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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看着他大步随着素锦离开,皇帝心口猛的一跳,一种异样的感觉浮上心头——这是怎么回事?以前裴映雪和徐明轩也没少见面啊,也都是得到自己允许的,自己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次怎么会?
难不成,是因为时隔一年,所以不那么习以为常了?
如此自我开解一番,他便长舒口气回御书房去了。不管怎么说,徐明轩主动请缨去南边治理堤坝,这事真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一件心头大患彻底解决,他的心都轻了不少!
不过不久之后,当他知道自己今天的举动实际上却是送自己明媒正娶的皇后的心上人去和她诉衷情,恒等于自己给自己头上扣了顶绿帽子的时候,他差点没想杀回到这个时候,自戳双目!
那边徐明轩随着素锦来到椒房殿,裴映雪已经等候多时了。
看着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哥对自己行参拜大礼,裴映雪心情复杂得让她想哭。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横空出世,现在自己应该已经和表哥成亲好几年了吧?这样的话,应该是自己做妻子的对丈夫行礼才是,结果现在事情却变成这样……
“娘娘,娘娘?”素问悄悄推了她一下。裴映雪回神,才发现徐明轩已经行完了礼。
裴映雪连忙吸吸鼻子,将眼泪憋回去,强作镇定的道:“徐大人免礼,请坐。”
“微臣多谢皇后娘娘。”徐明轩恭敬又行了个礼,才在她下首坐下。
上次见面,时间太紧,裴映雪根本就没来得及好好看他。这次终于得到机会两人独处,她忍不住就细细打量起他来。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表哥居然瘦了这么多!
当初他本就不胖,但好歹丰神俊朗,意气风发。七年过去,二十多岁的表哥明显沧桑了不少,原本清亮的双眼也幽深起来,简直就像是个三四十岁的老学究,曾经存在于她记忆中的形象都快被消磨殆尽了。
“工部事情很多很累吗?”她忍不住问。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身为臣子,为君上分忧乃是理所应当。而且工部诸事,自有时节,微臣也就春汛秋汛时节比较忙碌,其他时候还是十分清闲的。”徐明轩一板一眼的回答。
裴映雪的心再次碎成了一片片。
果然,表哥还是生她的气了。上次他就对她表现得异常淡漠疏离,这次也没好到哪里去。
见她一脸失落,徐明轩眼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关切。“不知皇后娘娘宣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哦,本宫请徐大人过来,一是要多谢你送给凤鸣公主的那套《四书》,公主很喜欢,本宫也很喜欢。”裴映雪忙道。
徐明轩一听,便知道她已经得到了自己传递的消息,便点头:“能为皇后娘娘分忧,微臣十分欣慰。”
是啊,从小到大,都是你为我分忧。即便现在长大了各自嫁娶了,你还没改掉这个习惯。裴映雪心道,幽幽叹息一声:“对了,本宫怎么听说,最近你和你夫人吵架了?”
原谅她实在叫不出表嫂这个称呼。天知道,以前在闺中时,她多少字揽镜自照,对着里头那个娇憨的少女一遍遍的叫着表嫂,叫着叫着就抱着镜子傻傻笑了起来。现在回想起来,她才知道当初的那个自己有多傻。
徐明轩似乎没有听出其中的忧伤,只淡淡一笑:“皇后娘娘也知道了?其实贱内也是为了微臣好。南边堤坝年久失修,马上又逢秋汛,如果不在潮水涨起来之前把堤坝修好,那么堤坝极有可能被冲垮不说,就连沿途的村庄农田都会被淹没。微臣修筑堤坝一向是走在最前沿的,那么一旦出事,微臣首当其冲。她不舍得微臣出事,所以才会竭力阻拦微臣。只是修筑堤坝,总会有人走在最前头。微臣身为天子使臣,当然应该代皇上为万民做出表率。”
“你是说,你每次都在堤坝边上?”裴映雪忽然拔高音调。
徐明轩颔首。“正是。”
“你疯了吧你?”裴映雪惊叫,她总算明白陈绮罗为什么要找她了。这家伙真是病的不轻!
