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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推开门,苏静云就感到了一股暖意。
她气喘吁吁的看着他。
瞬间背过身。
冯硕手上吊着绷带,**着上半身,晚柔和严朗正在替他擦澡换衣服。
不由得大窘。顿时关上了门。
冯硕拧紧了眉心没有说话,晚柔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说:“硕哥,我去开门。”
不等她走过去,苏静云再次出现在门口,只是这次有了心理准备,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晚柔朝她点点头,然后继续拿着毛巾替冯硕擦拭。
她的动作温柔,就像她的名字。
她擦过他的腹部,眼瞅着就要擦到下面了,冯硕立刻阻止:“柔柔,好了,剩下的我自己可以了。”
晚柔拿着毛巾,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红着脸收回了手:“我去洗毛巾,你们先聊。”然后越过苏静云匆匆步出了病房门。
严朗要帮冯硕穿衣服,可他吊着绷带,难度大了许多。
苏静云放下包,走过去道:“我来帮你吧。”
严朗感激的看着她。
冯硕脸上也有擦伤,额头上缝了两针,面颊上有几道血痕,身上也有好几处伤口,好在并不深,可是看起来还是触目惊心的。膝盖上的创伤有些严重,大大小小的落了不少伤口。
她帮着他套上衣服,拧眉,低声问:“怎么搞成这样?”
“总监从楼上摔下来……”严朗才刚开口,苏静云便惊诧的抬起了头,手上一弯,冯硕吃痛,发出一声闷哼。
“啊,对不起,你怎么样?”她掩饰不住的担忧。
“没事,”冯硕忍痛摇摇头,对严朗说,“没事你先回去吧。”
严朗目光在他们中间转了转,便道:“你们慢聊。”
冯硕坐在床上,看着一脸担忧的苏静云,安慰道:“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了,我让严朗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今天不回去了,哪里知道他会跟你说这些啊。”他的样子有些憔悴,才短短一天没见,她几乎都要认不出他来了。
“为什么会搞成这样?”苏静云的心一松一紧,“你从楼上摔下来了?”
“我饿了。”冯硕避而不谈,“真的没什么大碍,你去弄点吃的给我吧。”
“还说没有什么大碍,”苏静云的心一直吊的紧紧的,她拼了命的赶过来,乍见他还清醒的坐在床上的时候,只觉得无边的庆幸,“那要怎么样才算有事?”一说,她的声音便有些哽咽了。
泪水顿时迎满了眼睫,她的害怕,令她忍不住想哭。
她一哭,冯硕就慌了手脚,想从床上站起来,谁知一动扯到了伤口,顿时疼的龀牙咧嘴。
苏静云惊呼一声,跑过去扶住他的胳膊:“你干什么啊。现在都这样了还不安分点。”
她与他近在咫尺。冯硕抬起完好的左手侧过身体恰好摸着了她的脸蛋:“你哭了。”
“我才没有。”瞬间,苏静云便一挥手,冯硕只好放下了自己的胳膊。
“我真的没事,只不过不小心踏空了一脚从三楼摔了下来,好在二楼已经加了预制板,只是下面有些砖头,我膝盖先落地,接着额头又磕了一下。好在有安全帽,没什么大碍。”剩下的都是一些擦伤。
就是整个身体落地的时候压住了自己的胳膊,然后只听咔嚓一声,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冯硕说的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样子,可是苏静云却听的心惊肉跳,不由得责备:“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冯硕摇摇头:“意外,意外而已。”
苏静云察看了他的伤口,别扭的站在他的床前,看着他不时蹙眉,却还要强颜欢笑的样子顿时有些心疼:“算了,你别笑了,笑的比哭还要难看。”
冯硕顿时收敛了笑意,苦哈哈的说:“那你别沮丧着脸了,你沮丧的比笑难看。”
苏静云顿时愣住:“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说完就想举起手捶打他,但是一看他的身体也不知道落哪里去好,只好悻悻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微微抬头凝望着她,她也望着他。幽深的目光下似有什么在潺潺流动。
恰在此时,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接着晚柔的脑袋便先探了进来,苏静云急忙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尴尬不已。
“打扰了。”晚柔手上捧着一个脸盆,里面有干净的水和毛巾,她将脸盆放到一边的椅子上,才说:“硕哥,严朗呢?”
