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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地哭求的人这才不磕头了,任由人将她扶起来,只是还是止不住的掉眼泪。
裴映雪这才发现这个衣衫不整的姑娘就是本该今晚上伺候皇帝过夜的张嫔。
可怜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平日里也是文静娴雅的,今天却因为这件事而被吓得花容失色,几乎连点大家闺秀的仪态都没有了。
裴映雪摇摇头,忙对眼前一片黑压压的宫女喝道:“你们一个个都是吃干饭的吗?就这样任由你们娘娘披头散发?”
宫女们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来给张莹简单将头发挽起来,再将凌乱的衣衫收拾整齐了。
张嫔也才慢慢恢复了镇定,只是眼眶里还看得见泪花在来回转悠。
“臣妾有罪。今晚没有伺候好皇上,刚才又差点冲撞了皇后娘娘,臣妾罪该万死,请皇后娘娘责罚!”
“责罚不责罚的,等皇上的情况稳定下来再说。现在你和本宫说说,刚才到底怎么一回事?皇上白天还好好的,怎么这个时候就突然发病了?本宫不记得他身上有什么毛病的。”裴映雪沉声问道。
“这个臣妾也不清楚。臣妾就记得皇上到了臣妾处,用晚膳的时候还好好的。然后臣妾伺候皇上沐浴,皇上一开始本来是想将臣妾赶出去的,但后来还是改变主意留下臣妾了,当时臣妾就应该发现皇上的脸色不大对了的!再后来,到了床上,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皇上身上就红了!大片大片的疹子冒了出来,吓死人了!臣妾当时就要叫太医,皇上还不让,结果……”回忆着当时的情形,张嫔再次泪如雨下,“臣妾有罪!臣妾没能及时发现皇上的异样,只一心为着皇上来了万华宫欢喜,却没有为皇上想一想。如果臣妾一开始就请了太医来的话,皇上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原来是这样。”裴映雪颔首,“好了,本宫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皇上现在情况未定,你也别太害怕了,说不定事情和你没多少关系。”
“是,臣妾都听皇后娘娘的。”张嫔连忙点头,这才扶着宫女的手退到一边,只是眼泪还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的往下落。
又在外头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太医终于出来了。
裴映雪连忙迎上去询问情况。年迈的老太医一脸纠结:“皇后娘娘请放心,皇上已经无碍了。老臣已经给他用了药,现在皇上的症状已经有所缓解。只要再换个地方好生休养,两三天就没事了。”
裴映雪等人纷纷大大松了口气。
“余太医,皇上到底什么病?这发作得也太突然了,以前本宫也没听说过。”
“启禀皇后娘娘,皇上只是过敏而已。现在只要过敏源不在了,他自然就好了。”
裴映雪听了,眉头却皱得更紧:“皇上对什么东西过敏?本宫从来也不知!难道说这万华宫还有什么本宫不知道的东西不成?”
“娘娘明鉴!臣妾就算是有再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用来源不明的东西陷害皇上啊!”张嫔听得这话,立马又大叫着跪下了。
“本宫在和太医说话,你不要插嘴!到时候本宫自会命人去搜,要是真在万华宫搜出什么东西来,到时候你再来喊冤不迟!”裴映雪立马沉下脸怒喝。
张嫔被吼得浑身发颤,一手捂着嘴想哭却又不敢哭,看起来好生可怜。
太医看在眼里,面色中有带上了几分不忍。
“皇后娘娘,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裴映雪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但犹豫一下还是点头:“好吧!”
两人前后脚进了寝殿,便见皇帝以及被从床上移到了靠窗的贵妃榻上。可怜的这个人身上虽然穿着中衣,但露在外头的脸、脖子以及手脚上还能清清楚楚的看到许多密密麻麻的小红疹。现在情况都这么复杂,就更别提发作时候有多恐怖了。
裴映雪胃里一阵反酸,赶紧扭开头。“余太医你有什么话要说赶紧说吧!”
“皇后娘娘,皇上今天这个过敏症发作得实在是蹊跷,老臣一开始和同僚想了许久,也在万华宫差早了半天,一直都找不出原因所在。后来还是查了皇上过往几年的脉案,这才发现了一点端倪。”说着,他便附在裴映雪耳边说了几个字。
裴映雪听完,先是双眼大睁,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即,她便忍无可忍,扑哧一声喷笑出来。
“哈哈哈,对女人过敏……哈哈哈,世上竟然还有这种病?你们是说真的吗?皇上他……对女人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