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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颜欢笑的事儿干得太多连自己也会逐渐麻木,她每日起床便是看着镜中麻木的自己,一如既往的素净脸蛋,即使不施胭脂也是极为无懈可击的。她的内心空荡荡的,她惧怕一个人的独处,她怕自己一个不留神便哭了出来。
镜子中原本独自一人的脸孔旁多了一张剑眉星目的年轻男子脸容,他好奇地透过镜子端详她微妙的神色。『怎么一大早便孤芳自赏?』
『臣妾在想着该如何画眉。』菀随便找了个借口。
訾陵看着镜子中的菀,以刚冒起的胡渣磨蹭了她娇嫩的脸颊几下,他用眉笔帮她仔细画了两道英气十足的眉毛。『菀菀的气质最适合这种女将军般的眉毛。』
『皇上可有听闻宫中流言,说臣妾是个不祥之人。』菀故作黯然地别过头,刚才她偷偷流过眼泪,此时双眼潮红又怎能不被察觉。
『也亏得她们说得出来,当朕命悬一线之时,她们个个躲得远远的深怕被波及。当初只有你舍命相救,如今她们自是妒忌不得。』訾陵嗤之以鼻,『这些年皇后毫无作为,导致后宫混乱一时。若说朕有废黜皇后之意,你可有建议?』
『皇上切勿意气用事,废黜国后乃是动了江山社稷之根本,皇上可要三思而后行。』菀惊讶地看着訾陵,莫非他知道了皇后谋害一事?不,绝对不可能,没准是他特意来刺探她的反应。
『瞧你这紧张的劲儿,朕也不过是与你两人之间的话而已,不用怕。』訾陵换上浓浓笑意,『来,朕给你描上红唇。』
訾陵不再继续话题,菀也不去追问,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逐渐因妆容的添加而变得霸气威严。『如此隆重的妆容与臣妾甚为不搭,皇上今天是怎么了?』她含笑用绢巾蘸水轻轻把脸上厚重的胭脂水粉给抹去大半。
『朕要上朝了,你有孕在身生产前就好好休息,不用亲自伺候。』訾陵在菀的伺候下换上朝服,他看着她忙上忙下的身影道。
『皇上是嫌弃臣妾笨手笨脚了?』菀笑着恭送他离开,訾陵离开后菀随即阴下脸来。皇上最近的行事十分诡秘,刚才的一席话更像是要测试她的反应,嘴上说着不相信其实他早就相信了传言。
訾陵下朝后便往昌妃的太初宫中走了一趟,昌妃由于思念怡宁公主,终日都是郁郁寡欢的模样。訾陵看见她越来越纤细的腰肢,心中也是一阵难过,他最不愿看见的便是这种骨肉分离的画面,他自己也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寄人篱下的苦楚,可皇后对怡宁公主也不是苛刻,反倒是比起昌妃这个生母更加悉心照料。
他在昌妃的宫内坐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起身摆驾到清宁宫去,清宁宫久违的笑语让他心情愉悦。屋内的炭火烧得正旺,皇后正手把手教怡宁公主练字,看见他的身影两人急忙搁下笔,他摆摆手让她们不用行礼。
『怡宁在皇额颞此儿住得惯么?』訾陵说的是无心的话,可听在皇后耳中却成了一种质疑。
『回皇阿莫的话,儿臣住得习惯。皇额颞每夜都会亲自念故事给儿臣听,您瞧,这些字帖便是皇额颞亲自写好让儿臣临摹的。』怡宁公主天真烂漫的话语里看不出一丝不情不愿,在清宁宫小主的她比起在太初宫还要高兴。
『若皇阿莫要你回去太初宫,你可愿意?』訾陵含笑试探。
怡宁公主先是一愣而后才摇头,可她落寞的神色让皇后与訾陵深感困惑。『怎了?有何委屈了?』皇后小心问道。