“你找他有事吗?”冯硕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苏静云自动后退了一步。
“不是啊,我就是想让他帮你……嗯,洗澡。”晚柔说的有些不好意思,顿时脸就红了。
冯硕也蹙眉:“我让他先回去了。”
“啊,这样啊。”晚柔很为难。
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谈话,苏静云微微的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脚步,晚柔也发现了她,忙不迭的说道:“硕哥,她是你的同事吗?”
这晚柔不是应该在G市的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苏静云在心底暗想,面色却挂着笑容算是打了招呼。
“不,”冯硕说,“她是我老婆,苏静云。”
苏静云的脸上闪过惊愕,有些愣怔的看着冯硕。
晚柔啊了一声,表情很是古怪,最后才伸出手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对不起,你好,我叫晚柔。”
苏静云与她握手的时候,有了一个得以窥视她全部容颜的机会。
柔和的脸,明亮的五官,一双灵动的眸子,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苏静云想她应该不过二十岁吧,这样年轻的女孩,更是开得最绚烂的年纪,恣肆飞扬的时节看什么,都是浪漫朦胧而唯美的。正因为没有经历过苦难,所以才会满不在乎。
“你好。”她始终是淡淡的,没有过分清净,也没有可以疏远。
晚柔不加掩饰的打量她,放开她手的时候说了一句:“你挺好的。”
挺好的?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都是挺好的。但笑不语。
冯硕看着她们,并没有插话。倒是晚柔,又把注意力放在了为冯硕洗澡的事情上:“硕哥,不然我帮你吧。”她嘻嘻笑着,笑容纯洁而无害。
冯硕惊了一下,快速摇头:“柔柔,你快点回去吧,瑶瑶一个人在那等着我不放心。”
晚柔来了,他的女儿也来了?苏静云不由的怔住。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啊,对啊,”晚柔拍拍脑袋,“我把瑶瑶交给那里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可是你怎么办?”
冯硕的目光朝向苏静云:“有她。”
“你让她给你洗澡?”晚柔微微吃惊。
苏静云笑着回到:“有什么不可以吗?”至少,她是他名义上的老婆,做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
最要紧的是,她不想看到她在这里。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
晚柔一愣,自知失言:“立刻拿起放在一边的包包。”
“那好吧,我先走了,硕哥,我明天带瑶瑶来看你。”晚柔轻声嘱咐道,“你要好好休息啊。”
最后离去那依依不舍的样子,让苏静云大感不悦。
她冷着脸站在一边,等她出去了之后才霍然转身。
冯硕依旧坐在床上,只是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苏静云挽起自己的袖子,将手浸入脸盆里,拧干了毛巾。
冯硕的手和脚都动不了。苏静云站在她的床头说:“冯硕,我帮你擦。”
他没有动。
苏静云又加强了一点语气:“我说我帮你擦。”
冯硕蓦地抬起头,表情很窘迫,有些气急败坏道:“苏静云,我都说了我自己可以,你先回去吧,回去吧。”他飞快的下了逐客令,恨不得她立刻就消失。
“我要帮你洗澡啊。”苏静云握着毛巾,看着他黑里透红的脸,恍然大悟,“你害臊?”之后又撇嘴,“又不是没见过,还害臊什么啊。”她都不害臊了。不过心里却有点热热的,痒痒的,像是有小虫子在爬。
“谁害臊了,是你不害臊才对。”冯硕嚷道,原本就透着些红的脸涨的更加的红。只是死死的咬着牙关你肯退让半步,“我都说了,我自己可以的,你先回去吧。”不过上了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冯硕的不合作态度令她有些恼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啊,你以为我愿意伺候你啊。”她大可以甩手走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留在这里受他的气。
冯硕求之不得:“那你先回去吧。”
“你……”苏静云恨不得将毛巾丢到他的脸上,一把扑过去停在距离他的脸庞不到三厘米的地方:“冯硕,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我答应了他们帮你洗澡的,你还是老实乖乖的呆着吧,我又不是没见过你那玩意。”她冷冷的笑了声,样子恶毒而奸诈。
冯硕你看她的笑脸,顿时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可是,如果这样就怕了她,他也白混了!
