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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迁一口吐了口中的狗尾巴草,叱骂道:“我再怎么驾车不好,也比那种动不动休妻的某些人好上很多。”
华灯见此,一把喝停了马儿,马车突然停下,凤瑜和东阳悔因为惯性险些冲出了马车。凤迁险些因为惯性被带的飞出马车。
“凤迁,你心一点也不静,如此赶马车,怕是没感到下一个城池,马车已经废了!”华灯见愣神的凤迁,也不管其他,只是冷冷的训斥。
“|如何了,吵什么劳什子!”凤瑜揉了揉刚才撞上车栏的额头,心下也有几分恼怒,语气也重了些,抬眼瞧见三个男人一副僵持不下的模样,敲了敲车栏,怒道:“阿迁,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保持冷静。王爷知道路线就让王爷和苏珩来即可,你给我进来坐着!”
凤瑜都如此说话,凤迁也没有在争论什么,明白这一件事情确实是自己的不对,当下撤了马鞭,进了马车里。
东阳悔只是静静听着刚才发生的闹剧,只是看向凤迁的时候,秀眉会微微蹙着,她能够感觉到,凤迁对于她的情感在潜移默化之间发生了很多很多的变化,而这些变化,她却无法能够全部承受。
大约一个半月稍多,几人已经到了边塞。比预计的时间要快上不少,已经进入了早秋,边塞的气候一向极端,白日里热的人不想出门。晚上冷的不得不裹着一层又一层的棉布衣裳。一眼望过去,可以发现,几乎都是沙地,算是进入了前部巫奇沙漠。绵延万里的黄沙,能望见的只是少数几匹骆驼的白影,凹处来被风化的已经辨不出形状的岩石,一座又一座高矮大小各异的沙丘。天空的颜色也是极其暗的,一种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时不时有风掀起一阵又一阵的黄沙,黄沙肆意,如纱般飞扬。倒是有几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气势。
几人到这儿时,天色已经渐晚,寻了一处驿馆住下。
几人瞧着面前驿馆模样不错,条件中肯,当下一拍即可,定下先在这儿歇息一晚。凤迁抬步先进了里面,也不点灯,昏昏暗暗依稀可以看出驿馆的模样。见天色已晚,若是再寻别处,怕是要耽误不久的时间,见几人疲惫之色浓郁,当下喊了声:“嘿,这儿可有人?”
过了少顷,还是不见店家人影。回首看了一眼其他人,又喊了声:“店家?店家可在?上门的生意都不要了。”
喊叫之际,一名灰衣男子举着烛台从楼下慢吞吞地走下去,几人望去,见那人走路不稳,一跛一跛,身上的衣衫十分老旧,随着颠簸的动作,微微轻晃。再看向那人面容,当真是骇人。一道伤痕纵横全脸,狰狞至极,让人看一眼许是要噩梦缠绕数日。
那人慢慢悠悠走下来,对这几人微微打量,随即慢慢走向店里灯笼出,一一点亮。整个大厅总算是露出了全貌。简朴的棕木桌子,擦洗的十分干净。屋内却点着淡雅的熏香,让人心旷神怡。
那人行至柜台,才将眼光落在众人身上,一张口,却是沙哑刺耳的声音:“几位风尘仆仆,怕是寻到这儿,也是要住店。”
凤迁耐着性子等着那人一连串的动作,见他好不容易说话,忙答道:“自然是了,可否给我等开几间简单的厢房?”
凤迁话音刚落,未等那人再接话,东阳悔却从几人行列挤出来直接说了一句:“用不得几间,开一间较大的厢房即可。”
那人闻言,似乎有片刻愣怔,抬眼扫视了一眼众人,略微有些讽刺的说道:“虽不知你从哪儿来,当真是开放至极。”说着,拎了一个房牌丢给几人。扯了宣纸开始慢悠悠记账。不忘嘱咐道:“上楼左转第三间房。”
“谢过先生了。”东阳悔行了小礼,拉了众人上楼。
几人将包袱放好,东阳悔轻声开口:“从现在开始就好好睡,半夜,怕是不太平。”
几人会意,随便找了一个地方随意躺着,闭目养神。
夜深,边塞的夜寒意浓郁,月儿隐在云后,似乎不愿见到接下来的修罗炼狱场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