我跟着阿平等过完头七再去找你们。我既然答应了崔老,就不能食言。”
百舒看了一眼温如锦,缓缓叹口气,妥协道:“算了,你第一批走,我等着阿平,再去找你们。”
两个人商量好,询问了阿平一声,对方听了两个人的话,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安静的跪在灵堂前。
温如锦一行人在江谷又待了两天,便离开了。温如锦和百舒商量一次又一次决定,留下两个老实伙计在江谷陪着阿平,就不用跟着去了,等着大部队采完药后回来接他们,一起回安陵。
临走前,温如锦留下了几张银票给阿平:“有什么需要就买,如果钱不够了就去江谷的通乾钱庄,告诉掌柜的是我让你来的。那是温家的产业,你尽管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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