他是男人,她是女人,吃亏的总不会是他!
遂,闭上了眼睛道:“扶我躺下来。”
苏静云知道他妥协了,便小心的扶他躺好。
冯硕逼着眼睛,一副任她为所欲为的样子。
她心里暗笑,拿着毛巾接近他的腹部。
宽松的裤子是牛筋的裤袋,弹性很好,只要将手伸进去然后将他擦一擦就可以了。
苏静云心里想的很简单,可是真正实践起来的时候却是那么的困难。
她抓着毛巾将手伸进他的裤头,顿时就遇到了阻碍!
苏静云被这样的变故吓坏了,惊得一动也不敢动。
冯硕歪着头,咬着牙,直挺挺的竟然也不动。
尽管红着脸,为自己的莽撞感到有些后悔,可是看到冯硕这个样子,她感到微微的好笑,胆子也大了许多。
只是她没有敢再停留,手下快速的擦了几下,便要退出来。
然而,越急,就越出错。
苏静云的手摩擦了一下,只感觉无穷的热源灼热了她的手背。
冯硕没忍住低低的咆哮了一声。
她吓得立刻就想把手伸出来,谁知他完好的左手却飞快的扣着她的手腕,她动弹不得!唯有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他双眸幽深,眼神如着火一般,灿亮而精光闪烁,嘶哑着声音说:“很好玩吗?”
苏静云用力的摇头,咬着唇不泄露自己的惊慌:“我没有玩,你快点放开我。”她的另一只手撑着床沿与他不过那么近的距离。清晰他眼中燃起的两簇火苗。
脸皮越来越烫,她根本无法与他对视,只是敏感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如吸了水的海绵,不断的鼓胀起来。
冯硕觉得,脸上也是潮红一片。她不经意的触碰就像是让人吃了鸦片似的上瘾。感觉敏锐。
幽深的瞳孔攫住她火烧一般的面庞,喉头上下滚动着,显示他的焦躁和不耐。他竟有意识的抓着苏静云的手腕,更加靠近了他……
苏静云慌了,他这样的表情,很熟悉,她也意味着这是什么,本能的就想挣脱。
可是她的挣扎,只是加剧了这样的混乱的场面,几乎令他疯狂。
他双眼红肿,欲疯狂。手上青筋高高凸起,竭力克制着自己的痛苦。
苏静云惊得不知所措,他们从来没有像这次进入的那么深入过,可是她不是懵懂的十八岁少女,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痛苦,显而易见。但是,她无法。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这里是医院,是你的病房……”她实在无法想象如果突然闯进来一个人,会变成怎样的糟糕。
他只是望着她,抓着她的胳膊一扯,她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他将下颌靠在她瘦削的肩膀上,贴着她的耳朵说:“苏静云,我,要,你。”
那么霸道而明显的宣言,只弄得苏静云全身燥热不堪,又好气又好笑。
她的眼神不经意的一瞥,依然可见他撑起的裤子。
他的手又想伸进她的衣服里,她却无论如何也不应允了,红着脸对他说:“冯硕,你理智一点,不要这样。”
他的脸一下就沉下来了,低沉的说:“你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肯了?”
苏静云咬着唇,不敢看他渴望的脸。她的胸前也隐隐作痛,可是,就是没有办法答应他的。
“对不起。”她的声音低到自己都怀疑有没有说。
冯硕的喉结上下起伏,目眦欲裂,那是一种深陷绝望却得不到救赎的负罪与沉重感。
苏静云充满了歉意:“冯硕,你不要这样。”
他怎么能不明白呢?这里是医院,根本不可能的。可是,就算是再成熟的男人到了这一步份上,他的理智,能救得了他的身体吗?
