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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让本宫相信你半分?』一时逢场作戏不是难事,可要作二十年的戏那此人的心思是如何的缜密,他的思绪条理几乎是丝毫不乱。司马懿假痴不癫瞒曹爽,此招再怎样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一个六岁小儿又怎会有如此缜密的心思?
更何况清隆国的双生皇子几乎都是在襁褓时期便被定了命运,那个多出来的孩子早早就被夭折了。元妃即便再如何得宠也不能独自瞒天过海,先帝怎溺爱元妃也绝不允许动摇国之根本。
『七皇子原叫訾钰,死了的翎王才是皇上。』禧贵嫔情绪有些激动,菀不得不将其敲晕过去,她把茶碗盖敲碎并划破自己的衣袖与手臂,由于她的力道很大,一条血柱迸出,菀大声叫到:『来人啊!』
云袖与小顺子急忙破门而入,他们看见禧贵嫔倒在地上,菀捂着受伤的左臂,由伤口流下的血水把她半边衣袖染红了。云袖急忙抽出绢巾给菀捂住伤口,小顺子急忙派人去找江源,江源不到半个时辰便赶到华清宫。
『娘娘伤势不轻,可要通知皇上?』江源以白绢给菀包扎伤口道。
菀摆摆手,皇上早就在后宫安置了爪牙暗中观察各宫情况,禧贵嫔在她宫中逗留这么久,若不弄些动静出来,她也脱不了被皇上怀疑的可能。而且她早就对小顺子与云袖有所顾忌,两人虽是她的心腹,但也难保他们被皇上收买了。
『早就禧贵嫔闯宫之时,奴婢就深怕她会伤害娘娘,可娘娘却把奴婢等撵出来。』云袖此话虽失了分寸,可也是出自肺腑之意。
『区区皮肉之苦而已。小顺子,等禧贵嫔醒来,你传本宫口谕:禧贵嫔冒犯本宫,罚抄《女训》五十遍,西内苑宫娥不得探望,违者贬为宫女到慎刑司去做苦役。』菀想起禧贵嫔言之凿凿的模样,似乎她说的不是假话,可此等事儿关乎江山社稷,一切还需得从长计议才是。
『奴才遵旨。』小顺子随即安排小太监去监视偏殿内的禧贵嫔。
『本宫问你,敏贵妃这一胎是否真的保不住?』菀对于敏贵妃有孕的事儿甚为紧张,敏贵妃一直期待自己能有身孕,多年后怀上了却说保不住?
『微臣曾与娘娘说过,敏贵妃深受寒食散荼毒多年,身子早就如朽木般,此次有孕若是强行生育只怕母子性命不保。』江源虽多年来为敏贵妃调理身子,奈何自己医术道行未深不能为敏贵妃保住龙胎。
『只是近来后宫并无宴席,你且尽可能让敏贵妃的胎儿看上去安然无恙。此外你还得准备一副药到病除的药。』菀小声地吩咐江源。
禧贵嫔被架着离开华清宫,菀则是走到东偏殿探望两个孩子的午休。两个孩子用过了膳后便睡意朦胧地躺在床上,菀让乳母退下休息,自己则是捧着绣线坐在床边绣着给孩子们的帕子。
訾钰?翎王?
翎王、勤王、懋王均是皇上登基后亲自册封的亲王,这三位亲王皆是年幼时夭折的手足,翎王的名号她是听过,却从不知翎王与皇上乃是双生皇子。訾陵是何时被钦定为太子的事儿早已无从查究,禧贵嫔说訾陵之所以被选为太子皆因其性格懦弱,七皇子该是与其性格相反,才会让太后瞧不上的。
她伺候訾陵这么多年,虽谈不上十分了解,但也是大致摸索到他心底的宏图伟略。他的心思缜密且难以让人猜透其城府,迂回废后废妃、巧计收十三王爷的财富,哪样不是做得踏雪无痕?
