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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太医的悉心诊治,再加上安亲王刘恬的暗中相助,莲香和深秋总算没有生命危险,转危为安。刘恬更是将御膳房的人都叫过来一通拷问,却什么也没问出来,只好将这些人都交付内务府发落。刘恬又修书一封,直抵北京,报与皇帝知道。可惜这封言之凿凿的千里飞鸿,却并没有得到皇帝的亲自过目,只是由皇甫贵妃扫了两眼,就丢在一边去了。
皇甫贵妃一边品着茶,端坐在椅子上,下面恭恭敬敬坐着郭妃、金嫔、康贵人、筝答应。贵妃眼睛凌波微动,道:“这两日皇上也没到本宫这里来,你们都是谁侍寝的呀?”
郭妃难堪道:“娘娘是知道的,嫔妾一向不得皇上宠爱,嫁到皇家多年,都还是处子之身呢。”
皇甫贵妃端着茶水,又将茶杯缓缓放下,道:“难为郭妃了,这些年不得宠,虽然位列妃位,却连个答应都不如,这些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本宫看你也熬得住。”
郭妃道:“嫔妾清心寡欲,看淡红尘,因此也不为这些昙花一现的宠爱伤神。”
皇甫贵妃嘴角一斜,微微冷笑。康贵人道:“若说这宠爱,自然是筝答应风头正盛,只怕与慧贵人平分秋色了。”
众人目光都瞧向筝答应,那筝答应便是梨香院伺候莲香的风筝,莲香走后,由皇甫贵妃举荐,被皇上宠幸,收在房中,赐了个位份。虽然只是位份卑微的小主,可是有皇上罩着,吃穿用度,俨然是贵人的风范,是如今后宫炙手可热之人。
筝答应眼帘低垂,嘴里却丝毫不软,道:“康贵人这是羡慕还是嫉妒呢?嫔妾多蒙贵妃娘娘指教,因此心怀感激,这一切都是拜娘娘所赐。康贵人若是多为娘娘效力,只怕受的好处到比嫔妾还要多些。”
康贵人道:“罢了。你坑害你们主子,当谁不知道?这样卖主求荣的下流手段,还是少在我眼前卖弄的好。”
皇甫贵妃脸上微微变色,筝答应红了脸,道:“姐姐说这话,妹妹却是不知何故。妹妹虽然是跟随冯贵嫔的宫人,只是皇上每常多有意我我,冯贵嫔又被贬到南京,所以成就姻缘。怎么姐姐张嘴闭嘴卖主求荣,还又说‘下流手段’,妹妹真不知何谓‘下流手段’。”
康贵人道:“瞧你装的活像。既然你不承认也罢了,姐姐我也没工夫跟你闲扯。”说着低头摆弄自己的手帕。可是摆着摆着,就觉得不自在起来,抬头一瞧,只见众人都冷冷地看着她。
果然皇甫贵妃眼底精光一闪,道:“康贵人越发长进了,在本宫面前说三道四,可是欺负本宫面慈心软,还是藐视宫规不力呢?”
康贵人果然慌了,急忙扔下手帕,跪下道:“嫔妾无心之失,并非有意,况且筝答应如今狂傲,嫔妾只是想用话语点醒梦中人,所以有些口不择言,望娘娘恕罪。”
皇甫贵妃微眯了眼睛,忽然仰天一笑,抚着鬓边的一朵赤金莲花,轻蔑道:“在本宫的景阳宫,还由不得你来教训。如今本宫执掌六宫大权,位同副后,合宫的嫔妃,本宫都有权利处置。你在景阳宫出言不逊,分明是藐视本宫执法不力。既然如此,你就到台阶儿底下跪半个时辰,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对是不对。”
康贵人后悔不迭,连抽了自己两个耳光,求皇甫贵妃饶过自己。筝答应道:“娘娘,半个时辰,只怕康贵人还没来得及反省,就结束了。依嫔妾之见,不如凑个整数,一来让合宫的嫔妃都知道娘娘厉害,二来也让康姐姐多一层警醒。”
皇甫贵妃大喜,道:“本宫最近脑袋混乱的很,身边正愁没人出谋划策,筝答应的建议很是不错。碧儿,你把皇上赏的丝绸给筝答应一匹,做些时新的衣裳。康贵人,本宫瞧着筝答应很是有头脑,说的话句句不错,就依她所言如何?”
康贵人恨恨地剜了一眼筝答应,一时无法,还是乖乖地低着头到外面跪去了。
郭妃等略坐了坐,就都离开了。皇甫贵妃一时皱了眉头,又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