她那么为难而退缩。
“如果我求你呢?我求你留下来。”他沉沉的看着她,目光竟有了些许的哀求。
苏静云的理智与情感交锋着,水深火热。
迟迟没有给出答案。
“我想我知道了,”他晦涩的苦笑着,松开了她的手:“既然这样,苏静云,你先出去吧。”
她有担忧,可是,终于还是抵抗不过自己的内心,抓起外套穿上,然后再腰间打了个结,这样才可以防止自己走露春光。
她知道她的离开意味着什么。但是,别无选择。
她站在门外,没有走开,隐隐的听到里面传来嘶哑的低咆声,还有轻微而急促的喘息,双颊又燃烧了起来。
她知道他在做什么,正因为这样,所以才显得自己残忍。她是他的妻。却是无法履行夫妻义务的妻。
每听一次他的嘶哑,她的心便狠狠一颤。可是,她付不起真心,也交不起身体。
那一夜,他是那样压抑而嘶吼的冲破了她的身体,完成了她从一个少女像一个女人的转变。她以为,这一生,他们都可以像那时紧紧相连,彼此不分你我。
山上的夜晚风大,很冷,可是他们窝在小小的帐篷里,却感觉那么温暖。
他亲吻她的泪水,不住的承诺,她以为,那便他们的天荒地老,海誓山盟。
终究,抵挡不过现实的残酷。
她输了,输的凄凄惨惨戚戚。
为年少的轻狂与任性,她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他也太过年轻,所以无法理解那深沉的痛,如果知道,又怎敢再奢求她的原谅?
二十岁的成人礼,她完成了女人一生的蜕变。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房内的粗喘声渐渐止了,世界在一瞬间安静下来。苏静云抬起手一摸,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那狰狞的小蟹无法顾及的爬满了她的脸庞。在医院的病房门口,她想起了那一段极力忘记的回忆。
她抬手,抹去所有的湿冷。没有看里面的动静,只是侧耳倾听了一下,然后飞快的朝洗手间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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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苏静云看着他靠在床头,眉头深锁,疲惫而眠。
换下的裤子堆在角落里,有微微的湿意。
苏静云不知道他是怎样替自己完成这些事情的,可是,这必定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忍受非凡的痛苦的。
她莫名的有些酸楚。坐在他的床边对着他发呆。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从楼上摔下来却不曾喊一声,可是,却求她了。
而她,又狠心的拒绝了。
他沉沉的睡着,呼吸渐趋平稳。脸上的伤痕愈显得狰狞。
应该是伤口疼吧。
苏静云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流连在那些伤口上:“疼吗?”
当时摔下来的时候,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她轻柔的抚摸着他,又不会惊动了他。带着无限的柔情,“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似乎悲从中来,有些轻颤了音。
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触碰他,可是他却睡着了,丝毫没有反应。
好一会儿,她又笑出来,许诺道:“冯硕,如果,你好起来了,我……可以答应你……”
只可惜,他也听不到。
末了,苏静云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她无法诚实的面对他,面对自己的内心,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到底有什么意义。
只是,看着他痛苦,她的心也揪了起来。如果他要,她可以给他,但是,绝对不是在这样没有**和没有安全感的地方。
她摇了摇头,看了看时间,从床边的桌子上找到一个塑料袋,将他换下来的衣服轻轻的塞进袋子里,临走的时候说:“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早上来看你。”
等她离开,轻轻带上房门口,原本沉睡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清醒了过来。
冯硕仰面躺着,望着头顶的天花板,那刺目的白色反射着冷光。自嘲的笑了一下后,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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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蒙蒙亮的时候苏静云就起床了。
昨晚回来之后帮他洗了衣服裤子,她只是稍稍睡了一下就再也睡不着了。因为太冷,即使是盖了两床被子还是无法忍受那寒意不断的冒进她的骨头里。她竟然异想天开的想起了冯硕的怀抱。
不由的唾弃自己。
因为要去上班,所以她6点钟的时候就出门了。手上拿着一个保温壶和一带他换洗的衣物。
她才刚刚出院,他又进去了。
难怪人家说,医院是最赚钱的地方啊。可不是,三天两头的往里面送钱。她蓦地又想叹气。
天空还是如此的黯淡,如同她此刻的心情,接二连三的变故,心态也苍老了许多。
她应该是最早来医院探病的人。
值夜班的小护士还在偷偷打着瞌睡。苏静云蹑手蹑脚的进了病房。推开门却不见冯硕的身影。床铺也叠的整整齐齐,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跑过去一摸,冰凉的!
证明人早就离开了!