身为工部要员,他们即便奉圣命前去督建堤坝、开凿水渠,那也不用走在最前头啊!他们所要做的,不过是描绘图纸,明确分工,然后监督每个人把他们该做的事情做好了就行了。最多不过在抵达的第一日,以及堤坝完成的那一天去走一走看一看就行了。其他时候,谁需要他亲临第一线?他是督工的,不是去亲手帮人垒墙的!
听她这么说,徐明轩只是淡淡一笑:“皇后娘娘说笑了。微臣只是代圣上表现他的一片爱民之心,顺便体察民情而已。您也看到了,这些年来,只要是微臣监督修建的堤坝和水渠,全都效果显著,比微臣先辈做的还要好得多。这些都是微臣以身作则,带动大家竭尽全力的结果。所以,这一次京城里既然只有微臣一个人适合去,微臣自然义不容辞。实不相瞒,今天微臣进宫,便是向皇上毛遂自荐来了。”
“你你你……”
如果说他前面一席话只是让她震惊的话。最后这一句话,直接就快把她给逼疯了!
裴映雪不可置信的瞪向他:“你是想死吗?”
“其实人死了也满清净的。”徐明轩便道,“只可惜,有时候不是想死就能死的。人活在世上,就必须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如果做了不该做的,那还要……”声音一顿,用几乎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吐出两个字——“赎罪。”
裴映雪虽然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但她下意识的察觉到这位表哥很不对劲!
“表哥。”她忍不住站起来,“你怎么了?是不是家里什么事情不顺?”
“没有,皇后娘娘多虑了。”徐明轩站起身,“这里毕竟是后宫,微臣不便多待。皇后娘娘关心贱内的身体,微臣感激不尽。不过既然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微臣也该走了。微臣还要回去收拾东西,再过两天就该启程去南边了。”
说罢,他便冲她拱拱手,转身离去。
“表哥!徐大人!徐明轩!”
裴映雪连忙追过去,可她一个女人,哪里比得过他常年在外行走的男人步子快?不多时,徐明轩便出了椒房殿,很快便没了踪影。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上次还没察觉,这次她才发现他居然阴沉到了这个地步!这些年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来,自己又有的忙了,真头疼!
徐明轩出了椒房殿,便一路走出皇宫,回到徐府自己的院落。院子里弥漫着几分涩味,这是常年被中药浸润才会有的味道。
徐明轩想了想,还是推门进去,便见到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妇人躺在床上。几个丫鬟侍候在床头,手里捧着痰盂毛巾等物。
“你回来了。”见到他,陈绮罗艰难扯开一抹笑,连忙挥手示意丫鬟们退下。
徐明轩走上前去,主动扶她起来半躺着。
这一番动作就已经消耗了她不少力气。陈绮罗靠在床头喘了好一会,才抬眼看他:“你今天进宫,见到皇后娘娘了吧!”
“你怎么知道?”徐明轩脸色微变。
“因为,是我求皇后娘娘见你的呀!”陈绮罗笑道。“师兄,你已经病入膏肓,必须抓紧治治了。”
“你又在胡说什么?我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有病!”徐明轩面色陡然一沉,沉声低喝。
“如果没病,那为什么你这些年总是闷闷不乐?好几个晚上,我都听你不听的唤着表妹,说着对不起,你可否告诉我,你对不起的这位表妹,是哪位表妹?”陈绮罗不为他的怒意所慑,继续慢条斯理的问。
徐明轩满是怒气的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慌乱。
“算了,我不和你说这些了。我已经和皇上说定,后日就出发。这些天你好生在京城养病,不要再费神思虑。我听说南边有一位神医,我到了那里自会派人去探访,可以的话,我就接神医回来给你治病。”说完也不管陈绮罗是什么反应,径自拔腿就走。
陈绮罗病得虚软无力,没办法留住他,便只看着他背影低声道:“你在害怕,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