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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兄弟!喝酒!”一个瘦瘦矮矮的人坐在一个旧沙发上,掂起了一瓶啤酒就往范爽面前一放,性格如此的豪爽、干脆、直接。
在金华小镇通往西藏方向的路边北面的一处二层破旧的小楼上,总暂住着十余户来自全省各地的外来务工人员,也包括了这个矮瘦的夫妻,叫喝酒的正是范爽口中的“二哥”。
但没见范爽与妈妈范德馨口中的“大姐”以及“大姐家人”,倒一点不奇怪,二哥这里已经很小,蜗居在此,原本就挤得慌,再说也不过是为了打工挣钱暂时又长期租的,不足二十平米,其余十余户也是一样,幸好没有带上孩子一起来,否则真是亏待了他。
中午十二点半,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一句简略、掷地有声的话包含许许多多的感情在里面,这人名叫李苏武,已经在这个地方至少暂住了七年左右,是范德馨大姐的儿子,排行居二,为了亲切些,所以范爽都叫他“二哥”。
不是都说大姨家的同辈孩子都应该叫“表哥”、“表姐”的吗?怎么这么会以姑妈家的称呼来叫呢,这里面是有原因的,其实范德馨比谁都要清楚,范爽既然是从妈妈的姓,也本该这么叫,但是范德馨坚决要儿子这么相互称呼,倒不是为了区别于其他表兄弟,表姐妹。
从小,范爽跟外婆家的亲戚要近一些,自己真正的堂家本姓人反而都有些矛盾,那里尽是些仇视、排挤自己和妈妈的人,所以许多时候,把本家人当作了“仇人”,娘家人才是真正的亲人,所在的岷溪老家本姓姓李,正好与李苏武同姓,就像是范爽从未见过一次面的父亲的侄子,不叫“兄弟”叫什么?
其实“兄弟”包含了千言万语在里面,一直以来,李苏武包括他的姐姐李苏燕至少在花都奋斗了十五年,一直都对范爽和他妈妈很照顾的,他们就像真正的一家人,反而连其余的表亲们难以比拟的。
闲话就少说了,还是把故事拉回到这间小屋里,外面正因为是通往西藏的重要大路,南来北往的车辆几乎昼夜都这么拥堵,飞驰呼啸而过的车辆声、震耳欲聋的汽笛声,几乎就像打雷一样,充斥在耳朵,也震撼在心里,这里的条件真的很艰苦,但是为了生存、生计、生活,不得不委屈,逢年过节的时候,李苏武才回老家几天,过完节,忙完家里的农活,又会赶上来,继续务工。
没经历过真正生活的艰辛,就不会明白幸福来得很不容易,真的很不容易,其实一直以来,范爽不是怕来听二哥的絮叨与教育,而是实在是太麻烦他们夫妻二人了,以前自己在部队的时候,妈妈在这里打工,经常受他们一家帮忙照顾,许多时候,过节因为工作的原因走不开,就在一起聚聚,没有因为年龄的增长,淡了关系上的联系,少了感情的疏远。
范爽一看到酒心里不由地寒噤发憷,每次都说不喝不喝,打死都不喝,其实谁又能打死他呢?还是执拗不过二哥的热情,说不过他那张快嘴,甚至不亚于自己妈妈的那张嘴,说得自己毫无理由不喝。
范爽倒不是在装什么,而是原本在这里一喝酒就基本上喝得很尽兴,很嗨,几乎到醉的程度,到了晚上可就麻烦了,难不成因为行动不便?生怕赶回去不安全,又要挤在这里?
以前或是没办法,没有什么生活压力与思想包袱,就连负担也没有,多喝点没事,只要能在休假按时赶回部队就行,不耽误火车时间就行,而现在却不同了,自己在这里有地方住,有工作忙,怎么再好意思?
“不了吧?每次来都麻烦二哥、二嫂,我都……”范爽停箸着呆呆地看着面前这瓶啤酒,真心地喝不下,就像看到了砒霜剧毒一样的心里畏惧。
就连范德馨在场唯一的长辈也是为儿子维护,不住在旁边劝道:“二娃,你还是少让他喝点酒,明知道喝酒不行,还记得几年前吧,喝酒喝醉了的事,多不好啊?”
“二姨,管你什么事?这是我们兄弟间的事情,作为长辈不能老是揭人的断,劝酒可以,我作为他的哥哥,自然不会害他。”李苏武一边说,一边示意着范爽赶紧开酒,一点也不因为范德馨在而显得很拘束。
范爽只觉得害羞,就算妈妈当面揭穿了自己喝酒的丑态,自己也觉得不喝最好,害怕的说道:“是啊,我那年都醉得那么厉害,自那以后都很少喝酒了,今天就吃饭聊天,你喝吧?”
李苏武像是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也知道范爽素来都比较听话,而且在外面当着各个亲戚的面绝不会反对,立即说:“我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再说了是不是兄弟?”
“是啊,其实也不是,我姓范,你姓李……”
“少扯没用的,你的本姓始终改不了,不要以为,跟着二姨姓了,就可以数典忘祖了,再说了,今天是来我这里,客随主便,这酒你非喝不可。”
范爽有些无话可说,范德馨也不说话了,不打算帮他,算是培养儿子的应变能力,口才能力,范爽推却地说:“我在部队已经养成了习惯,逢年过节都不喝酒的,只怕不行。”
“我也当过兵,你少糊弄我,当兵的哪个不喝酒了,而且都是千杯不醉,喝得不醉不归那种,就算纪律上不允许喝,你们有的不也偷偷的喝,喝得酩酊大醉,天昏地暗的,再说了你现在还在部队?还受部队的管?好吧,我今天就给说说三个不得不喝的理由。”
范爽就算是这酒非喝不可,也要先仔细听听二哥到底要拿出什么理由让自己喝下去,就连范德馨也不由在旁边提起了神听听,唯有沉默的二嫂一直在旁边打着抿笑,也不说话。
范爽非要听听二哥的喝酒原因,“三个理由,你说来听听,如果真是说服得了我,今天就与二哥不醉不归。”
“范爽你……疯了是不是,不打算回去了?”
范爽摆摆手,倔强劲一上来,管他谁是谁,谁在旁边,都无法劝动自己,是该奔放的时候绝不会委屈了自己。
李苏武笑着说:“第一,你在花都这么久了,也就刚才遇到急事,难事才想到了这里还有你的二哥,大姐,平时都不联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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