今日若不是皇后一言惊醒梦中人,她又何曾细想过訾陵的同父异母兄弟?勤王是先帝的第一任皇后之子,懋王是太后之子,若说前两者乃是念着先帝的颜面,那么翎王则是看在元妃的面子。訾陵的其余兄弟个个皆是册封为贝勒,且没有哪一个是手握兵权的,就连如今提拔的也多是外戚。
菀想得入神不想被绣针给刺破了手指,吃痛之余还让血落在雪白的帕子上,她蹙眉把帕子放进铜盆里,她找了一壶温水倒入盆中,看见血迹渐淡她才想起要止血。
『朕闻说你受了伤便赶过来,你也不用在朕跟前重演一遍。』訾陵含笑掏出明黄手绢蘸水给菀把干了的血迹擦干。
『若此点血能换皇上的一眼,臣妾可是愿意得很。』菀陪着訾陵步出偏殿回到正殿的花厅去,訾陵也是许些日子没来,听说是在养和殿内临宠了一位奉茶的宫女。
『禧贵嫔历来与你不合,你怎会如此掉以轻心。』訾陵语气不似关心反倒多了几分责备,『你虽罚了她抄书,可朕总觉得她不知悔改。』
『宫中难得有喜事,臣妾这是给孩子们积福。何况,臣妾若不是受了伤,也不知得猴年马月才能见着皇上一面。』菀故作醋意泛滥地说。
『你已是万千宠爱在一身,还需吃其他人的味儿?』訾陵喝了一口茶水,『你宫中这茶叶都是上等的,可茶味总是欠缺,这问题定是出在水温上,过热的水坏了茶叶的清香。』
『皇上何时对茶道也如此上心?』菀哼哼道。
『这是朕养和殿里的奉茶宫女温玉说的,朕也不过拾人牙慧。』訾陵亲自夹了一块桂花糕送进菀的嘴里。
『温润如玉,好清雅的名字。』菀抿了一口茶水清清喉咙,『如此清雅之人,皇上总得给个名分吧?』
『嗯,瞧朕这记性。朕本意把她封为常在,赐个别致的封号,可温玉说自己进宫前不过是贝勒府的宗女,若是早早赐了封号便是高攀,也容易招惹后宫的嫉妒。』訾陵一直喜欢谦虚的人。
『当年宸妃也是从官女子侍上的,这温玉何不效仿?而且,敏贵妃这次怀的是头胎,臣妾以为等敏贵妃诞下子嗣再来个双喜临门岂不是更好?』哼,好个温润如玉的贱人!她这招指桑卖槐骂得也太过瘾了吧?!贝勒府的宗女封个常在乃是高攀,那她这位亲王的养女进宫便是贵人,在她眼中便是麻雀高攀了凤凰。
嘴巴如此狠毒,留在宫中也会是个祸事儿,还不如早早踢出了更好。后宫的女人本就多如繁花,少了一个温玉还会有更加多的温玉。
『你最会给朕讨个彩头,那就这么办吧。』訾陵握着菀的手,『这禧贵嫔朕是一辈子也不想再看见了,等公主出嫁后朕便赐她白绫。』
『臣妾想着到坤和宫给敏贵妃腹中的孩子祈福。』菀及时转移话头,她割伤自己便是要让訾陵憎恨禧贵嫔,他越是憎恨便越是不欲再看见她。
『也好,那朕让钦天监选个良辰吉日率众妃嫔到坤和宫上香祈福,此外玉华宫内外也会挂上平安袋。』訾陵点头,敏贵妃这胎乃是进宫以来的头胎,她的堂弟刚为朝廷击退了外族入侵,他这夜该是去看看她的。『你得好好养病,皇额颞那儿朕已通传免了你的请安。时候不早,朕也该去瞧瞧敏贵妃了。』
『臣妾恭送皇上。』菀跪安恭送了訾陵离开,这訾陵刚走,菀便让小顺子进屋。『你到养和殿去传话给奉茶姑姑,本宫不喜欢出言不逊的宫女,以后也不想再看见听见温玉的名号。』
『是,奴才遵旨。』小顺子火速到无极宫去传话,宫中急于攀龙附凤的奴才很多,攀上枝头变凤凰的人也不少,可口无遮拦的奴才注定得死。
坤和宫内香火之鼎盛是其他佛堂无法比拟的,宫中的大小法事均在此进行,訾陵带着两宫贵妃和一众宫娥在坤和宫内诵经祈福,由于訾陵明说不想见到禧贵嫔,故此两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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