『昌妃是儿臣的生母,儿臣自是愿意。只是······只是额颞说要儿臣快有两个弟弟了,要儿臣将来事事为弟弟着想,不许待薄了弟弟们。』怡宁公主有些委屈,以前只有昌妃与她相依为命,可如今昌妃有了身孕又是怀了龙子,她在母妃心中的地位便是一落千丈,从前昌妃会时刻陪伴她玩耍,可如今却是事事严厉地要她恪守公主的皇姐的尊贵。
『怡宁乖,不哭,你额颞只是随口说说。』皇后有些心疼如此小的孩子就要知道命运的不公。
『啧,昌妃怎会待公主如此了冷漠。』訾陵嘴里虽说着惋惜的话,可自己心底也是明白在皇宫之中只有生育皇子的妃嫔才算地位超然。当年太后虽为皇后可多年不曾生育,地位自是要比生了公主的妃嫔还不如。
『怡宁乖,有皇额颞在不会有人欺负你的。』皇后出自肺腑之言,若不是她自己的额颞在当家主母死去后被扶正,恐怕她也逃不过庶出的命运。
『怡宁乖,是皇阿莫不对,你就待在皇额颞这儿。』訾陵示意乳母把公主先带走,自己则与皇后分坐在长榻两端,『皇后可记得懿妃入宫几年了?』
『已有五年。』皇后心中暗说:只是她自入宫便深得圣恩,位分也显得扶摇直上。
『皇后觉得她为人如何?』訾陵明知皇后嫉妒讨厌他夫家这边的人,对贤皇贵妃如是,懿妃如是,如今韵常在亦如是。当初菀入宫,皇后在大殿之上朗诵出《诗·小雅·菀柳》,明示暗示着十三王爷居心叵测。
『妹妹宅心仁厚,在后宫也是深得人心。』皇后说着客套的说话,心底却是满布疑问。皇上一直明知自己不喜欢懿妃,今日前来却突然问起她的为人。
『那你觉得她能否胜任贵妃一职?』訾陵装作无意地提问,他并非要晋封懿妃为贵妃,只是意在测试一下皇后的反应。现在的菀尚且未够火候与能力可以晋封为贵妃,她的阅历仍旧是过于单薄,等到她有皇后的心思怎也得个十年八载。
『只要皇上喜欢,谁也可以当贵妃。』皇后答得滴水不漏,和煦的笑容下又岂会是真心真意?大阿哥可是她的命根,可他最终还是离她而去。每天夜深,她总会梦见死去的孩儿在回宫的路上微弱地颤抖,雨水打湿了两人的衣衫,那份无助是何等彷徨?
『皇后的官腔答得越来越顺。』回不去的不仅是时光还有逝去的人心,他也不想呆在这个没有感情的地方。
『皇上的造诣也越发厉害。』皇后对訾陵恭维地说着。
菀在华清池池畔观赏着被厚冰覆盖的湖面,她这次怀了孩子皇帝是十分紧张,她的用度虽不及昌妃可也不见得比别人差。记得初次有孕,王爷是不辞劳苦地跑到深山去找老山参,可如今他却躺在冰冷的地宫之下。
柳含烟自缢于王爷的棺椁前,从颈项中喷出的鲜血染满了整个花厅的天花,吓得奉命主持的钦差大臣差点儿尿裤子。据小顺子捎回来的消息,她曾经居住的院落,挂了整整十七个八角宫灯,那是他曾经答允的事儿。
『你可知我有多么记挂着你?』像是喃喃自语,也像是无尽的痛诉。菀微微抬头,让北风把她眼眶内的泪水给吹干。
莫纳格早在她到华清池边便看见了她,只是她一副落寞的模样,他也不好前去打搅而已。小顺子让他暗中去探查的事儿,他义不容辞地答应下来,只是查了这么久仍旧是毫无进展。说来也是奇怪,王爷的遗物中似乎有一箱子的东西被锁死,也不知那是如何宝贝的东西。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菀冷冷道:『大胆奴才,还不快快请安。』
『奴才给懿妃娘娘请安。』莫纳格上前打千儿道。
『原来是你,上次还没来得及答谢你。』菀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她冷漠地看着白气在空中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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