她大惊,这怎么可能呢?她走得时候他明明躺在这里的,怎么才几个小时人就不见了?她心里又急又慌,立刻按住了床头的按铃,一想,又转身跑了出去,跑到柜台去询问。
小护士还在瞌睡,她却忧心如焚的叫道:“小姐,护士小姐,请问一下三床的病人去哪里了?”
她似乎精神也不少,有些晕乎乎的,少半晌才反应过来:“哦,请问你找谁?”
苏静云一怒,也顾不得发作,就又问了一遍:“那边三床的病人呢?”
“你说那个摔伤的病人啊,”小护士终于清醒了起来。
“是啊,他人呢?”苏静云满脸的焦虑。
“你是他什么人?”小护士警惕的看着她,言语间颇多疑问。
苏静云尽量平和的解释着:“我是他太太,请你告诉我他去了哪里。”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如此直言不讳的将太太两个字说出来。
“他太太?那你是苏静云吗?”护士说。
“是。”苏静云点头。
小护士哦了一声,低头从柜台上拿出一张纸条交给苏静云:“这是你先生临走前留下的,现在交给你。”
苏静云懵了,颤声道:“走了?走去哪里了?”
小护士抓抓头,咧了咧嘴:“这个我哪里知道啊。”
“那他是什么时候走的?”苏静云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
“大概是晚上三点多的时候吧,”小护士撅撅嘴,“哪有人那么晚出院的,要不是后来有人打了招呼,恐怕也出不去。”
原来这样。
苏静云低头看着纸条上面的字:我出院了,不用担心。
就这样出院了?就这样不说一声的走了?苏静云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迈着机械的脚步回到病房,拿了带来的东西之后又淡漠的离开了。
她的背脊挺得很直,只有她无法坚持下去的时候才会那么直。她站在医院的门口,仰着头,望着依旧晦涩的天空。
是谁说,想哭的时候抬起头,眼泪就可以顺着流进自己的肚子里。
冯硕,你是个大混蛋!
苏静云蓦地将保温壶扔进了一边的垃圾箱。
她也想把他的东西全部扔进去,真的要塞进去的时候,又默默拿了回来。
她掏出自己的手机,终于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得到的答案便是关机。
苏静云对着手机冷笑一声,是了,晚柔和瑶瑶来了,他怎么还有心情跟自己瞎混?何况她又在那样的情况下扔下了他,未免太残忍。
只是,如果他真的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生气,她也不齿!
愤愤不平的想发一条短信,让他一开机就能看到她的愤怒,但是即将要发出去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很可笑。
她有什么资格去管他的事情?他的温柔,他的温暖,都不是她应该贪恋的不是吗?
终于,删了。
将手机放进包里。
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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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都心神恍惚。
还不时的拿着手机看。
徐茵悄悄在她的耳边说:“云姐,你赶时间?”
苏静云愣了一下,奇怪的看着她:“没有啊,你怎么这么说?”
徐茵皱了皱眉:“你看你一整天都对着手机,时不时的看,我以为你急着下班啊。”
她惊了一下,立刻放下手机:“没有的事情。”
“噢,可是你的脸色不太好。”徐茵担心的说,“你是不是还是身体不舒服啊?”
“那可不,徐茵,人家命好,好车是一辆接过一辆的换,稍稍有个风吹草动的,献殷勤的人就是一大堆,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替人家着急什么啊。”丁海霞闲闲的说着,拿着口红对镜自揽。
徐茵不屑的瞪了她一眼,朝她做了个鬼脸:“你那是嫉妒,噢,你不甘愿的,你要有本事也可以活的这么潇洒,不要老是说云姐,知道吗?”小丫头双手叉腰,颇有气势。
丁海霞也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得,当我没说,好心当驴肝肺。”
丁海霞能进酒店当客服,完全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要不让凭那个什么都搭不上的专业,怎么可能进的了这里。
徐茵就不一样了,听说她家有很强的关系,跟这间酒店的高层也关系颇好,所以才能安然无虞的呆着。苏静云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不过徐茵的性子却挺讨她喜欢,久而久之也渐渐熟络起来。
倒是丁海霞,徐茵怎么也看不惯,三五不时的找找她的晦气。她也不知道深浅,为了自己的饭碗着想,还是不要惹这个小丫头为好。
徐茵哼了两声,放下手趴在苏静云的桌子上:“云姐,我听说啊陈经理……”
苏静云一听就知道要坏事,立刻阻止她:“打住,打住,徐茵,不要说经理又去约会了,你上次的那个八卦,已经害死人了。”
“啊,”徐茵惊讶了一声,“我上次那个八卦怎么了?”
显然她还不知道。于是苏静云只好为陈华秋澄清一下:“上次跟她约会的男人是她的外甥,刚好也是我的朋友,所以,你的乌龙摆大了。”
徐茵的嘴巴慢慢张成了O型。
“这怎么可能呢?我明明看到手挽手……”
“你跟你爸爸是不是手挽手?你跟你妈妈会不会手挽手?你跟你叔叔会不会有可能手挽手?”苏静云看着她摊手。
徐茵愣愣的,一手按着自己的嘴巴,讪笑了几下。
“OK,”苏静云打断她,“所以你的八卦不具有价值。”
“不是啊,”徐茵急了,拦住她的手,“云姐,我说真的了啊,”她急急的将嘴附到了苏静云的耳朵边。
那边的丁海霞看似不在意,其实也是竖起了耳朵听。
谁知听完之后苏静云却有着愣怔了:“徐茵,你这都哪里听来的消息啊。”
徐茵撇撇嘴,干笑了几声:“小道消息,小道消息。”
苏静云狐疑的看着她:“是吗?”
“是啊,当然是的。”徐茵双手举天,“我怎么敢骗你呢。云姐。”
苏静云没有深究她的消息来源,只是告诫她说:“徐茵,不要去乱说,这事根本没影,经理才刚布置过下个月的任务,不可能的,懂了吗?”然后在徐茵的嘴巴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姿势,徐茵立刻乖乖闭嘴,点头。
话虽如此,可苏静云的心里还是多少感到了一点异样。
陈华秋要离开天玺?且不说徐茵的消息从哪里来的,空穴来风未必没有此事。
且不说她对自己的知遇之恩,就拿现在这样的工作来说,她也是不希望她离开的,毕竟,她喜欢她。
但是如果她有更好的发展,她也不会阻拦。因为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穿梭于大大小小的纠纷之间,她突然生出了一种疲惫与厌倦。
看着有些顾客颐指气使而她们不管有错没错都要赔笑脸的时候,她倦怠了自己这样的脸。
笑的脸都要僵硬了。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最后一件投诉,苏静云回到了办公室。
手机还放在自己的桌子上。
她一按,便发现一个未接来电。
是冯硕?!她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抓着手机便往外走去。
她想打,又不想打。
食指按着拨号键犹疑不决。
冷风吹得她意识清醒,但又下不了决心。
他打电话给她会是什么事情呢?他还在生气吗?这样的身体可以出院吗?不会有事吗?
一连串的疑问让她心焦不已。
可是最后又忍不住撇撇嘴,她还生气呢。每次都这么闷声不吭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真当她这里是酒店吗?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将手机收进了自己的口袋,没什么可说的。说了,也无非是那几句工作忙,不回去之类的话吧。还不如不说。
将手机收进自己的包里,换衣服,下班。
天空阴沉沉的,似乎又要下雨。南方的天气就是这样,动不动就下一场雨。一场秋雨一场凉。
天气只会越来越冷。
她也学乖了,包里始终放着一把备用的雨伞,因为不会每次都那么幸运有人送她的,凡事还是靠自己比较好。
只是她的心,还是不断的往下沉。
走在街上,分外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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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一室的冷清差点让她夺门而逃。
那迎面扑来的肃冷让她的牙齿忍不住狠狠一颤。她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圈房子,再一次发现,她竟然开始不习惯这样的冷清。
突然很想找个人陪,不想要继续呆在这里了。
她给娉婷打电话。
“喂,娉婷,你在哪里?”她窝在自己的沙发上,身上裹着一层毛毯,“你下班了吗?要是没事就过来我这里吧,我做饭给你吃。”
“静云,冯硕呢?”吴娉婷那边很安静,看样子应该在自己的家里。
她有了几分暖意,笑着摇头说:“他忙,不在。”
“又不在?”吴娉婷似乎想到了什么,惊叫之后便道,“他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不在家好好养伤?”
苏静云楞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他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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